Tuesday, August 26, 2014



路上被一个陌生人缠上了,他说:莫,莫,你别走啊!我说:你放开我,我不是莫,你认错人了。他说:我知道你再也不想认我们了,莫。我知道我们对不住,你回罢,回家什么都好说。我说:我跟你说了我不是莫!但我怎么也不能摆脱他,我心里也有点好奇,怎么他死咬我是那个莫,我们真的是那么相像的人吗?我便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去了。

他带我来到一间豪宅,让我很吃惊。我从来没有进过一间这么宽敝的房子。他让我坐下,他高声喊了谁,这时一位很艳丽的女子应着由楼上走下来,她看见我便叫:老莫!她扑进我怀里,抱着我哭。我从来没跟一位这么漂亮的女人亲近过,我不知所措,呆若木鸡。那人说: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别哭了,跟莫回房里去罢。女人收了哭声,笑着拉着我上楼,我只能依着她。她打开一间房门,我一瞧便看见了正中一张大床,床的前头壁上挂了一张相,正是我和她的婚照。

一切都明白了,这叫莫的是有钱的主儿,还有一个美娇妻。他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家了,而我被误认是他。我跟他真的很像。我时来运转了,只要我承认是他,我便能拥有他的一切!我能成为一个富翁,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我家里的怎么办?还有个儿子?如果她们要闹起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真要走到这一步?可是机会一逝去就不会再来了。

我下楼跟他说,我不会再离开了,但是我要走开一下收拾一些重要的文件行李,他很高兴地让我走了。他问我需要车吗?我推拒了他,我需要步行,好有时间慢慢地思考,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恶男 (25)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她门口,她也一早穿戴好等他了。两人神色自若,对前一晚的事只字不提,放下了,也就过去了。两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又感到有点谈谈的哀伤。少保说:手续都办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就是跟房主落实租约了是吧?华歆说:是,我们就到商场去谈妥租约罢。他说:咦?去商场?你不是说要租下那租金便宜的店面吗?她说:我骗你的,我才没这么笨,去租那没有人去的地方。我故意这样说,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什么也不说,也不阻止我,你是存心看我出丑失败收场。他说:我没这样的坏心,我又不是做生意的,那里会看店面好不好?要是出错了主意怎么办?她说:你尽管辨解,我知道你的人就行了。他说:我们这些下人最难了,做这样也不对,做那样也不对。她说:你是下人?哼,你的鬼主意多了。他说:我不跟你说了,你对我有成见,我说什么也没用。她说:不说了好,大家心知肚明。两人都心中有气,赌气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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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ugust 19, 2014

嗜血

清晨太阳还没露脸,我不耐烦再睡,下床走出屋外。屋外没有人影,只有虫叫声,吱吱地叫人心烦。我大踏步走,没有什么目的,只想驱散心中的烦躁。如果能遇上什么就好了,管他是什么,如果……

我步行了五里路了,我想往回走了,不会遇上什么了。忽然我看见前面有一团黑影,我停了脚步,仔细地瞧着它,看清了它的面目。是一只野牛。它在看着我。我看着它。我想:我要杀了它。我转身跑回家,跑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敢稍息,深怕它不见了。我拿了我的巴冷刀,急匆匆又跑去。跑回那个地方,它还在。好家伙。我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回缓到正常步率。第一刀很重要,不要它的命也要它重伤,让它跑不掉。我一步一步地接近它,可不要跑了,我的宝贝。它像是有点不安,可不要跑了,我顾不得了,忽然加快速度,它被吓到了,转头跑去,我追上,顾不得了,原本第一刀要砍在它的颈背上,我一刀砍在它屁股,再一刀砍掉了它的后小腿,第三刀挥空了,第四刀又挥空了,它要逃走了!忽然它倒下地去,机不可失,我猛一跳往它的后背恨恨地斩,我一刀一刀恨砍,直到……

妻子高兴地问我那里来的牛腿,我没回答她。我心理舒适地看新闻,我看那回教国叛军一路狂杀,我想起了食人族,都是人类文明社会范围之外的物种。我很高兴,我们嗜血的同类啊,比我们想像的多的多。



恶男 (24)

事后两人都不说话,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谁也不敢看谁。良久少保方说:你要不要去洗一洗?下逐客令了!华歆起床进了浴室,冲洗了一下,出来少保已穿戴整齐。他们默默地下楼,坐上车到了她家,她进了门上了自己的房间,整段时间两人都没说一句话。上了床她才能回味那滋味,说不上好但又说不上不好,仿佛有只爬虫在自己的身体游走,又痒又酥。她觉得自己脸上在笑,责备自己不害臊,又想今后不会再跟他来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里不禁惘然。

少保驱车疾驶,心想她竟是第一次!早该想到的。自己太鲁莽了,这下截了楚新的胡,真是抱歉。她会不会跟楚新断了?不会的,她是聪明人,不会做这样胡涂事。可是女人难说的很,又是她的第一次。不会,这娘们精明的很!明天一早去接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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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ugust 12, 2014

离家

到了深夜,四周静的声音也没有了,我俏俏地起床,伸手碰了碰二妹的肩,她翻过身来,显是也没睡。我们拿了藏在床底下的提包,小心奕奕地打开房门,轻轻地走过大厅,开门出去。这过程虽然有些响动,我想是不会惊动已熟睡的父母的。我们站在家前,心里默默跟它道别。

我们各自背着提包,快步走着。走不到十分钟,我们已呼呼喘气。我说:二妹,先休息一下。她说:爸妈追上来咋办?我说:放心,不到早上他们都不知道底。我们坐下来休息,我说:二妹,你怕不怕?她说:跟着姐姐我不怕。我欣慰地点头。

二妹忽然说:姐姐你看!我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一望,不觉毛骨悚然。只见街角站住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子,她奇怪地摇晃着身子。她面目雪白,一张嘴血红。我硬着头皮对二妹说:别怕,咱们走。我站起来要走,二妹突然抓住我。我瞧那女子摇晃着慢慢地向我们走来,我吓得想拔腿就跑,但双脚钉住了似的不能动。女子走到我们面前来了。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般通红,两眼瞧着我们良久。我们一动也不敢动。她说:回罢。她转头又奇怪地摇晃着远去了。

我们提起的心才放下来。二妹说:是鬼吗?我说:是,是鬼。她说:她叫咱们回去?我点了点头,忽然出了口长气,说:那咱们就回罢。



恶男 (23)

少保走的很快,华歆勉力跟随,跟着他出了酒廊,经过长廊,来到升降机旁,他按了按揿。她看他阴沉着脸,不敢说话。走入电梯,她看他按了16楼,他说:我去换一件衣服。她不置可否,脑里一片空白。出了电梯,她又跟着他走。这是一间公寓还是酒店?走过长长的走道,来到一房门前,他打开房门,她想:他有钥匙?是他的房子吗?她跟着他进去了。房间正中一张大床,是酒店房间!他几时定了这房间?他走进了浴室。她坐在床上,听浴室里流水声,斯斯地像是倒进她身体里。流水声停了。她听见浴室门打开了,感到他走了过来,忽然她的颈项感到他的气息,她圆睁双眼看他说:你敢?她看见他冷笑一声,他的脸这么近,他呼气喷在她的脸上,她闻到了那股臭味,她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听任他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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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August 4, 2014



晚上家里懒得煮,我只好出外打包。为了印尼女佣,我想干脆到印度餐馆看看罢。我到一间平日相当热闹的印度餐馆,走进看看那些煮好的菜肴,看看合不合口味。一位印度大兄走进走出,我想他是店员吧?我在他走前来时问他:这儿卖的食物穆斯林可以吃吗?他圆睁大眼,双眼如欲喷出火来,说:谁说不可以吃?说着不再理我,忙他的事去。

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我是顾客,我来买食物的,他倒好像我欠了他钱似的。我站在那儿等着,他进进出出,每瞧我一眼,那眼里都是愤怒。他就是不招呼我。我那里冒犯他了?我只是来打包的,用得着这样吗?这个世界真是怎么样的人都有,莫明其妙!我做错什么了?他这样恨我,倒像是仇人似的。真是莫明其妙嘛!

我站在那里不走,样子像店老板的人看见我了,走向前来问我要什么?我便说这位印度大兄干什么的?他凶神恶煞的,是黑社会吗?店老板笑眯眯地摇头。印度大兄看见我跟老板说话,气冲冲地走来。我看他恶恨恨的样子,心里很不爽,迎向他当面就是一拳。他没有被打倒,只是退后一步,摸了摸被打的面,就要向我反击。老板拦住他,我说我是顾客,你他妈的什么态度?我欠了你钱?他凶狠地望着我,如果老板没拦住他,他似乎会把我杀了煮咖哩。你瞧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这样暴躁,真受不了!



恶男 (22)

结果胆小鬼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城中一间著名的卡拉OK酒廊。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也不跟侍者打招呼,信步走进,上楼梯往里走,到边角推开一扇门,震耳的歌声便探出头来。华歆老是自责,干嘛跟着来?跟在少保身后几乎就要退却,这时往里一看,里面厢房里坐着几位男女,另有一男一女站着在唱歌。她认出了坐着的小红,她身旁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少保跟小红说着什么,可是歌声太吵了,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忽然小红把手中拿着的酒杯扔向少保,因为太突兀,他们两人的距离又近,少保来不及躲闪,酒杯打在他胸口,酒水洒湿了他衣服。大家被眼前情景吓到了一般,一动不动。正想着少保就要动手报复了,他却冷笑一声,转身走出厢房,华歆忙也跟在他身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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