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September 30, 2014

私人厨师

在新马泰两个星期的旅程,为了不要扫兴,我请了个私人厨师随行。这位厨师可是顶顶大名的世界名厨,在厨师界里名列前茅,我花了不少过六位数才请动他。他为我两个星期的旅程精心打造了美味绝伦的早午晚餐食谱,餐餐不同,绝不重复,真不愧是名厨。

我花了这么大笔钱,当然要留下个心眼。我不是美食家,只知道食物好吃不好吃,不知道这食物怎么好,怎么评价。我便又重金礼聘了一位食神随侍我身边,对名厨谎称他是我的朋友,这样等每道菜上来,食神先尝一口,然后来个点评,说这道菜怎么好,好在那里,我便就尝上一口,果然觉得这食物跟这食神说的一样,好就真的好在那地方,真是神乎其技!一个名厨,一个食神,我还不能来个满足口腹之欲又增进美食知识的丰盛之旅吗?

但这趟旅程偷藏了一个人物我没跟你说,这是个小人物,跟你没关系,不痛不痒,跟名厨食神没的比。奇怪的是,她说的话我却听进耳里。每当名厨上来一道菜,食神点评了,我尝了,她也尝了。餐后我跟她游逛景区,我问她刚才那道菜味道怎么样?她说不怎么样。我也就觉得不怎么样。可是刚才食神却猛赞那道菜人间奇葩,天下第一,我吃了也觉得真是顶瓜瓜。现在她说不怎么样,我也觉得不怎么样,我的人不是让你看来反反覆覆,没有主意吗?我还是老实告诉你好了,每晚上当我品尝她甜甜的肉体,我觉得她说的一点也不错,那些菜真像她说的一样,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至于食神,让他见鬼去罢,他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



恶男(30)

药剂店开张,许多人来道贺,给足了面子。华歆心花怒放,觉得许多的辛苦都值了。父母在店前帮忙接待亲朋戚友,但跟她声明,只此一天,下不为例,不要期待他们会来店里帮忙,以后一切靠她自己了。她心里恨的牙痒,你们以后有什么伤风感冒也别来烦我。终究是大喜日子,她也不计较。她看客人送来的花篮贺礼,里头有一礼是少保送的。看那名字,她咦了一声。名字写张少保贺。她心想我一直以为他的名是少宝,却原来不是这个宝,是这个保!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希罕,喜滋滋地告知在场的少保。少保笑说:你以为我是宝哥哥吗?她面色一红,转头走开。想这误会是从那来的?想起第一次在厕所遇见,是小红叫他一声宝哥,就这样误会了。宝哥,宝哥!她心里喃喃入神,连楚新喊她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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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September 22, 2014

永远的兰姐

晚上村子跟以往一样早早跟着夜色的降临睡着,今夜却不,不是男人们。男人们待婆娘们睡了,起身开门都往村议事厅来。我来到时,大家都来齐了。我看见小胖在场,愣了一下:这混小子!岂知连村长小儿子阿狗,阿连的儿子福寿,旺发的儿子长春也来了。大家看见这些愣头青,先是眉头紧皱,续而苦笑。议事厅摆放一张四方桌,上头摆了一张照像,便是兰姐的遗像。大家陆续向兰姐上香鞠躬,完了都站定好了。村长说:大家到此的目的,我不必说了,兰姐不幸在三天前的晚上,被人害死,这个深仇大恨,我们如果不报,枉为男子,干脆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旺发说:不错,兰姐对我们村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村子里治安好了,年青人火气消了,打架斗殴没了,强奸案没有了,我们村里的婆娘不说,心里面其实是高兴兰姐的。小胖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哀号:兰姐!兰姐!哭的大家伤心极了。阿连说:我们大家谁不是兰姐的入幕之宾?是兰姐教会我们闺房之乐,让我们跟家里的安享鱼水之欢,不然我们跟家里的永远只是一招一式,还有什么乐趣?不错不错,大家高声跗和,你一嘴,我一口,比划着兰姐教的不同姿势。

村长喝止大家,说:我们村那个男人没受过兰姐的恩泽?但现在兰姐死了,死啦!我们再也不能享受兰姐的幸福了!呜!大家又哭了。村长说:现在我们在这斩鸡头起誓,誓要为兰姐报仇血恨!报不了仇,永不回村!大家高喊:报不了仇,永不回村!当下斩了鸡头,大家发了毒誓,连那几个愣头青也不例外。我们深信凶手是外人,我们要出村找那凶手。我跟在大家的身后,心想明天村里的婆娘起身发现满村的男人都不见了,那个滑稽的场面,我想笑,但我不敢笑出来。



恶男 (29)

他们吃了早餐,便到店里去。装修工人已开始动工,她知道要不是看在楚新的面子,加上少宝的督促,装修公司不可能在谈好的第二天便开始动工的。她更是亲身上阵,在一些轻便的工作上帮忙。少保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一整天便在这店里渡过,午餐也是就近的快餐店草草解决。少保午时不知跑那里去了,说是做他的事。华歆应了,心里又有些不快,虽然也知道要他一整天陪着她在这儿是没有道理的。工人放工,少保回来了。两人吃了晚餐,少保便驾车送她回家。之后一星期,几乎都是如此渡过。再也没有幽会了。她想这样最好。她工作的更认真,更卖力,几乎让工人觉得她吹毛求疵。但回到家里,她只觉得疲累,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楚新每隔一天就会陪她吃饭,他说她别累坏了,她回说不会。回家里照镜子,看见自己的黑眼圈,脸盘像缩了一圈,真憔悴了。她顾影自怜,有些想哭,强忍了下来。少保第二天晚餐后,带她到酒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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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September 15, 2014

22个灵魂

我常常感到头疼。不是头痛欲裂的那种,是像蚂蚁咬一下,咬一下那种,也够你受了。是不得安宁的感受。是的,我常常感到不安,不宁静,好似我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要进去,横冲直撞。就像蚂蚁冷不防咬了我的头顶一下,让你不得安生。是的,不得安生,坐也坐不住。

我妈说我打了她,我不记得我打了她了,我生气她诬赖我,我就忍不住打了她。她说你这不是打了吗?我更生气了,我说我没打你,你不要冤枉我!她给我看她的黑眼圈,我说那是你自己造成的,不关我的事。还有弟弟,说我们的房间失火差点烧了整间屋子是我干的,我擦了支火材点亮了书本,烧了一本又一本。我不记得了,但我又想我心里真的很想点火烧一些东西。

医生跟妈妈低声地交谈,他们以为我睡着了。我是睡着了,但我还是能听见他们说话。他说我是多重人格,我如果是间屋子,里面就住了十个人以上。难怪我总是觉得胀胀的,里面十个鬼在打架。妈妈不相信医生,她带我去问神。我对神半信半疑,说不定我里面真的有人,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神说我身体里有22个灵魂。有22个!你相信吗?他说他也无能为力。要治好我便要把我身体里的21个灵魂赶出我的身体,有一两个灵魂很硬,赶也赶不走。说不定赶起来,把我的灵魂误赶出去便糟了。我想到时我便不是我了罢?你看多复杂。

我能做的,就是跟21个灵魂和平相处。这能吗?别骗人了,三个和尚争水喝,两个人还好,三个人就要打架。我身体里鬼打鬼,我的头疼,到现在都治不好,我想我永远别想会治好了。



恶男(28)

他送她回家,说:我明早来。她点点头,下车走向家门,一路想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第二天一早起来,见他已经在门外等她了,仿佛他昨晚上没走,就在她家门外睡车里候着她似的。她知道不可能,可是这样想使她快乐。她慢慢盥洗,慢慢着装,偏要他等她,等久一些,她便快乐一些。他不耐地想今天她怎么这么迟,是不是便秘?待见她走来,心里明白她特意装扮,整个人很是明亮,觉得她今天特漂亮。心里冷笑:骚货。却后怕起来:她不会动了真感情罢?见她笑吟吟地上车,容光焕发,心想:你把一个女孩子变成一个女人,你真尽了一个男人的责任了,瞧她这骚劲!走在街上,满街的公狗都要尾随着她走。楚新,我把她调教好了给你,你真该感谢我。虽然对她有点念念不舍,但他丝毫没有和楚新争夺的念头,那怕他没有十足把握,但信心还是有的。她笑说:我们吃什么早餐?他说:听凭你的吩咐,老板。她的脸沉了下来,说:到XX吃好了。他说:好的。看她欢容不再,想:我们永远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你这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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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September 9, 2014



在家里呆着闷了,我出外到广场走走。广场人来人往,永远都是这么喧嚣。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人。看男人,看女人。略过阿嫂,小孩,老人,无足轻重的人。只看我欲看的人。忽然我感到一阵欣喜,我有一种重生的喜悦。我心里的兽,不知道几时开始,不见了。不知不觉中,我心中的兽,已逝去。我看着过往的人,我心里阴暗的欲望便要如那躲在角落里的兽冒出头来,压也压不住。我尾随着猎物,胆战心惊,不是怕被人看见,而是我根本无心下手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它走。幸好到现在为止,平安无事。

感谢上苍,如今我心中的兽走了。明明白白,我看着他走过,我望着她走过,无动于衷。我已经没有那阴暗的欲望。太好了!我如释重负,几乎要跟迎面而来的人拥抱。我要好好地庆祝一下,一个新的我,对,全新的人,新人。

我走进24小时便利店,拿了几罐啤酒,兴冲冲地到柜台还钱。这时我一见她便猛一顿,不好了!那只兽又从那里冒出头来了!妈的!我的心又跌落谷底。我把钱交给她,看了看她的笑脸。妈的!明明白白,欲望已经浮现。我垂丧地走出店,倚在店前路旁的围栏,打开一罐啤酒,喝着等她。等她放工回家。之后会怎样我想也不敢想。



恶男 (27)

他领着她进同一间房。她想就像吃一块东西,吃完了你还念着那滋味,你想再尝尝,确定一下,到底好不好?那好不好呢?她也不知道。完了她想会不会再来第三次?再来就不能拿无知当借口,你是个淫妇,啊!我该怎么办?她看他,躺在自己的身边,他又是怎么想的?我只是他的玩物?她又气又恨,觉得自己中了他的计,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无法挽回了。她说:你几时定的这房间?我没看见你到柜台。他说:这房间是长期定好的,是我跟小红约会的地点。原来是他们相好的地方!她恍然大悟,难怪他随时可以上来!我是代替品吗?昨晚他不知道什么事跟小红闹翻了,他便拿她来发泄?现在我是小红的替身?她气极起身,恨不得马上离开。进了浴室,淋着浴,她想他是吃定了自己不会为了他跟楚新断了,所以有持无恐,自己送上门去的傻瓜,是自己笨。她冷笑。心情反而平伏,穿戴好了出来说:我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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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September 2, 2014

实验

我身旁坐着两个男人,我望望他们,他们跟我一样困惑不安。我们都被扣着,站不起来。前方有一长桌,桌后坐着4个人,三男一女,他们的穿著,像是医生。我们和他们之间,吓然坐着一位裸女。她侧对我们,双腿张开坐。我们不禁一直望着她,她一动不动地,面无表情,看出来不是真人,但很像真人。忽然两个侍卫提了个男人进来,这男人光着身,我们看他面无表情,也不是真人。他被放坐在裸女的前面,他的生殖器忽然挺起,他被推前,他的生殖器被推进了她的生殖器里。一阵机器旋转声后,他被拉开,他的生殖器不见了,被切掉了!

我们第一个男人被两个侍卫提了起来,被放坐在裸女前面,不久他的生殖器便挺起,他大叫起来,拼命挣扎,但还是被推前,他的生殖器推进了裸女的生殖器里。伴随着机器旋转声是他的惨叫声,他被拉开可以看见他血肉模糊的下身。我们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侍卫抓起第二个男人,他大叫不要,我说不要起来就行,千万不要起来!他听了仿佛得了启示,冷静了下来。他被坐在裸女前,满头大汗,果然他的生殖器没有挺起。可是他忽然面容扭曲,他的生殖器挺起来了。我叫道:不要起来呀!他说:我也不想啊!他的生殖器被推进裸女的生殖器里,他惨叫起来。我不敢看了。

我被两个侍卫提起,我的脚软了,忽然一个医生说不必再实验了,有了两千样本,已经足够结论。女医生说是的,这已经可以证明男性的生殖器是自主操作的,主人不能控制它的行为。它是可以违背主人的意愿,自主挺立的。医生们点头说很好。

不用再做实验?我得救了!我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忽然医生说:好,接下来另一个实验……天啊!



恶男 (26)

到了商场,跟经理谈妥签了租约,她高兴地说:好了,我有了自己的一间店了,好开心,我想哭。他说:你可好了,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店,我却还是一事无成。她笑说:那我请你做经理罢,怎么样?他说:不敢当。她哼了一声,说:你是嫌我的店小罢。他说:我现在还不是在帮你吗?他们去一间室内设计公司,谈店里的装潢,其实谈不上设计,只是照华歆的意思做罢了。动作快的话,一两个星期就能完成了。她说:真希望一个礼拜就完工。他说:我会帮你催他们的。她笑说:谢谢你。他说:我们去庆祝一下吧?她说:好。少保开车,她看着车外,看着看着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到了昨晚上到的地方。她心里不安,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可以出声阻止,但她没说什么。两人进了酒店的餐厅,默默点了餐,完了他领着她到了电梯前,她想果然是要发生了,她还可以阻止,但她还是没有开口。她觉得像中了邪一样,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走。她望了望他,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抄票(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