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一如平常下楼取车要去上班，我看见一位老头牵着一条小玩赏狗在花园走动。老头头发稀疏凌乱，穿背心短裤，感觉邋遢。老头看见我面容呆滞，我急上车驶车避开跟他打交道。到公司坐下，看今日行事录排的满满的，又是忙碌的一天。

我驾车到一座大楼找一个客户，入玻璃大门进口，门口站着一位保安，我瞄他一眼，竟跟我家公寓楼下碰见的溜狗老头貌似，只是他戴了帽子，穿了制服，看起来比较精神。我没停下脚步，到接待处向接待小姐说明来意。接待小姐二十来岁，本来算美貌，可惜一个大鼻坏了相。她似乎也有自觉，我不好再盯着她瞧。拿了通行证，上20楼，出了电梯一副长廊，走着迎面来了位妙龄少女，瞧清楚了是那个大鼻小姐。我跟她察身而过，感觉很诡异，想今天要不要还是推了事，回家算了。己到了客户门口，我推门而入，幸好秘书小姐没有大鼻，我说我来见她老板，她甜蜜地笑，引我进内一房，她先离开。我一踏进房间，正中好大一张办公桌，桌后人抬头见了我，笑着站起来，他竟是今天早上我看见的邋遢老头！但他着白衣打领带，头发虽少却梳的整齐，我大叫一声：开什么玩笑？转头便走。

我狂按电梯擎，电梯却迟迟不上来。今天真邪门。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这里是20楼。我走楼梯下，楼梯间充澈回旋脚踏楼梯的脚步声，下到15楼，另一种脚步声加入，是女高跟鞋的脚步声。咯，咯，咯，我有不祥的感觉，跟这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我下楼，她上楼，就要碰见这位神秘女郎了！宾果！她长发披肩，我居高临下，她抬起头，我看见她的大鼻子！我脚下一踉跄，滚下梯去。

我醒来时，我发觉我躺在病床上，谁把我送来医院。我的脚被包扎的像个白色帽子，我挣扎着想下床，门被推响，有人走进来。是她！大鼻子姐姐！她现在却穿了护士服，对我说：你怎么下床？快回到床上！我说：你开什么玩笑？

看医生记（8）


流浪汉（111）

海珊说：我们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这些钱都不是给我们赚的，还是留给何叔你赚罢？何叔你对这盘生意熟的很，值多少钱你一定很清楚，何叔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知道你一定不会骗我们。何叔又哈哈笑，说：我大慨知道你的股份值得多少。他这回却是对着我说。他沉吟一会，说：既然你不要，我自然要买下来的，毕竟是我跟你爸爸努力打拼的公司。不过，我现时没有这么多现金，你可以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吗？两个月我看够了，我会付现金给你。后面两句话何叔又是对着海珊说的。海珊说：没问题，何叔你的话难道我们还不信？我们就一言为定。何叔说：一言为定。对于海珊决定的利落，我真是括目相看。现下我除了当下住的屋子，还有一间待售的房子，就是剩下大量的现金了。我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钱多的我一辈子也花不完，感谢我的父母，我心里默念着。

孤岛

有时候你会有点感慨，对生活失去信心，对人失去信心。人与人之间，无论多么亲密，就算亲如母女，也可能根本不了解彼此，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早上到女儿房里一看，她的床整整齐齐，显然她一夜不归。我担心的坐立不安，打她的手机，线路不通，我吓坏了，赶紧报警。警察姗姗来迟，问我姓名女儿姓名她几时不见，我几时发现一通问题，我说你们赶快去找啊！他说他会去找的，不过先要看看女儿的房间。看什么，人又不在里头！他还好整于暇地在东翻翻，西碰碰女儿的东西，我说求求你快去找吧！他说这是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记事簿，说是日记？我说我那知道，女儿又不给我看。他翻开看了起来。我真想把它抢过来，有没有隐私啊？我真急死了。他倒让我看，看什么呀！我看看，日期是三月六日，那是上个拜五，她写着这天…….我瞧的不敢相信，女儿这天出门，竟然让一个男人给抓住，她来不及反抗就被打昏了。待她醒转，看自己在一间房子里，男人坐在她对面，在喃喃自语。她害怕极了，深怕男人会强奸她，杀了她。如此过了煎熬的十数个钟头，幸而男人不对她做什么，起来走了。她又累又怕，起来出了房子，是个陌生的地方，幸而她招到了辆德士，回到了家。回到家，妈妈却睡了，她躺在床上哭，哭累了睡着。第二天起来，妈妈没事儿一样，第三天，第四天，她太失望了，妈妈对她毫不关心，不知道她被疯子关了一天，很可能失去性命。她决定离开。这就是她写的。

我看这个警察一直盯着我瞧，我受不了了，我说：我怎么知道呢？她又不跟我说！有什么事跟我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所以说这件事多么叫人寒心，女儿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她失望我还失望呢！一点也不谅解妈妈的心情。

看医生记（7）


流浪汉（110）

何叔说：看，你从来不问我这个，我吃了你的钱你也不知道。海珊不好意思地说：何叔，我没有这个意思，要不是你帮他，我看他的钱老早就没了。何叔说：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生意人，我更喜欢你这样算清楚账目的，免的以后又来吵吵闹闹。算清楚了以后就由你们自己管理你们的财产，我不用花精神。这两间屋子……何叔说了个数目，比我想像的多的多，原来我竟然这么多钱，爸爸真了不起！想起爸爸，可见他对我是多么的失望，可是我也无能为力，我是这样的人就只能是这样的人，是无法改变的。海珊显然很高兴，说：何叔，我问你，这最后这项公司是…？何叔说：这公司是他爸爸和我几个朋友合股的公司，他爸爸占了40巴仙的股份。海珊说：原来如此，何叔，你看他那里是做生意的人，不如你把他爸爸的股份买下来吧？何叔哈哈笑了两声，说：这公司虽然不是大公司，但年年有钱赚，你真要卖了？他却是对着海珊问的。

照镜

早上起来，华照了镜子，竟看见敏，吓的他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这件事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藏在他心里。

当他们抬了华来见我，我看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我叫他们把人抬走，这人我医不了，但他们横蛮的很，说我医不了人就砸了我的招牌。这些野蛮人，讲不得道理，我又不是神仙。我叫他们把人留下，其他人滚你的蛋。他们临走落下狠话，他死了我也活不了。留下我和华两人，我正想着怎么逃走，他忽然睁开眼睛，跟我说他只是诈病，想在我这里修养几天，理清思绪，躲离烦杂的时务。他便跟我说了，他每照镜子，看见的却是敏，这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敏就是你的镜象。但我没说出口。江湖都在传，蓝海帮老大华和老二敏，表面上和融，骨子里却是彼此欲除之而后快。江湖上的事，还是别插手，明责保身的好。我还是多嘴，说华老大，该放下还是得放下。他反而冷笑，说要是不放下呢？我忙说华老大，我还是支持你的。他笑了，说世人都支持我，蓝海帮是我的。我静静不多管闲事。

第二天我被翻箱倒柜的声响吵醒，起来看华正手翻脚踢我的家什，状甚疯狂。他看见我说：怎么照镜，看见的都是敏！啊！你快给我治！不然我会发疯。这是心病，我知道治不好，只好开点养神的药给他。他吃了药睡了。我想这个怎么了局？三十六计，走为上着？但或许是个机遇？我着手把家里的镜子都收了起来。

华醒来，察觉了家里的新状况，他笑了。几日来，他该睡就睡，该吃就吃，精神饱满。他们来看见华精神奕奕，赞我是神医，赏了我黄金一両。华对我点点头，领着这班牛鬼蛇神走了。

看医生记（6）


流浪汉（109）

何叔笑说：对，你说的是。转对我说：你看，你太太比你精明多了，钱财的事，都是自己作主比较好，你一世胡里胡涂，有你太太帮你，你爸爸妈妈应该放心了。我也可以放下重担。说着他从口袋拿出纸笔，说：我照你太太说的，你的财产一样一样写下来，你对你的财产就有个慨念。他慢慢一条一条地写，我和海珊在旁观看。我已经有点厌倦，真想说别写了，你帮我处理好了。何叔写完了，说：就这些了，你看看。递给我那张纸条，我望一眼，前三四行写的是屋子，然后是屋子的地址，最后写的是一间公司，应该是爸爸的公司罢？我把纸条交给海珊，她瞧的比我仔细。何叔说：第一间屋子就是你现在住的那间，你不会想卖掉吧？后面三间我替你放盘，卖了两间，大慨再两三个月你就能拿到钱了。我点点头。海珊说：那何叔，两间屋子卖了多少钱？

表演

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到这个主意。睡了不到三小时，天就亮了。我急不及待地喊来小丽，叫她把那个我们出外随时提着的那个小皮箱拿来。小丽依我拿来了小皮箱，我叫她打开放在地上，然后我就开始说我的主意，我的主意就是我表演我整个儿进入这小皮箱里，你小丽把皮箱合上。她听了很吃惊的样子。

小丽说了她的想法：师父，你要进入这皮箱里，很难！我说：如果容易就不叫表演了。我双脚踏进皮箱里，整个身子蹲下，然后叫小丽合上。小丽欲合上箱子，但合不上来。她说：师父，这不可能！我说我演一篇蹜骨功，你看好了尽快合上，我的蹜骨功挺不住五分钟。我哼了一声，施展一轮蹜骨功法，只听见我的骨头辟叭声响，我感到我的身子蹜小了三分之一，小丽见机赶紧拼命把箱子合上，但我的身体还是不够小，小丽拼了命也关不上。她踹气说：不行了，师父！我说：你拿根棍子来，把我双脚双手都打断了，塞也要把我塞进这个皮箱里。小丽为难地说：师父，不要了啦！想想别的表演。我说：这表演我想了一晚上了，是可行的，你动手得了，断了可以接回，我不相信我不能进入这箱子里，动手罢！小丽只好拿了棍敲打我的腿，但她不敢用力打，只把我打疼了。我说：你干嘛你！使劲打！小丽说：师父，我不敢！我生气了，说：你个混涨，那换你来进这皮箱！

小丽脸色吓的白了，说：我？我说：就是你！我出了皮箱，让她进去。小丽蹲进皮箱，我要把箱子合上竟关不上，我有点疑惑。小丽说：师父，我说是不是，这皮箱关不进人。我恼羞成怒，拿棍子恨恨地朝她腿关节敲去，她连连惨叫，我恨恨地打，非把她手脚打断不可。我硬硬把箱子合上，合不上我就恨打小丽，要把她的身体蹜小进箱子里。小丽的惨嚎变成微弱的呜咽，我看就差那么一点，箱子怎么也关不上，我说：小丽，你的头快蹜进去，只差一点我就能关上箱子了。小丽应也不应，我恨恨双手捧起她的头，左右摇摆说：你听不听见？我听见颈骨咯的一声，手一松她的头便掉下，我有点慌，拼命把箱子合起，终于把箱子合上了。我终于把人锁进箱子里了。我说：小丽，我们成功了。然后我把耳朵贴上皮箱，希望听见小丽的回应。

看医生记（5）


流浪汉（108）

我抢先海珊说，她在一间超市工作，但我叫她辞职了。何叔说：为什么？为什么叫她辞职？我楞了一下，说：为什么？因为…薪水少又受气。何叔笑了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你有钱，她不必工作呢！那里会有薪水多又不受气的工作？海珊插口说：何叔，我家富友让你照顾了，真太谢谢你了！他什么都不懂，要不是何叔你帮他，他被人家骗了也不知道。何叔，富友他应该自己正正经经打理自己的钱财，不应该再麻烦你，你说是吗？他笨的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知道，说出去给人家笑，我就跟他说，你把你的财产一样一样地写出来，那不知道你有多少产业了吗？他说他根本连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写？他这样的人，不是活该给人家骗？何叔，你点醒他，告诉他他有什么东西，那他可以计划他的后半生，可以知道他能花多少钱，不能花多少钱，是不是何叔？

虎姑婆

小明又不听话，晚上不肯好好睡觉，乘妈妈睡熟了，爬出床外溜到外面玩耍。他正独自玩的高兴，忽然看见一位老太婆，撑着拐杖慢慢向他走来。细听老太婆在哭呢！小明待老太婆走近了，问：婆婆，您怎么哭了？老太婆说：没有人跟我玩，我很难过，你可以跟我玩吗，小朋友？小明想了一想，点头说好。婆婆高兴地牵着小明的手，到她家里去玩。到了老太婆家，待小明一进门，她就赶紧把门关上，对小明獰笑说：哈哈哈，我是专吃小孩子的虎姑婆，小朋友，你落在我手里了，你逃不掉了！小明吓的动弹不得，被虎姑婆杀了煮熟吃了。

小建听的吓得赶紧说：妈妈，妈妈，你不要说了，我怕！我笑说：你听话乖乖地睡觉，虎姑婆就找不到你了。小建点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次日小建上学回来，哭着跟我说，他在学校跟同学谈起虎姑婆，同学们都笑他，说虎姑婆是假的。我说你的同学才错了，虎姑婆是真的，你的同学不听话，虎姑婆一定会来找他们，把他们吃了，你要相信妈妈说的话。小建点点头，说他们一定会被虎姑婆吃了吗？我说是，如果他们不听话。第二天小建上学回来，闷闷不乐，我问他，他说虎姑婆真的会吃了小强吗？他很顽皮不听话！我说一定会，虎姑婆会惩罚顽皮的小孩子。

晚上等小建睡了，我化了妆，戴上假发，提了拐杖出门。我知道小强的家在那里，我只是还不知道我该做什么。走到小强的家，里面黑暗一片，没有灯光，想是他全家都睡了。我束手无策，忽然跳出一个人儿，吓了我一跳，却是小建！小建说：虎姑婆，你要吃了小强吗？小强不听话。我定了定神，说：我要吃了你，因为你不听话，不睡觉跑出来，呀！我张大嘴巴，小建吓得跑了。我望着他走远，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回家，到家偷偷望小建，他睡了。早上起来，小建就跟我报告，他看见了虎姑婆！我说是嘛。

看医生记（4）


流浪汉（107）

我们就约在离我家不远的餐厅，大慨何叔也明白我没有交通工具，我连驾照也没有，才选择这个我走路能到的餐厅。就因为这个，我心想我能准时赴约，拖到最后一分钟才出发，却没有想到海珊的步划不同，她做什么都温吞吞的，结果我们迟到了十分钟。何叔早已在餐厅等着我们，他一向准时，就没给我们好脸色看。第一印象已不好了，我看何叔看海珊的神色，喜怒不形于色，瞧不出他对海珊的意见。海珊也只谈谈地对何叔点头致意，连称呼也没有，我心想不好了。我叫何叔做主，点几个菜。何叔也不客气，叫了三四样菜，这就对我说：你成家了，你爸爸妈妈一定很高兴，我也替你高兴，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成家是要花很多钱的。我说：不用，我也没摆酒，我只想到何叔你，请你吃个饭罢了。何叔笑说：难得你会想起我。我听了脸红了一下，何叔问起海珊从事什么行业。

老虎

黄堡山有两个儿子，一个16岁，一个18岁。大儿子叫德，听话乖巧，却不得到堡山的喜欢。小儿子叫喜，性情好斗叛逆，甚得堡山欢心。我却很喜爱德的温顺，每当堡山做出偏袒小儿子的时候，我就要出来维护德，堡山对我莫可耐何。

一日我们四人上山采药，途经茂密的草丛，堡山忽然蹲下，手抓土闻，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有只老虎经过这里。他有数十年上山的经验，我相信他没错。他命德和喜在这里守住，我和他赶紧采药去。我和他走着，远离了德和喜，我说：老虎会走回它行走的路径是么？他说：是。我说：这么德和喜不是很可能遇见虎吗？他说：这不就我叫他们守着吗？遇见虎赶紧通知我们。我心里想这太危险了，又想喜专门唱反调，说不定早不知跑哪野去了？德却会乖乖地待在那里，说不得要被老虎咬了？我说我回头去看他们。他说：看什么呀？生死有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怀疑他居心不良，便赶紧找草药赶紧回去。

忽然我们听见好大一声虎啸，我们赶紧寻声跑去。我心里很担心德会被老虎叼了，跑的很紧。堡山跑在我前边，忽然他大叫一声，我心想不好，眼前一人躺在地上，胸口血淋淋一个大洞，却是喜！堡山说：怎么是你？怎么是你？老泪纵横。我也跟着掉泪，不见德影踪，我帮着抬起喜的身体回家。回家一看，德却在家。堡山说：你怎么在家？德说：不是你叫我回家吗？堡山说：胡说！我再问德，德说真的是堡山叫他回家！我和堡山采药时，两人是分两边寻找草药，堡山是可以跑回去找德，叫他回家，可是堡山摇头坚持绝对没有这事，并且以他对德的态度，于理不合，这事真是奇怪。数年过去，我们三个绝口不提，但这事总压在我心头，让我闷闷不乐。

看医生记（3）


流浪汉（106）

海燕又不知去向，见她父母的事正好搁着了。但海珊重提见何叔，问清楚我的财产一事。我很抗拒这个主意，但海珊闹着要跟我一起去见何叔，我没法拒绝。我打电话给何叔，借口我结婚了，想介绍我太太给他认识。何叔显然很意外，有人竟然同意嫁给我，但他口风一转，问我想清楚了吗？言下之意，似乎暗示对方是不是不怀好意，我当心被人骗了。我听了生气，但想何叔这么想也是合符常理，谁都会觉得女人只会为了钱嫁我的吧？就算如此，我并不会感到被冒犯，我觉得是我主动追求海珊的，她为了钱而嫁我，不必大惊小怪，最重要的是我们往后的日子。最重要我们要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何叔答应见面，我想他也很好奇，想见见这位肯嫁给我的女人。我欣喜地想，何叔见了海珊，会大大吃惊，她比他想像中的美多了吧？

跟踪

在巴士上，上来一对情侣，他们坐的很紧密，男子的腿几乎要压在女子的腿上，男子每过一霎，都要啄一下女子的脸颊。看情形，如果不是在巴士上，他们就可能逼不及待地干起来。他们就坐在我对面，那股情欲画面笼罩着我，虽然我不敢直视他们，但我心里一直有窥看他们的欲望。

我看见女子按了下铃声，他们要下车了，我内心交战，要不要跟着他们下车？不由得我犹豫，巴士停了，我跟着他们下车。真是愚蠢！我是看不见下半场的，何必下车？但我满脑子都是他们肉体交缠的画面，我想看。男子紧紧地环抱女子，他们走的很慢。从他们身后看起来，他们好似在热吻，一边走一边吻着。我为看不见他们热吻而焦虑，真想跑在他们前面看，但我忍住了。如果有旁人观看，会以为我们三人是一伙的，因我跟在他们后面，走的也慢，真的就像跟着他们走一样。幸好没有行人，也幸好他们沉醉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回头望，发现有人跟着他们。他们到底要走多久？我只看见他们的背影而已，你们到底要不要干？我内心焦急不安，怕他们转头发现我。他们边走边吻，来到路口停下来，我跟着停下。他们在吻别的样子，依依不舍的分开，因为他们分开距离又拉紧对方。这样拉拉扯扯几番才真的分开了。我真怕他们发现我，但他们眼里只有对方，我多虑了。这就没戏了！男子走了，女子继续往前走。

我大失所望，跟着女子走，心里怨恨他们。我该离开才对，可是心有不甘，望着女子背影碎碎念。剩下女子独自一人行走，她似乎恢复了知觉，猛一回头看见我，我避无可避，只好对她笑一笑。女子忽然显出骇怕的样子，猛地跑了。我见她跑也跟着追她，女子见我追她吓的扑倒在地，我一个箭步赶上，直视女子惊恐的脸，我望见女子瞳孔里有我，我望了女子瞳孔里的我一会，我心满意足了，不再不甘心。我留下饱受惊吓的女子，离开此地。

看医生记（2）


流浪汉（105）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慢慢拖着脚走回家。海珊见了我的神情我永远忘不了，那是很开心渴望的样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是真的，我想我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没想到我们才分开几个小时，已经彼此思念对方了。海珊说你去哪了？我摇摇头，笑说没去哪。我告诉她海燕的话，她听了想了会，说你想不想见我爸妈？我说：老实说我不想。我们两个忍不住都哈哈笑。笑了后我说，只有跟你爸妈见了面，海燕才会承认我们的夫妻关系罢？海珊说：我们结婚不结婚跟海燕没关系。我说：海燕对你来说，你应该很在意吧？我想我迟早也是要见你爸妈的吧？海珊说：我们可以不见他们，这件事由你决定。海珊又把事情抛给我处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抗拒和海珊爸妈见面，说我胆怯并不为过。

王

黄老板驾车，我坐在他右侧。这是星期天的早上，我们刚吃完满意的早餐，上路去我们的目的地。当黄老板提议带我去见尊贵的，我不置可否，但黄老板坚持说，这会对我们，并且对我的将来颇有益处，我便答应。星期天他就前来载我了。

我们到了优静的住宅区，到处竖立豪华的大房子，显见这里的居民非富即贵。他把车停在一座豪宅前，一位保安过来，黄老板跟他打了招呼，保安便放行。黄老板得意地说，他已经来了好几次了。他把车停在停车间，领我进屋。屋子的大厅给我一种气势感，不是普通人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见了黄老板笑了笑点头，黄老板领我直进偏厅一间房间，房里一张大书桌，有个人依书桌在看些文件。黄老板说他是王，你跪下。我心里有点不快，但还是依言跪了下来。黄老板说，王，这位是李老板，他仰慕您许久，今天特地来拜见，并送您两百千见面礼。我看黄老板拿了张支票放在书桌上，好家伙，这就花了我两百千。王对那支票瞧也不瞧，淡淡地说好。我瞧这王长的普普通通，跟街上的行人一个样。我在想要不要站起来，黄老板已经拉着我出门去了。

我们回到车上，黄老板说，现在王认识你了，以后你做事就很方便了，有什么事可以来找王帮忙。我说我可以来见王吗？黄老板说当然可以，就跟我一样嘛。回程的路上，黄老板说了件他找王帮忙的事，这事外面传了很久，真假难辨，原来是真的。黄老板放我在我家门口，临走说，别忘了还我那两百千。两百千，他提醒了我，我的心痛了一下。我忽然想起诈骗集团，但随把念头抛开了。黄老板这有钱，怎么会骗我？而且王怎么会骗人呢？

看医生记（1）


流浪汉（104）

我连忙躲闪，海燕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家的事，我爸妈不会理我做什么事，你也不要理！我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做，我和你姐姐不是说会给你钱吗？海燕说：我不要你的钱！你有钱了不起？我说：我没有了不起，我只不过要帮你。海燕说：帮我？你跟我姐结婚是真是假？我看你们连回去见我爸妈都没有吧？那算什么结婚？哼！我看我姐姐是不敢回去见我爸妈，你也不敢是不是？你们两个根本是假结婚，迟早离婚，我靠你们？我靠你们我死定！有种你们跟我一起回家去见我爸妈。我闻言一惊，的确要去见海珊的爸妈我心里是百般不愿意，最好是不要。现在海燕开出条件我又怎能不接受？我说：我回去跟你姐姐商量。海燕冷笑一声，说：你们商量好了再通知我。说完径自离开。

宝贝我爱你

有时到凛晨三点，最早十二点，我总要等到艾莉睡熟了，我好偷偷查看她的手机，看看她有没有背着我，跟别人调情。这弄的我睡眠不足，公事办不好。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和这位如花似玉的女人同居？这是我要付的代价。我太害怕失去她了，这令我每天都过的患得患失，心情起伏很大。

我想原因是处在她不想跟我结婚，我是说暂时，目前来说，她没有结婚的打算。跟她的名份没有定下来，我怎么能放心呢？一想到外头有这么多的豺狼禽兽对她虎视耽耽，我就忧心不已。我跟她说：艾莉，宝贝，我爱你，我们结婚罢。她说：宝贝，我也爱你，可是我不想现在结婚，你爱我就应该相信我，我会跟你结婚的，但不是现在，好吗？我说：但是宝贝，既然我们相爱，早结婚好过迟结婚吧？早早结了婚不是更好吗？但她说不，不，不。我怀疑她在骑驴找马，物色对她来说更好的对象，找到了一脚把我踢开，找不到才跟我结婚。这坏女人心机很深，我早了解她了，但我还是爱她。我只好暗中监查她，看她有没有和那个王八蛋眉来眼去，防范于未然。虽然还没有出现什么王八蛋，但我已被她搅得我心力交悴，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活着好累，我忍不住向阿明诉苦，得到阿明的意外答复。阿明说我这么做太不值得。我说你不了解，为了艾莉，我什么都做。他说就是因为如此，艾莉怎么值得你这么做？我说是这个艾莉！他说就是这个艾莉。我们说的是同个艾莉吗？奇怪他说没有人对艾莉有兴趣，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说你搞错人了罢？那如花似玉的美人艾莉？他说是普普通通，马马虎虎的艾莉。我被他搅乱了，我拿艾莉的照片去问德保，说这是不是大美人？他说还可以。我好似被炸了一样惊奇。我的心情完全改变了，我回到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困了我对艾莉说：宝贝我爱你。然后倒头我就睡了。

爱丽丝的游乐园（23）


流浪汉（103）

我在网吧呆不到两小时，居然想念起海珊来。我竭力不起身离开，我不能这么快又跑去找她，这个魔女！我想起这个词，我心里觉得好笑。但我再也无心玩网了，人们堕入情网是多么可怕，如堕入魔鬼道。这是我第二次想起魔鬼这个词，我又想起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摇了摇头，别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这时我看见海燕走进网吧来，她看见我又转头走出，我赶忙追出去。出了店我望见海燕疾步走去，我大步追去，很快拉近我们的距离，她忽然转头恨恨地盯我，我吓的停住脚步。她说：你不要跟着我。我怯生生地说：你别再做那些事了。她说：你管不着！我忽然勇敢地说：我是你姐夫，我可以管你！她哼地一声，说：我爸妈都不能管我，你管我？我说：他们不知道你干什么事，如果他们知道你干什么事，他们还不来抓你回去？海燕她看来气疯了，双爪伸来抓我。

雌雄同体

我和她一进酒店房间，便迫不及待地狂吻。我的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游到了她的下体，停住了。我放开了她的嘴，说我要进浴室。进了浴室我骂了声：妈的！吐了口水在洗脸盆。她有根，是个男的。我要找个借口打发他，还是我自己开溜，真不爽！

自同性恋合法化以来，各种牛鬼蛇神跑了出来，你不能说什么，不然你就是政治不正确。我分不清他还是她，他她们都一个样，喜欢中性打扮。权利给了她他们，却不负责任。我们严禁男女同房，交待男孩子要守规矩，不可以碰触女生。同一性在一起，就没有问题吗？我的朋友大言不惭地说，他喜欢跟同性朋友在一起，他可以随意摸他的朋友的手，肩，甚至是屁股，朋友都不以为意，他暗爽地很。这不是性骚扰吗？同性就没有骚扰？我的女儿向我苦诉，说她的同学老爱抱她紧紧地，让她很不舒服，投诉老师也没用。我们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既然谁都可能是加害者，无论性别，待在同性群体里也不定安全，社会也没有硬性规定男女设施的必要，厕所应该不分男女，先到先用。男人也可穿裙，如果他喜欢，当然包括高跟鞋。女人平权运动成功了，万岁！从此不分男女，不然你就是政治不正确。

我不能把女儿打扮的美美的，这是不正确的，你漠视了她的性向，应该让她自己选择。你也要买车，大炮，军兵的玩具给她，如果她有需要。你不能让她留长发，这要她自己决定。她当然有让化妆品涂在脸上的权利，反之亦然。你不能把她当一位女性来教养，这是不正确的。我们要中性，中性才是正道。唉，我这个老古板，已经落伍了，还是乖乖跟在大伙后面罢。

爱丽丝的游乐园（22）


流浪汉（102）

可是这样的舒适感觉两天就腻了，你不想再跟她躺着了，你想站起来，走动走动，离开一会。我觉得海珊也是这么感觉，因为我性起环抱住她，她会皱眉说：走开！那时她在看手机，我想她是不想被我打扰。两个人不管如何的亲密，终归是两个人，你不可能感受到对方的感受，你觉得她是快乐的，或许她的确是快乐的，但这个快乐也只能是她独享的，就如她的痛苦，只能她自己去承受。我的愉悦也是我自己的，即便是因她而起，但过去了也就没有了，没有了便没有了。

我离开家到网吧去，虽然说我感觉对海珊厌烦了，但我其实心情很惬意，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这是一种你拥有某个东西的感觉，我拥有海珊，所以我志得意满。

侵略地球

我们发现了地球，决定占领。地球的主人是人类，跟他们过从甚密的是猫狗，我们决定从猫狗下手。我们变型为猫狗，迅间移动至地球，执行侵略计划。

我们的计划是煽动猫狗，让它们怒而起来反抗人类，消灭人类，达到我们占据地球的目的。然而行动却并不顺利，以狗A 君为例，经我们百般痛陈人类无情对待，虐打它们的同类，A 君却不为所动，表示忠于人类，不会作出背叛人类的行为，令我们很疑惑。经测试A 君头脑正常，不是精神病患者。以猫B 君为例，经我们晓以大义，人类制造猫狗是世仇的假像，让猫狗对立，其实猫狗是可以结交为好友的。B 君似乎听入耳里，但当我们要它拿起武器，报复人类，B 君却一句：我没兴趣。拂手而去。类似例子，多不胜数，虽然猫狗都认同人类不仁不义，但它们都下不了消灭人类的决定。我们决定要深入猫狗群中，灌输它们人类是邪恶的思想，让它们终至起来反抗人类，完成我们侵略地球的计划。

我们很遗憾，经过十年努力，我们已改造了猫狗的基因，让它们出生便对人类心生惧怕心理，这股惧怕心理，再过十年便会转变为怨恨，离我们欲它们起来反抗人类行进一步。但总指挥却决定取消侵略地球计划，功败垂成，真是遇憾。我们只能服从命令，全体离开地球。

爱丽丝的游乐园（21）


流浪汉（101）

我很惭愧，爱情不是天长地久吗？怎么我对海珊只有三分钟热度，会对她有着厌烦的心理？难道我不真的爱她？爱情是什么？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我和海珊算不算爱情？又或者因为我和她窝在这房间里两三天，才会觉得厌烦？我应该出门，随便走走，或者到网吧呆着，离开一下。跟异性相处，感觉上真的很不同，你可以跟她聊啊聊，聊上一整天，其实没说上什么话，大部份的对话你都忘了，你不记得说了什么了，但你感觉慵懒舒适，你不想起身离开，只想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闲聊，直到你睡着了，但你醒来，她还在说着，仿佛你没睡着，一直在听着，对话也连的上，于是你又搭上话去。

门

到外州出差，办完事已5点半了，想干脆便吃了晚餐才回罢，这一耽搁便让我碰上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我们那时的感情很好，天天见面，后来各分东西，许久没联络，没想却在这时碰上。我们说不出的兴奋，讲不完的话，在餐厅谈了两个钟，意犹未尽，又到附近酒吧喝酒聊天，说到酒吧要关门了还不知。已是凛晨一点，我想睡酒店，他说睡什么酒店？把我拉回他家里睡。

到他家里没碰上什么人，我们很累了，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他起身说要上班，我还头昏脑涨，他说你继续睡没关系，走时把门关上就是了。我接着睡，临走他在我耳边说楼上左手角落那间房间那门你不能开，听不听见？我说听见了。我又睡了两个钟，起来想起了他那句话，想你说不要打开那房间门就是想要我打开吧？不然你干嘛说，你不说我还不会上楼呢，更不用说开房门了。我直接上楼到左手角落把门打开。

晚上我已到家了，跟太太说我累了先睡，手机便响了，是他。他说你开门了吧？我说我没有。他说你别抵赖了，我知道。我沉默不应。他说我跟你说了别开那道门你为什么不听？我说是你害的，你不说我根本不会去开那道门。他说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不能全身而退了，你不想受到伤害，只能选择跟我合作，跟我做事，我话说在前头，你选这条路也不会好过的。我说我有的选吗？他默了会说再聊络便断了线。我很后悔开了门，我怀疑是他设了陷阱让我踩，但话说回来，我不开那门便没事了。我此后的日子真不好过，备受煎熬，我有时会用选择题问跟我碰面的人，说这种情形下，你会不会去开那道门，大多数的人都说会，这致少给了我少少的安慰。

爱丽丝的游乐园（20）


流浪汉（100）

海燕很晚才回家来，她对我和海珊结婚的事没什么表示，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当海珊劝她别再外出工作，她却大发雷霆，说我们别管她的事，并恨恨警告我，我跟她没有关系，我没有资格管她。我被她的凶相吓坏了，幸好海珊来解围。海燕她跑出去，两天不见踪影，第三天才露脸，睡了一天又出门。我和海珊不敢再管她的事，她就过着这种不规律的生活，有时待在家两三天，有时三四天不见，我们也习惯了。其实海燕不在，我和海珊才能过我们的两人世界，这段时间真是我的快乐时光，是我的黄金时代，我从没如此快活过。难怪每个人都想找另一半，这是本能上的追寻快乐，但这快乐也很短暂，让人有受骗的感觉。我和海珊差不多不够三天，对对方已有所厌烦了。

英雄

不但现在影幕上有超级英雄，现实上也英雄辈出，瞧的我热血沸腾，兴奋莫名。看这些英雄们，黑衣蒙面，真的很有型，很有从前蒙面超人的风采。看他们到处破坏，打砸极权政府机构，地铁，亲极权政府商家，哗！真爽。尤其看他们跟极权政府的走狗们打斗，你来我往，真是好看煞人，不输好莱坞的英雄片。

极权政府当然不忿，诬赖他们是暴徒，真是胡扯！他们是我们的英雄，为我们出头，跟极权政府周旋缠斗，我们要好好保护这些英雄，不要让他们受到极权政府的伤害。你们这些极权政府的走狗，不可以开枪打我们的英雄，这不符合江胡规矩，如果你们胆敢开枪，我们有律师公会的律师们控告你，我们有医师公会的医师们指责你，我们有记者协会报你丑闻，看你怕不怕？你极权政府一切要照我们的话做，你不听就是违反了民主自由，你就是极权，我们当然要反对，要派英雄们出来反你。我说他们是英雄，他们就是英雄，你不可以说他们不是英雄，晓得吗？

极权政府果然残暴，按捺不住开了枪，露出了它残暴的真面目，给我们抓住了把柄，我们当然不放过它，炮轰它残酷冷血，尤其当蒙面超人受伤，露出真面目，吓然是个少年，真是好样的，英雄出少年，果然世界由你们开创，你们是未来的主人翁。总而言之，你们极权政府不可以暴力对待我们这些英雄们，让他们打砸破坏，你们只能使用最低的武力，晓不晓得？

爱丽丝的游乐园（19）


流浪汉（99）

事后我们累了躺下休息，海珊出去上厕所，我好奇心下翻了翻她藏在她衣服下的东西，却原来是彩券，有过期的，也有近期开彩的。我算算买的数额竟不少，有数百元。这样看来，海珊把我给她的一千元多数都投注在彩票上了。她难道是个赌鬼？我爸妈都不赌，我对钱财看的开，自然没有兴趣赌博。我却没有反对别人赌博，有时我看别人赌博还觉得有趣，那我对海珊赌博这事也没有怎么反感，我只是纳闷她看我进房赶紧把彩券藏起来这个动作，是表示她自己也觉得买彩票这行为是不好的吗？海珊是穷人，想发财致富根本是天经地义的，我要不要告诉她我不会反对她买彩票？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不说，就假装我没看见，不知道这件事。

我的国

我打造了我的王国，我就是国王，国王就是我。在我的王国里，任何人都要服从我，敢违抗我的人都要受到惩罚。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因为我就是法律，我高于一切。在我的领土边界都筑了围墙，防止外人踏进我的国土。虽然我的国不大，我已满足。

我的太太，我虽然没有欲望，但我故意侵犯她。我读懂她的表情，她虽不愿意，但她不敢违抗我，这大大满足我的欲望。世上还有什么比别人服从你，顺从你更能满足你？我的孩子，我总要他们早早便起身，洗冷水浴，然后做早操三个小时，再读书四个小时。我要给他们严格的锻练，没有不能的，要是他们拒绝就要处罚，他们已经不敢违抗我。我家两个女佣，我说一她们不敢说二，我严禁她们外出，做不好家事我就处罚她们，让另一个女佣给她掌嘴，她们互掌过对方嘴，恨死对方，让她们狗打狗去，我好控制。这就是我的王国，我说了算。

出了我的国，我便成了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我要看我上司的脸色，就连公司扫地的阿嫂我也不能假于辞色，我要对她客客气气的。我在国外很窝火，真想快点回到我的国。终于挨完了8个钟。

我逼不及待地回到我的国，看那一见我便吓的胆战心惊的太太，我的心多么舒畅快慰，想到我随时可以打她，掐她，我感到很幸福。我希望我可以永远待在我的王国，至死也不踏出一步。

爱丽丝的游乐园（18）


流浪汉（98）

我拗不过她，只好去找阿玲。要赶她走我真说不出口，但我又不想违逆海珊的意愿，只好对她说：你走罢。阿玲定定地看我。我说：你不要让我为难，你回去罢。她说：是你那骚货让我走的？见我没回答，她说：哼，我走就是，你不要装着很为难的样子。她起来收拾她的东西，嘴里念：过桥拆板，忘恩负义的东西。我随她念，待她收拾好了，她对我说：你会给那骚货害死的，你等着瞧！我不言语。她见我没反应，悻悻地走了。我兴冲冲地赶去向海珊邀功，打开房门，她好像躲不及似的藏了什么东西，我假装无知，说：她走了。海珊高兴地很，手挽我的后颈，亲了我一下。我何曾被人这样爱待，真是感动莫名。我们俩又胡天胡地起来。

苦大仇深

穿制服的都是我的仇人，我在街上看见他们我就恨的牙痒痒，我恨不得他们去死，最好是给车撞死，这些杀千刀的，这些王八，这些走狗，气死我了，我还是走开，不然我会杀人，我会气死。回家我就上网，把这些杀千刀的走狗咒死，把他们的家底成员通通掀开，让公众对他们鞭撻烧尸。

我在课上对小朋友说，这些穿制服的都不是好人，是坏人，我们跟他们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们要咒死他们，小朋友跟着我念，去死，你们这些走狗，去死，去死，走狗，念的好，回家也要跟着练习，还有，跟你弟弟妹妹说，他们是坏人，记住啦！回家我也一样对我孩子说，这些穿制服的是我们家的仇人，我们跟他们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记住没？孩子居然说，怎么他们跟我们是世仇吗？就像以色列跟巴勒斯坦一样，永远也解不开，只能拼个你死我活？妈的B，你小毛孩懂得什么以色列跟巴勒斯坦？是谁告诉你的？这些政治太复杂了，我很难跟你解释，我们也不必管别人的事，我们只管自己的，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这些穿制服的都是我们的仇人，吓！你敢不听我的话，看我不收拾你，你这个叛徒，打死你，打死你，现在听我的话了吧？这些是坏人没错吧？好，我们杀敌去。

我穿上穿备，给我孩子也戴上穿备，我说不这样不行，敌人火力强大，我们也要穿戴好，不然太吃亏，孩子，记住了，他们是走狗，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我们的仇人，我们跟他们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么，你不要死？你太软弱了，为了民主自由，你一定要去死，给我站起来，我们一起杀敌去，打起精神来，冲啊，冲啊。

爱丽丝的游乐园（17）


流浪汉（97）

我想起海燕，说：你劝劝你妹，叫她别出去工作了，我会给她钱花。海珊说：哎，你好像真是个有钱人的样子？我妹妹那脾气，我也劝不动她，再说，你让她整天待在家里吗？我说：待在家总比她在外面乱逛的好，她一个小女孩在外面太危险了，你要听我说，把她拉住，不要让她出去。海珊说：哎呀，我发现你有控制欲！我说：这那算是控制欲，这是为了你们好。现在你们是我最亲密的人了，我要保护你们。她笑说：好，好，我会跟她说。顿了顿，她接着说：那个阿玲怎么还不走？她到底是谁？我笑说：他跟你们俩一样，是我从街上捡回来的。她生气地拍了我一下，说：什么捡回来这么难听！我不管，这也算是我的家，我不希望家里住个陌生人，你快把她赶走！我说：他住多几天就走了。她说：我不要，你立刻赶走他！

资产阶级的游戏

我们生活在这个充满压力的社会，适时的减压是有必要的，不然人是会疯掉，心里也不建康。我们便时时拿我们家的司机和女佣开开玩笑，舒缓我们的情绪，效果真不坏。

我们家的司机是个印度人，我们也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只管叫他阿差，他也不以为意。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我们叫一声阿差，他便应一声，叫一声阿差，他便应一声，不会问你：主人，有什么吩咐？我要戏弄他，便叫他进屋里来，倒了一杯色酒给他喝。印度人最喜饮酒，老板给你酒喝当然大喜过望，他大口喝完杯酒，我便假装冷下脸来，说：你怎么可以在工作时间饮酒？要是载少爷出去遇上车祸怎么办？他顿时红了脸，惊慌失措，说：是你，你，老板，给我喝的呀！我心里乐的不行，脸上却不动声色，说：我没说现在喝，你不会等放工慢慢喝吗？现在怎么办？我怎么放心让你载少爷出去？你说，你说！他羞怯地说：老板你说怎样？我说：我要扣你今天的工钱！他慌张地说：老板，我开了半天车了，你扣半天行不行？我心里哈哈笑，嘴上说：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要扣你三天的钱！他害怕起来，那样子真好笑，他说：老板，你不可以扣我三天工钱！我说：做么不可以？我是老板，我可以开除你，我现在就叫你滚蛋，走！他的脸色变了，可以看出他由惊慌转变为愤怒，真好笑。他说：老板，你太不讲理了，我跟你做了三年，我没做错事，你为什么开除我？我假装说：你工作偷懒又喝酒，我还不能开除你？他气道：我没偷懒，也没喝酒，老板你诬赖我！我拿起他刚喝的酒杯，说：你没喝酒？这个就是证据。他说：这是你老板自己拿给我喝的。我说：你喝了就喝了，你没得抵赖！他丧气了，低头说：老板，你不要开除我，你扣我三天工钱。我说：不行，你走！他要哭了，求我说：老板，你别开除我，我家里等我的钱吃饭。我说：不，不，看我的嘴唇，不，听见没有？他真哭了，说：老板，你不要开除我，我以后会更努力工作，绝不喝酒。老婆出来打圆场，说：把人弄哭了，还不收手？我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阿差，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开除你，你回去做事罢。哈哈哈。他恍然说：开玩笑？气的他脸黑黑走出屋。我和老婆又笑了一阵，身心舒畅的很。

爱丽丝的游乐园（16）


流浪汉（96）

她看了我的脸色，忙解释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没有钱，对钱的事难免现实一点，我也是怕你吃亏，被别人骗了。我说：不怪你，我是被我爸妈宠坏的孩子，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既然我们在一起，我要对你负责，我以后花钱会很小心。致于何叔，他是我爸爸很信任的朋友，还不致于会欺骗我罢？她哼了一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外人？亲兄弟，明算账，钱财的事还是算清楚比较好，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倒底有多少钱吗？老实说，我还真没想知道我有多少钱，只要钱够我和海珊花就好。既然她一直追问，我答应她会跟何叔查明。放下这个争执，我们和好地耳鬓厮磨，快活不已。

伟大与愚蠢

我和我的同事六个人一起被公司解雇了。我们早上出外找工，晚上回到合租的一间屋子，大家的脸色都很黯沉。我们没打算回家去，没脸回去。看的出大家心里都很焦虑，大保说：这样下去不成，大家讨论讨论。小刘说：讨论什么？我说：应该讨论，我们的钱要留下应付房租，大家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良民说：那粮食呢？德福说：我们不偷不抢。树人说：我们可以不花半毛钱吃饱，只要我们不怕丢面子。大保说：面子算个屁！

大家一致同意，每天各自翻找餐馆后的垃圾桶，集合浪费的食物，回屋后公平分配，不花钱又环保，一举两得。第一天便大有收获，眼前桌上堆了山一样高，五颜六色，缤纷亮丽的食物，让我们叹为观止。小刘说：这个就是人民浪费食物的证据。我说：动手分配罢。没有人出手。大保说：不要客气。树人说：你们知道神农尝百药的故事罢？又科学家怎么发现真理？他们都是有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精神，敢敢尝试，就算知道后果严重，也要知道真相。这就是伟大的精神，我们也要向他们看齐。德福说：对，我们也要做伟人。良民说：我们要做伟人，而不是愚蠢的人，以防万一，先由一个人尝试罢？我说：对！

大家抽生死签，天幸由我抽中。我呵呵笑两声，掏一茶匙这黏糊糊的食物，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精神，把它放入嘴里。大家都拿眼看我，我绝不能让他们失望，我强忍呕吐感，做夸张的咬合动作，吞下肚去。我笑说：好，滋味！树人说：我们等五分钟。经过漫长的等待，证明我没事后，大家把食物分成六份，咬咬牙，都一一把它们干掉了。哼，经过试炼，我们相信，成功的道路必属于我们的了！

爱丽丝的游乐园（15）


流浪汉（95）

海珊笑了，说：我们会幸福快乐地活下去。我点点头，和眼前的这个可人儿亲吻，我真是幸福死了。良久，我才肯放下这甜蜜的果实，各躺在床边歇息。海珊说：既然我们已结婚，我们应该开诚布公，我实话跟你说，我是没有钱的，我一切都要靠你了。我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会养你一辈子。她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钱，我好有个底，我们家有多少财产。我倒没想过，我们家有多少钱，我只知道够我吃用了。我便把我父母意外身亡，我家的财产由何叔处理，之后会把钱给我，一一说给她听。她听了居然很大反应，说：你太笨了！你怎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留给外人处理？你应该亲自去做！我说：我对这些事根本不懂怎么处理。她说：你做了慢慢便懂得，钱你不会认吗？她好像变了个嘴脸一样，我真不习惯，便静了声。

中产阶级

孩子回家哭哭啼啼，孩子他妈百般劝慰，孩子才边噫边说出真相。原来他的同学总是针对他，欺负他，问孩子同学为什么要针对他欺负，他说因为同学说他是穷人，瞧不起他。我听了生气说：我们才不是穷人，我们是中产阶级！孩子他妈也帮腔：要是你同学还欺负你，你就告诉他说，你是中产阶级，不是穷人。孩子有了信心，说：我是中产阶级！我们满意地笑了。

过后几天，我们都没有听孩子再说他受欺负，我们便以为事情已解决了。孩子他妈说，孩子的同学父母邀请我们到他家吃一餐，不知为什么。我想是为了帮孩子赔罪罢，这又何必？无论如何，那天我和孩子，孩子他妈还是欣然赴宴。同学的父母看起来很…怎么说，很舒服，他们的穿戴很好看。同学对我们也有礼貌。他们的菜肴很丰盛，并且有个女佣伺候我们吃饭。饭后同学的妹妹还弹了一首首钢琴给我们听。我们很满足地离开，回程孩子和孩子妈都对他这同学赞叹不已。孩子羡慕他同学的家真大，孩子妈对同学妈的包包心里妒嫉。

我一直想，这中间好像有什么缺失，我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一切都很好。我为之困扰，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同学爸对我很客气呀！他说的话，句句都属至理名言，事实上，我不明白他说什么，我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我想起来了，他们没有对我们说道歉。完全没有。这餐饭不是为了赔罪，到底是为了什么？孩子反击，中产阶级，抱歉，噢！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哈，真可笑。原来他们想告诉我的是，我误会了，我是下层阶级，他们才是中产阶级。不是有了屋子，有了车子，就是中产阶级。还要有品味，懂得分辫社会的好坏，饮食的口味，包包的好坏，还要买的起，最重要家里有佣人，孩子要会弹钢琴，学艺术，屋子的设计，摆设考究，你要进阶中产，还差的远呢！

爱丽丝的游乐园（14）


流浪汉（94）

这个世界有一忆多的人没有世人的帮助无法生存，因为战争，天灾饥荒而游离失所，这些人为什么活着？失败者活在下层阶级，只能眼睁睁瞧着上层成功人士吃香喝辣，呼风唤雨，在这世界没有话语权，只因为你是下层阶级。谁叫你是失败者？先不论这些外在环境，那如果不幸生下来是天生残疾怎么办？他辛苦父母亲更辛苦。并且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生离死别的痛苦。我们终要告别这世界，告别我们心爱的人，这是不能避免的事实。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只要不生就没有这些个痛苦了。活着既没有意义，又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那为什么要活呢？我想了想，说：海珊，你说的对，我想过了，我们不要有孩子，就只有我们两个，活到我们死为止。

千言万语

外面的世界很吵杂，车声人声风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令人疲惫。回到家，把门一关，好像能把一切声音都关到门外。碰地一声，大地静了下来。还是有声音，是电视发出的声音，但声音细小平和，可以接受。妈妈整日让电视开着，她便整日坐在它前面，接受它吐出的一切，它的一切千言万语。看累了她点头入睡，醒了她继续看，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兴致。

我走过爸爸的房间，在门口听一听，没听见什么动静。再走过妹妹的房间，在门口听一听，还是没什么动静。我走进我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把上班衣服脱了，躺在床上。我做一切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害怕吵了谁似的。我更不可能听音乐，我要保持耳朵高度的敏锐。我眼睛盯着手机莹幕，耳朵留心留意，我好似听见爸爸的一声叹息，我不能确定，我要更明确的讯号。这时我听见妹妹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碰地一声很细微，好像是书本，可以肯定。我再追踪爸爸的动静，但他没有再发出什么讯号，我心急了，想踅到他的房门口偷听，但这样做太明显了。好在他终于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错不了。他们俩都在，确定了之后我放下心来，专心看我的手机。

早上我恒常起来，洗漱后吃我的早餐—面包。妈妈已吃过了，她坐在电视前正准备要开她的电视。妹妹早拿了她那一份早餐—面包进她的房里。爸爸等我走了才会出来吃他的那份。我慢慢咬嚼，喝了咖啡，进房换了上班衣服，最后打开家门，迎向吵杂的社会。

爱丽丝的游乐园（13）


流浪汉（93）

老实说我从未想过生小孩的问题，也就没有传承下一代的想法。我想不想有小孩呢？我觉得只要结了婚，自自然然的，也就会有爱情的结晶—小孩。这是生物的本能。我倒没想到，海珊已经想好了并做出了她的决定。我想她说对了一个重点，人活着是没有意义的，人只是遵照着生物的本能，一天一天的活着罢了。我回想着我过去的人生，没有什么意义，再想想我爸妈的人生，他们就这样走了，一点意义也没有。辛苦赚到的钱，只留给了我，这是什么意义？当然对我有好处，我活的轻松，但同样对我没有意义。我有钱躺在家过日子，跟没钱躺在家等死，对我没差。我理解海珊，她找不到工作，被逼整日待在家，对着四面墙，生活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说到底是能者的世界，对失败者是残酷无情的，我们死了消失了，有谁会为我们流泪呢？没有！没有。

互换

每天上班我都会见着黄思聪，他是我同事，我真不愿意见他。别误会，我不是恨他，我是羡慕他。他是个亮眼的存在，个性好，肯帮助人，同事们都喜欢和他亲近。我当然是那个畏畏缩蹜，怕事，给人不可亲近的感觉的人。我每天看见他多么受人欢迎，我既羡且嫉，多希望他赶快离开公司。当然不是我离开，我这种人找工不易，不能随便辞职。

每天抱着这样的心情上班，真受不了。黄思聪，拜托你赶快辞职罢，不管你上那儿都会如鱼得水的，拜托！我心里默念。但他一点想离职的表现也没有。我几乎想跟他表示了，但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做，这会引起公司同事的公愤的。我苦恼着，想这么下去是没有意思的，要不我只能改变我自己，变成黄思聪。变成黄思聪！这是不可思议的，我不可能变成像黄思聪这样的人。变成黄思聪？我开始强逼我要对着每个同事都笑，我可以从同事的眼神中看见他们的诧异，但我硬着头皮领受。本来我除了公事，从不跟同事们沟通，现在我会跟他们打招呼。我做这些都是强逼自己做的，我心里极不愿意。可是效果却有了，同事也开始跟我互动了。我脸上装着热情，可是我内心怀疑，我这样做好吗？我又不想回到从前那样，我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现在我虽然不像黄思聪这般人见人爱，却也受人欢迎了。这是我想的吗？我好像戴着面具做人，没有人知道。我上厕所，刚好黄思聪在，他见了我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似的，我尿尿他还等着我。我心里莫明紧张，尿完尿他跟我说，胡，以前我是很羡慕你的，你知道吗？你干你的事，干完就回家，干脆利落，不像我这些个人事，累死了！怎么你变了，好像喜欢参人似，你不累吗？我可累了。他说完走了。我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人啊，真是复杂。

爱丽丝的游乐园（12）


流浪汉（92）

我们一起动手整理我爸妈的房间，把我爸爸妈妈的衣服物件都清理出去，把我们的衣服双双都放进衣柜里。这么做有种仪式感，表示我们要生活在一起了。我心绪激动，抱她吻她，她没怎抗拒我。我更大胆了，动手脱她衣服。我们胡闹了一阵，但她死命不肯让我脱她的内裤。她说：我跟你说，我们不要有下一代，这是我要跟你讲清楚的。我说：你不要小孩？你怕痛吗？她说：干嘛生下小孩，让他活在这个世界受苦？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很残酷吗？世界越来越乱了，而且天候也变了，一下台风，一下地震，这已不是个美好的星球了。你忍心让他活在这世界上受苦吗？而且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到现在为止，你觉得活着有意义吗？如果活着没有意义，把小孩生下来做什么？就只因为传宗接代？

穿越

别以为穿越时空是浪漫美好如穿越剧，其实是很恐怖危险的。我不知道身在何处，到处是一片树林，我被树林包围了。我怀疑我穿越了时空，因为我读过一些报导，说某某人或某辆车，忽然凭空消失，怀疑是进入另一个空间。有些是一辆车忽然出现，碰撞上人，之后居然又消失不见。我就是回家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子里，我就是走进了另一个空间里。

那些凭空消失的人，从来没有再回来过，我很可能也不会再回到我的世界里，我写下这些，希望以后有人看到，我不是这个时段的人，而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人。我必须即刻记下，时间逼切，因为我很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被动物吃了或被人打死。或者饿死渴死。我没有一点求生的技能。我的手机收不到讯号，我不在讯号范围内或我可能进入到还没有手机的时代。我上不到网。我生长在饭来张口，一切有工人代劳的时代，一切可以用金钱买到。我没有一切生活的常识，我不会煮饭，不会种菜，我用钱来买水，现在我不懂得如何找水。我很后悔，人应该从小学习一些生存的基本技能，如何寻找水源，如何生火。现代人却从来不学这些东西，认为没有必要，现在我只有等死了。在这树林子里，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动物，忽然出现把我吃了。我很害怕。就算没有被吃，我也会饿死渴死罢？那里可以找水呢？有些果子看起来可以吃的样子，会不会有毒？啊！那些穿越剧通通都是骗人的，人到另一个时空只有死死死！人为什么会穿越？真的有三度空间吗？唉，我又渴又饿，只能等死了。再见。不，不会再见了，拜拜。

爱丽丝的游乐园（11)


流浪汉（91）

我终于要成家了，爸爸妈妈，我心里对他们说。我没想过有人会肯嫁给我，我都想哭了。俱体结婚该怎么做，我们都不知道，大慨是要请酒吧？我没有朋友，海珊她不建议摆酒，那再好也没有了。我们只要去政府部门注册便行了罢？我问海珊要不要问她爸妈，她不置可否，说实话，要是去见她爸妈我还有点胆怯呢！海珊不坚持我也乐得装傻。我这婚姻结的很顺利，太顺利了，我有点疑幻疑真的感觉。再就是新房，我自己的房间我自己也觉得邋遢，我说就用我爸妈的房间，我还怕海珊她反对，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忌讳，一口答应。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干脆的女人，我能娶到她我真的很幸运。真的是太顺利了。

末日

温室效应来袭，天气越来越热，人类就似热锅里的青蛙，不知死到临头了。热浪袭来，人大开冷气，千万架冷气机日夜开动，触发温室效应，结果恶性循环，越开冷气，天气越热，天候越热，越要开冷气。我的结论是，人类不值得活。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想法，网上同志大有人在。

大家讨论的结果，人类应该实行节育，每个人去做绝育手术，让人类在地球慢慢绝种消失。身体立行，我们马上到医院做绝育手术。我们发誓不要小孩，不加重地球的负担。当然也有天真派反对我们的做法，坚持延续人类物种。我们要发挥我们的影响力，多接触年轻人，他们很常谈环保，我们便强调，终极环保，便是人类绝育。我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各国都被我们攻陷，至少有10%的人已站在我们这边。可耻的各国领导害怕我们的势力，联合宣布我们是恐怖组织，我们都是恐怖分子。我们的人都被政府逮捕，关进监狱，我们被逼东躲西藏，过逃亡的生活。

我们的人开始走极端，既然人类不值得活，早死晚死也一样，我们的人开始随机杀人。政府逼的我们走投无路，把我们逼成真的恐怖分子了。我本来是个热爱地球的人，最后变成一个恐怖分子。是我们错了，还是这些天真的人类错了？剧终。导演放下我的剧本，对我说：我不知道，你的这个剧本开头就不对，什么人类不值得活，发展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结局要怎么写？我没有头绪。我说：我不觉得，我觉得正是开头对了，人类不值得活，戏走下去就是毁灭，末日，终结，完蛋，game over，人类通通去死！导演说：那最后会怎样？我说：最后就是一个美丽的世界画面啊！想像一下，只有动物和植物的世界，多么和谐美丽！导演说：对！我想到了，最后剩下两个人，一个阿当，一个夏娃，人类的世界继续延续。我：……

爱丽丝的游乐园（10）


流浪汉（90）

海珊说着掉下了泪，我自然地把手放在她肩膀，说：以后不会了，一切都有我，我会照顾你们两个。她望了我，说：我们…跟你没有名份，住你这里……我不假思索地说：我们结婚罢？她楞了一下，才害羞低声说：你肯娶我吗？我是很没用的女人哦！我说：我也是很没用的男人，有人肯嫁给我我已经可以偷笑了，何况在我眼里，你比我好的多了，能娶到你是我赚了。她笑着低头，我等着她，她没说好也没说不，我急想再问她一次，她的头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我顺势地抱住了她。啊！现在的我是最幸福的人了！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一切都可以被原谅，我原谅我自己，我是个全新的人了。我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会努力向上，我会出人头地。

挑战

上街一看满街的女人个个穿无袖热短裤我便心头火起，人们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女人要自重要懂得保护自己，看看这些，她们根本就是要性感上街招惹男人，根本就是挑衅！石器时代女人躲起还不及，那敢招摇过市？敢出来一站必被男人掳走强奸，咎由己取。我一看女人露出雪白的大腿我便生气，恨不得教训她一顿。

在街上走一圈尽是这些货色，没有好女子。社会应该惩罚这些女人，让她们付出代价，挑衅男人没有好下场。我一看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我便要尾随她几条街，看看有没有人教训她没有。多数时是很失望的，似乎没有人觉得她们这样有什么不妥。有一两次看到正义被伸张我就很兴奋，我看见这贱女人被拖进暗巷教训，事后我跑前看，这贱人被脱光衣服毒打，还哭呢，活该！哈哈！这种时候我就很感到满足，社会还是有公义的。

有天我跟着一个露出长腿的女子走，忽然被两个人左右包抄，我心想完了我要被抢劫了，我被强推进一辆车里，竟然被载去了警察局。我说我怎么被抓到警察局来？他们问我为什么跟着女人？我照实说，就是我看不上这些女人穿这么性感招摇过市，我想看见有人教训她们，你们警察为什么不抓她们，告她们扰乱社会？他们不信我的话，说我是不是图谋不轨？真是太污辱我了！我从来不做坏事，上天可以作证。你们这些警察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快去捉这些女人，她们这些女人不是挑衅社会是什么？你看血气方刚的男子看见这样性感的女子招惹他，他不犯错不行？但错的是谁？错的其实是女子，不是男子。社会已没有逻辑可言，还读什么书呢？他们说哪个法官来判，都是判男人错的，这个是现在的法律，现在讲女权，我们男人越来越没地位了。我说这不合逻辑嘛，这个女人刻意打扮来勾引男人，她是有目的的，不然她为什么刻意打扮呢？法官为什么不看这一点？他们说女人就是仗着这法律对她们有利才不怕。我说这就是挑衅，这就是挑战我们男人！我们男人要反击，要反抗！他们都附和我。这两个警察是好人。

爱丽丝的游乐园（9）


流浪汉（89）

她说：那你真不该，妈妈是最爱你的人了。我点点头，说：我知道，现在也太迟了，我妈妈死了。我们静了一会，她说：其实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跟我妈妈关系也不好，我们的意见不合，说不上两句就要吵架。我说：我一直想问你却不敢问，你们两姐妹住我这里，你爸爸妈妈怎么说，他们没反对吗？她说：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们住那里，我们只跟他们说我们要搬出来住，他们很少管我们姐妹的事，他们要做工，也没有时间管我们，我们是自生自灭。我妈常常骂我，待在家里孵蛋吗？她根本不了解，不是我不要做，没有人请我我怎么做？搅得海燕不读书，跑去外面做工，我做姐姐的还要跟妹妹拿钱，我不羞耻吗？我都要死了算了！他们两老做工也辛苦，我不想跟他们要钱，可是我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放假

为了公司的一个项目，我没日没夜地苦干，感到我的精神身体严重超过负荷，一完工我对老板说我非请假不可。老板面有难色，语焉不详，不说批也不说不批。管他的，我自己放自己假，谅他也不敢辞我。

我准备睡他三天三夜，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我。我想要一个真正意义的放假。我把家里的时钟日历都收起，手机关了，把睡房的窗帘拉上，脱光衣服，钻进被窝，睡着。我的意识模模糊糊甦醒，我睡了多久了？房里一片黑暗。还在晚上？还是我睡了一天了？管他的，我在放假。我想再睡，肚子好像饿了。我起身到厨房烧开水煮方便面，吃了还想再吃，又泡了一碗。我想这就是放假，吃了睡睡了吃，没人管的着我。我大声地打了一个饱呃。躺在床上，差点便打开了手机，真危险！我把手机收起。不能知道时间日期，不然我这放假休息的节奏便打断了。啊！我可爱的床，多舒服，再美美睡他一觉。

电话铃响了，谁打给我？我没好气地拿起电话，听对方说你怎么没来上班？我说我在放假。对方沉默了会，说…我打断他，说别告诉我日期时间，我不要知道。对方说那你几时回来上班？我说我在放假，放完假就去上班。对方又静了会，说那两天后你能上班吗？我说等我放完假我就去上班。对方说好便挂了。我把电话线拉了，再没有人会打扰我。我可以再美美睡我的觉了。

门铃响，谁？谁来打扰我？我没好气地正想开门，才醒起我一丝不挂，赶紧披了件衣服，打开门看是谁。对方劈头对我就说你怎么还不上班？我说我在放假。对方说你已…我赶紧打断他说别告诉我日期时间，拜托！对方说那你明天去上班？我说等我放完假我会去上班。对方开始不耐烦了，说你立刻换件衣服跟我上班！我有点害怕他打我，说你等等。我把他关在门外。我跳上我的床，我在放假，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我又睡了。我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走动，拿什么东西的响声，我不睁开眼由得他去。等我睁开眼，我看见手机叮叮地响，日历挂在墙上，时钟在嗒嗒地走，我想，我的休假结束了。

爱丽丝的游乐园（8）


流浪汉（88）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听见她在我耳边说：你还要抱我抱多久？放开。我赶紧松手，但我低着头不敢瞧她。我听见她说：从小到大，没有人瞧的上我，我也觉得不会有人喜欢我，你怎么…你喜欢我什么？我急说：你很美丽，又大方！她笑了一声，说：我不美丽，也不大方，你不要骗我。我说：在我眼中，你就是美丽大方！她说：就只在你眼中，我是美丽大方，其他人眼中，我算什么。我说：何必管别人怎么看，我就知道别人看我，一定觉得我是个怪人，我就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她说：是，我头头看见你，也觉得你怪怪的。不知不觉，我们对上了眼说话了，我说：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怪吗？她笑说：你还是有点怪怪的。我说：那是因为我很久没有和人沟通了，没有人和我说话，你应该是跟我说话最久的人了。她说：你太夸张了！我说：我没骗你！连我妈我也很少跟她说话的。

游牧民族

莎莉对我吼：滚！后，我便收拾我的家当。说是家当，也只不过一纸箱，还装不满呢！临走前，我斜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租的，看哪天你也要被赶走？她知道我的意思，恨恨地回瞪我。

我怀抱着纸箱，盘算着可以投靠谁。谁也不可以投靠。我们这世代，反倒退回去游牧时代，每个人都居无定所，没有固定的住处。不是因为喜欢这样的生活，而是没有人再买的起房子。这些房子都是天价，随便问问身边的人，每个人都摇头说买不起了，穷一生人也买不起。我身边没有人是买的起的。到底这些屋子是被谁买起了？这些人到底是谁？高高在上的富豪？把屋子都买完了，我这些游牧民族只能跟他租房，不租房就睡车站，睡天桥底下。愤怒也没用。唯一的好处，是看看我手上的纸箱里，就是，我们从不买多余的东西，很环保。我们的家当都很少。

一个青年走过，看了看抱住纸箱的我，对我说：跟我来。我便跟着他走，走了两条街，前面是座破败的公寓。青年指了指这座公寓便走开了。我走进这公寓，前头大大的接待大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喊了声：喂！从后进转出一位老妇人，我问她：这里有房出租吗？老妇人笑了笑，点头说：你上二楼尽头右手边，开门进去就是了，门没锁。我点了点头，说：你租多少钱一个月？老妇人又笑了，说：先住下罢，年青人，你总有个用处罢？到时再说。我没来由的对这老妇人生起气来，但我不想再抱住纸箱跑来跑去，寻楼梯上楼去了。

爱丽丝的游乐园（7）


流浪汉（87）

我说：这怎么能够呢？我是这家的主人，你们是我的客人，应该是我出钱才对，我看看我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我身上还有多少钱，我想算一算。海珊说：我们住你的又吃你的，怎么能够？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我不假思索地说：亲人。说完我脸红了。海珊的脸也红了。这处境太尬尴，我真的不好再留在这里，我得要走。我赶紧起身要走，这时海珊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你又想跑去那里？她想想不对，赶紧又放开手。她这一拉，让我好像触了电一样，情难自己，我不管了，上前就抱她。她粹不及防，给我抱了个满怀。我想她意想不到，忘了挣扎，呆呆地任我抱。我又害怕又兴奋，希望她推开我又希望永远这样抱下去。我们都不敢动一动，怕破坏了什么。糟糕，这怎么办好？下一步是什么？

苟

我家的狗很聪明，我跟我妻子说：你瞧它，活奔乱跳的，我要训练它后翻跟斗，你看好了，我要训练它，让它能往后翻，你懂我吗？看它多聪明，是只好狗，虽然不是名种，我一定能训练它，你懂吗？她说：我懂的，那你就训练它，让它表演一下，小孩子看了会很开心。狗一直舔我的手，向我摇尾巴，我太爱它了。

每天我放工回家，我都要坐在我的沙发上，喝一瓶啤酒，世上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狗会绕着我转，舔我的手，舔我的脚，哈哈，这傻狗。它能做出了不起的事来，我保证。我跟我妻子说：我要训练它，你看，它准能来个后空翻，瞧它的身段，我会好好训练它，说不定它能给我们带来财富呢！是只好狗。她说：谁说不是呢？你就好好训练它罢。我喝了口啤酒，说：我会的，我会好好训练它，这样虽然它要吃点苦头，但不算什么，比起…

我在喝啤酒的时候，妻子总是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说你也坐下来，跟我喝一杯嘛！忙什么呢？家事永远也做不完的，还是来喝一杯，享受一下。她说你自己喝罢，我没那个命享受，我有做不完的事情。我说你真是，家事是做不完的，你得要抽空喝一杯，享受一下。她就是不答应。我对狗说：她是不是笨？不懂得怎么生活？她比你笨。她说：对，我比它还笨。我哈哈笑了，说：你看它真聪明，这只狗如果训练好了，会令人大吃一惊的，你看着吧！我要把它训练好了，让全世界都要大吃一惊。她说：好，那你就训练它罢。我喝了口啤酒，看它一眼，真聪明的狗，我想。

爱丽丝的游乐园（6）


流浪汉（86）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最近跟海珊阿玲她们来往，都忘了先前我是怎么样的人了。我都忘了，我就是这种人嘛！她说的对，没有餐馆会想聘用她，连试都不用试。我怎么傻的叫她去试？我忘了本了。我真该死。我说：你说的对，我不该叫你去试的，你留在我这，煮三餐给我们也一样，不必到外面给人家羞辱。她脸露感激之色，说：谢谢你。我不好意思起来，真想又退回我的房里，但我硬逼自己跟她待在这里。我想问她海燕的事，却明白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只能没话找话，说：你有钱用吗？她说：我的钱还够的，先前你借给我的一千块我还有剩，你别催我还啊！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我说：不要紧，我没催你还钱，我只是问你钱够不够用，你买米买菜也是要钱的。她说：那个，海燕会有办法的。我说：这那能给海燕一个人承担，我也有分吃的。她说：这你不用担心，让我们来烦恼。

按纽

我收到一分包裹，没有寄件人的名字，打开看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样的装置，中间有一粒按纽，此外没有任何字条或说明。我觉得有人在跟我开一个玩笑，便等着被联络。过了一天，没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明这个玩意。我把玩这东西，按了那个按纽，没有什么事发生，我便把它抛在一边。

忽然我的手机来了讯息，打开一看是个头破血流的人躺在地上的照片，说明说这个倒霉的人走在街道让从天而降的花瓶砸死了。我直接就联想到，随着我按了那个按纽，那个路人就被判了死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可能吗？我犹豫着要不要再试一试按那按纽看看，这当然是无稽之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把这玩意抛在一边。可是此后这玩意就一直深置在我脑海里一直没有离开。我有股想按那按纽的冲动，但我克制住了我自己。没有人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倒霉的人之所以倒霉，是他的命，跟我无关。我再按了那按纽一次，因为我被我老板训了一顿，心情恶劣，然后我就收到讯息。我看了讯息后我抖个不停。我没把这玩意扔了，因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只是巧合啦！我把它锁起来。

情人节我定了鲜花，在酒店定了跟我女朋友烛光晚餐。时候到了我去接她，她明艳照人，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商量结婚的计划。餐后我送她回家，我很兴奋，得庆祝庆祝，我把那玩意拿出来，连按了按纽几下，随着讯息连连发响，我骇怕的冷汗直流，完了！完了！我是个罪人，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癱坐在沙发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按那个按纽，讯息一下一下地响，我想我会这样天长地久地坐着，直到我意识模糊为止。

爱丽丝的游乐园（5）


流浪汉（85）

我走出房间，到厅里坐。海珊没看我一眼，也不知她想什么。我忽然灵机一动，说：你煮的菜很不错，可以去做厨师了。她笑了一声，说：你夸我没好处。我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你煮的难吃我就不会夸你，你想我这样做不是害了你吗？你会以为自己煮的真好，不知道自己差在那里。她这才正眼看我，说：哦，你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假惺惺？我说：当然不是。她点点头，说：或许我可以考虑去做厨师。我说：你去做罢，我支持你。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一间餐馆会聘请我的，我知道。我说：怎么会？你还没试你怎么知道。你去试试嘛。她说：我不用试我就知道，我知道外面是怎么样运作的。我这种人是不会被雇用的。我说：什么我这种人？你是那种人？她说：你不要装傻，就是我们这种人。我说：什么我们这种人？我们是那种人？她说：你和我这种人，你听不明白吗？我们这种人！

奇妙的世界

我在赴宴的路上，我瞧巴士里好像只有我一位大叔，其余的搭客都是三三俩俩的年轻男女，怪有趣的。怎么会如此？也不奇怪，像我这般年纪的，普遍都拥有自己的车了，去那里都开车，没有像我这样没有自己的车的。我没买车，年轻时没有那个欲望，现在更不用说了。

婚宴很是热闹，亲朋戚友成群结队地出席，没看见像我这样单身赴会的。老朋友老亲友早就不问我几时成家，懒的再问。现在都问我生意怎么样？小生意还能怎么样？有一口饭吃，发达是不能想的。我瞧他们说起生意经却兴致勃勃，很是快活的样子，感觉有趣。新人来敬酒了，新郎是我的一位侄儿，我瞧着他长大的，现在二十多快三十了。看着他从婴孩，到小孩，慢慢成长到大人，现在居然要成家了，感觉很奇妙。尤其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那等他有了小孩，我还是一个人，感觉又会很奇妙。好像在旁观一个故事，故事主人翁出生长大，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故事本来跟我没关系，可是主人翁是我的侄儿，故事就和我有点联系了，不是很奇妙吗？

回程我还是坐巴士，乘客寥寥。我还是避免不了被一位年长亲友嘱我找个伴，纵然我已不年轻了。我回想生活这多年过去了，我有时寂寞，孤单却没有的。问题是，我没有那个欲望。大家都想发财，我觉得够用就好。找个伴侣，是想跟别人分享，我没有什么想跟别人分享的。为何这世上会有我这样没什么欲望的人，是好是坏？幸好我只是这世上的少数，别人看我，也会觉得很奇妙罢？

爱丽丝的游乐园（4）


流浪汉（84）

我说：随便你！她忽然斜眼望我，说：你怎么在这儿陪我，没跟你那骚货说话？我讪讪地说：其实，我想见她，我又怕见她，不知道怎么做好？她哈哈大笑，笑的我都要生气了。她说：你真纯情，我跟你讲，你一定要时时跟她说话，谈恋爱谈恋爱，讲话多了恋爱就谈成了，女人不喜欢不说话的男人，我们喜欢听甜言蜜语，你就照我说的做。我说：你说的容易，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啊！她说：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又不是考试，说错了不会扣分。我说：说错了她不会生气？她说：怕她生气什么？你就怕她不生气。我说：我真不懂你们。她笑说：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做。我说：你是不是在说黄色笑话？她又哈哈笑了，说：没有，总之你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混乱的世界

我如常的早早起来，换了衣服佯装去上班。这个世界最可能被炒的就是我这种资深并且拿高薪的管理人员。公司只要节流，第一批必先拿我们开刀，毕竟公司可以用一半的薪水请新人代替。偏偏我们这些已到中年的员工，是最怕被炒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并且买了房，买了车，供期还没完，这时一旦失业，不是世界末日吗？我们怎么跟年轻人竞争？这就是资本世界吃人的本质。这就是这个残酷世界的真面目。

我不敢跟太太说我失业了。我每天假装去上班，跑到图书馆闲坐。坐吃山空，迟早完蛋。我很绝望，想到我迟早要自行了断，痛苦不堪。我离开后，老婆孩子，还有妈妈爸爸怎么过？我不敢想。我想寻求意见，便上网问，说我应不应该自杀，还是活下去？居然大多数人都赞成我死了算，这就是这个狗屎的世界，不值得留恋。人类通通去死罢。我想着怎么死法，心里又很害怕。我想为孩子老婆留点钱，便试试上网募捐，说我重病要死了，居然收到不小的一笔款项。这笔钱够我一家生活一段时间了。只要我节俭度日，或许能过这个难关，到孩子能独立，问题就不大了。现在我还是假装每日去上班，我还是在图书馆闲坐，但我的心情已不一样了，我不再感到绝望，反而感觉轻松。

然而这时网上竟传我是骗子，这些混蛋！想我在世四十多年，自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社会有供献，这社会却倒逼我上绝路，没办法只好求助，倒说我是骗子？这还有天理吗？这些混蛋，说我是骗子，你们才是骗子，通通都去死罢！一群垃圾！现在我只想一些人摸摸自己的良心，继续捐款，帮我渡过这个难关，不然我只能去寻死了，难道我不值得怜悯吗？

爱丽丝的游乐园（3）


流浪汉（83）

我说：这只是你自己这样想，阿彭他可能不这么想，他可能嫌你很烦，以前我常常觉得我妈真是烦死了，阿彭也可能一样，觉得你烦死了。她说：你们男人真是没有良心，良心都让狗吃了。我笑了笑，说：是的，这个我承认，我们男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你就不要对阿彭抱着太大的希望了，懂吗？要是我的话，这两万块我会先收着，不要急着拿给阿彭，再考虑看看。她说：你后悔了给我钱，你想收回去？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借了你就是你的钱，我只是要你想清楚，不要给人骗了。她嘿了一声，说：我早就给人骗了。看她落寞的神情，或许她心知肚明，阿彭是在骗她，而她干愿受骗。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外人干涉不了。世上的烦心事太多，我还是少管闲事好，想想我自己的事罢。我该不该跟海珊好？很多事我总是拿不定主意。

偷偷

我住的这座公寓，算很高级罢？除了价钱不是普通人买的起，还因为左邻右舍，谁也不认识谁，打死不相往来。我能住进来是有点幸运，泡沫经济爆破前，我把公司卖了，恨赚了一笔，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一阵。

我不知道我隔壁住了谁，其实有没有住人我也不清楚，我是偶然遇见她站在隔壁门前，掏钥匙开门进去。我觉得她很像一个名人。她一定就是她！我很兴奋，我居然住她隔壁！我留意听隔壁的动静，但她几乎不发出声响，似乎静悄悄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自己也不发出任何响声。我静心聆听。每天几次我会悄悄开门，看她会不会出现。留意她门前的动静。终于有了回报，她门前放了包垃圾。我赶忙跑去一把把它抱了跑回家里，过程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把垃圾倒了出来，用过的纸巾，用完的小瓶罐子，小刷子，宾果，中奖了！卫生棉！还有血迹！我拿了嗅了又嗅，像吸毒一样嗨。

我们家家都有一个小阳台，给挂晒衣服。这天雨一直下，她迟迟不来收衣，我想她不在家。我心里一直有股冲动，想爬过去帮她收衣服。这绝对是愚不可及的念头。我很可能一不小心从14楼摔下，结束我的生命。我没有想值不值得的问题，我只是有股欲望。我站上我阳台这里的围栏，我要跳过去隔壁，我只有一次机会。我奋力一跳，落空，我急忙抓住她阳台的围栏，幸好被我抓住了，我急忙连蹬带爬越过围栏，倒头跌进她的阳台里。我气踹呼呼，满头大汗，躺在地上，心跳很快。休息了会，我站起来收了衣服，走进她家。她家的陈设跟我想像的差不离，我找寻她的卧室，我丛身一跳跳上她的床，边嗅她的衣服边手淫，我的精液射满她的床。我走进她的浴室，拿她的毛巾躺在浴缸里，边嗅她的毛巾边手淫，精液射满浴缸。我还要跳回我的阳台，这让我胆怯退缩。我用力一蹬，再一次落空，幸好我又及时抓住了围栏，好不容易跨过围栏，我精疲力歇，不顾我满身汗津津，寻找我的床，沉沉进入梦乡。

爱丽丝的游乐园（2）


流浪汉（82）

我忙不迭地摇手，阿玲笑说：知道啦！你喜欢的是那骚货。复叹了口气，说：我和阿彭好十年了，那里舍得断了。她既如此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说：你和阿彭十年了？你们怎能坚持这样久？她说：我们每次总是吵架，吵架完了又和好，没想到这样就过了十年了，时间就这样过了，哎！我的青春啊！我笑了笑，说：一定是你让步，不可能是阿彭让你。阿玲哼地一声，作状要打我，我也作状闪了闪。她又叹了口气，说：你真看阿彭不好吗？真真？我摇了摇头，说：这只是我的看法，你喜欢就好。她像是出神似地望向墙壁，说：每次他打我，我很生气地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可是每次最后我还是回他身边，他自己一个大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我只有照顾他，不然还有谁？没人照顾他，只有我。

吃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我想是错的。我的脑海里，返复演绎着我吃着阿圆，阿才，我两个儿女，还有我老婆阿爱的画面。我吃她们，不是我恨，而是我太爱她们了。一想到我离开，阿爱带着两个小孩，怎么生存下去？我很不放心。

我破产了，没有钱了，我再养不起阿爱和孩子。我决定寻死，但我最放心不下她们，她们没了我怎么生存？我看住阿爱阿圆阿才，我想把她们吃进我肚子里，然后我再自杀，这是最好的结局。想着我吃她们的画面，我想这才是我爱她们的表现。我爱你们，所以我才把你们吃进肚子里。太美了！这画面。我想着怎么动手，几时动手。这可不能儿戏，我独自一人，要把她们吃进肚子里也要花两三个星期罢？这段时间不能让人怀疑她们不见了，这要好好地策划才行。谁知道这时我忽然肚子痛，疼的我站不起来。紧急送院被检查我竟然得了癌症，这下我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我躺在医院，整天想着怎么进行我的计划。全家同归于尽容易，要吃下她们就难了。我一定要吃了她们才行，这表示我爱她们，这是不能妥协的。

阿爱她们上网求助，善款源源而来，不单我的医药费有了，连阿爱她们的生活费也有了着落，这我真万万想不到。这么说我们全家不必死了？我只要医好了病，问题都解决了？这真不可思议。生活真是奇妙，出乎意料之外。我躺在床上，阿圆扑向我来，她笑着对我说：爸爸，我爱你，你快好起来。我说：我也爱你，阿圆。看着她圆滚滚的脸蛋，我真想咬她一口。

爱丽丝的游乐园（1）


流浪汉（81）

我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敦促自己站起来，赶紧回家。回到家，我心里忐忑不安，海珊坐在前厅看电视，似乎没见我回来，不理我。我不敢跟她招乎，溜到厨房，看饭桌上防蝇罩里盖了一碟饭，饭上有条鱼，有些青菜，我拿了便吃。虽然凉了，滋味倒不坏。我很快便吃光了这盘饭，把碟子丢进洗碗糟里。我没洗碟，我没这习惯。我想要不要到厅里去？海珊可能在生气，我还是先回房里去。回房里一看，阿玲居然还在。她在玩手机，瞧了我也不说话。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她说：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让我住几天，就住一个星期？我说：你不想见你的阿彭吗？她恨盯我一眼，放软了语气，说：你不知道，我跟阿彭在一起感到很有压力，你让我在这儿休息一下可以吗？我见她软化了身段，我便也同情起她，说：我看那个阿彭不是好人，你要想清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她忽然笑了一下，说：离开他我找谁，不如你当我男朋友？

孤独星球

人不是孤岛，但我肯定是孤岛。因为我真不知道自己落在了什么地方了，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说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唯一的一个人类。在我周围都是跟我不一样的人，如果它们是人的话。它们的外观跟人类很不一样，它们是不知道在那儿的外星人。我是被它们不知道怎么弄来的地球人，唯一的一个地球人。

最初它们对我很感兴趣，一直围绕着我，看我，像跟小狗玩似的。我自然很害怕，但我感到它们不会伤害我，便放下心来。我觉得它们在观察我，研究我。它们给我吃的东西我不习惯，觉得不是滋味，反而这儿到处长的，像地球上的水果，我常采来吃。我想跟它们对话沟通，但这就像跟猫狗讲话一样困难，不久我便放弃了。过了一段时间，它们渐渐对我没了兴趣，不再理我。我感到它们任我自生自灭，它们不会费那个心思送我回地球，这让我感到绝望。我在这星球走来走去，没有那个星球人对我感到兴趣，它们对我真是不理不采，我连狗也不如。我无所事事，饿了便采那不知名的水果充饥，真正难以抵挡的是寂寞，是孤独。那难以渲泄的孤独，让我发疯地对这星球人大喊大叫，星球人只是狐疑地看着我，然后便转头而去。

我整天地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看太空，看一整天。我觉得我就这样老去，死亡，我的生命是个屁。怎么它们就不抓另一个人来给我作伴？可能它们觉得人类没有研究的价值而放弃了。我不想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去，你打不过它你就加入它。我走入一户星球人家，跟它们吃，跟它们睡，既使它们对我不理不采。有一天，这户四个星球人把我围住，我感都很害怕，是时间了，不是生就是死，不是生就是死，它们对我出手了….

生活场景（28）


流浪汉（80）

海珊哼了一声，说：待会我煮了出来，你可不要嫌三嫌四。我摇头说：绝不会。她这时才笑了脸，我心里的大石终落了下来。我说：我不帮你了，我只会在旁边看。她说：我不需要你帮忙，也不要你看，你出去！我笑笑走出厨房，在厅里伸了伸懒腰，半躺在沙发上，感觉无所事事。我真的要跟海珊好吗？我感到既兴奋又有点害怕，从来我都是一个人，我会习惯跟另一个人相处吗？我坐不住了，起来就往外跑。我还能到那里去？我到网吧坐，一坐便忘了时间。到我感觉饿了，才醒起似乎有人在家里等我。这个就是坏处了，你得要记的准时回家，你再不能任性地爱怎么便怎么了。

冰冻

首先是从老鼠开始，我也是无意识的，只是想给它一个教训。我把它放进冰箱上层的冷冻格里，过了一夜，它已经冻僵了。我把它放在地上，任它解冻，水从它身上慢慢流，泄了一地。好家伙！你瞧什么神奇的事发生了？这家伙居然慢慢动了，它居然没死！哈哈，我看住它跑掉了。

这么好玩的事，任谁也乐此不疲吧？我把我那顽劣的小孩硬塞进冰箱里，不能把他塞进上层的冷冻格里，因为他的个子长的塞不进了，真遗憾。我不准他妈把他放出来，我说要是她敢这样做，我会剥光她的衣服，然后恨恨地抽她。第二天我开了冰箱，这小孩滚倒在地上，簌簌发抖。哈哈，还没死，可见动物要死真不容易。当然我不会轻易放过他，晚上我又把他硬塞进冰箱里了。我笑着对他妈说，要不要换你进去？在里面冻一夜怎么样？她害怕的不得了。这个蠢货，我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选择跟她结婚，一定是被她外表骗了。我那孩子却继承了我的男人气概，他说不要把他妈妈塞进冰箱里，他可以自己进去里面。好样的！他每晚自个儿进冰箱里面，不用我动手，让我都觉得有点兴味索然了。

我妈这老太婆突然来找我，并且要留在我家住几天，真烦死了。她直在我耳朵唠叨个不停，要不是她是我妈，我管定掐死她，我发誓。晚上她看见我孩子跑进冰箱里，大惊小怪，说怎么可以这样？还是我孩子机灵，他说在冰箱里睡觉凉快，我妈听了半信半疑。哈哈哈。这孩子悄悄对我说，要不要把老太婆塞进冰箱里？你瞧，这孩子真像我，不愧是我的孩子。我回答他说，要是你敢把老太婆塞进冰箱里，那我就把你妈的衣服剥光，然后把她硬塞进冰箱上层的冷冻格里，就算要把她的身体对折再对折，我发誓。

生活场景（27）


流浪汉（79）

阿玲满怀感激的模样，走前来就想抱我，我不习惯这样的对待，躲开她说：好了。阿玲她脸色一沉，说：你就这么想我离开？我才待一天你就赶我走！我说：不是我想赶你走，你住这里不方便。她说：有什么不方便？你想跟那骚货性交我不会偷看你们。我气极败坏说：你别说这种话！她看我生气，挑衅我：怎么？你还想打我？你打么。跟她真是不可理喻，我气的就走。来到厨房，海珊做着清洁，我说：我已经叫她走了。她没答理我，埋头干她的事。我自讨没趣，感到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些女人这么难搞？我做错了什么？我灰心丧气，想还是回到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更好。海珊却说：你想吃什么午餐？煎鱼好吗？我顿时什么怨言也没有了，说：你煮什么我就吃什么。她说：你有什么不爱吃的？我说：我从来不挑，我妈煮什么我就吃什么，她常夸我呢！

奸夫淫妇

我拜托的侦探社一个星期就回讯了，说找到了证据，我听了二话不说就去找他。他给我看他偷拍的照片，我一看便气往上冲，差点要把眼前的他掐死。照片都是我太太跟男人亲热的画面，我越看越气，越气越看，侦探瞧我不对劲，赶紧把我送出门。

我立刻去找阿兰，给阿兰看这些照片。阿兰反复看着这些照片，看了又看，满有兴味的样子。我说：你看这个淫妇，我没说错吧？背着我偷人！我早已经怀疑她了，这个婊子！给我抓到证据了，看我怎么对付你？妈的，气死我了！给老子戴绿帽！阿兰把手在我胸前安抚，说：别生气了，你看你，小心气出心脏病来，扔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我抱了她说：心肝，我怎么舍得扔下你离开，你是我的宝贝，我最爱你了。说着我亲了亲她。她在我怀里嗤嗤笑，说：现在你知道是谁才真对你好了吧？你把这个贱人休了，我们结婚好不好？我说：好，我回家就把这个贱人赶出门，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住进我家了。她在我怀里笑的直打颤，逗的我好开心。我和阿兰玩了后，到夜晚我才回家。

回到家，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照片往太太这个婊子的脸上甩，瞧她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哼！她不知道我有了铁证！贱人。真要跟她翻脸？我举棋不定。离婚太麻烦了，并且我真的要跟阿兰结婚吗？阿兰这水性杨花，说不定以后也会给我绿帽子戴？说到绿帽子，这口恶气我怎么吞的下？我要想法子报复这个贱人！可恶！离婚还是算了，不离了。报复还是要的，看我怎么打她，这个淫妇！

生活场景（26）


流浪汉（78）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说：有什么误会？我说：我不是同性恋！她说：你不是？同性恋也没什么，现在社会不能岐视同性恋了，会给人骂。我说：我说了我不是。她说：你是不是同性恋我管不着。我说：你不相信我？她说：我说了我管不着。我说：我让阿玲离开你就信了？她说；我说了我管不着！我说：我会证明给你看。说完我起身离开。我走出家门，朝银行走去。到了银行我查了我的户头，何叔已把两万汇了给我，我全数提出来，装进大信封抱在怀里走回家。回到家我直找阿玲，阿玲她躺在床上玩手机，我把装钱的信封丢往床上，说：你的钱。阿玲往信封里瞧，惊奇道：你那里拿的钱？我说：我有我的办法，你拿了钱可以回家了。

奉献

这阵子一听见敲门声我便心惊胆颤，深怕恶运要降临我家。我走近家门，它被拍的砰砰响，活像我碰碰的心跳。我说：谁？外头的人说：是我啊！原来是表弟，我赶忙给他开门。表弟进来随关好了门，我说：怎样？有什么消息没有？他摇了摇头，我失望极了，说：怎么政府不来救我们？他说：也许它们连自己也救不了了。

是的，它是多么不堪一击，跟这个巨大的敌人比。我也只不过抱着侥幸的心理罢了。我说：如果阿娟给它抓去，我便跟它同归于尽。表弟听了只是冷笑。这个敌人，这个外星人，一夜间占领了我们这个城市，通讯手机一慨不通，却奇怪地流传一则消息，只要我们每天奉献一位处女给它，它就不会杀人，不然它每天都会杀人。那强盗马坤，组织了一班流氓，每天随意闯家强抢小女子，搞的家有小女的人心惶惶。到底这外星人要处女干什么？没有人知道。政府没有一点动作，死了吗？我只有阿娟一个命根子，要给抓去奉献，我也不活了。

表弟说：表姐，我看不如把阿娟快快嫁出去，好过便宜了那外星人。这个我也想过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要把阿娟嫁给谁？是阿平那看起来老实的，还是那挺聪明的赖姨的儿子，还是隔壁陈太的儿子？我拿不定主意。表弟说让阿娟自己选。好罢，我们到阿娟房里，问她意见。没想到她一口拒绝。我说：女儿你不要命了？她说：不是我喜欢的男人，我宁死不嫁。我说：哎呀！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喜不喜欢！她说：我宁愿死，好过随便下嫁。我急的都不知怎么办了。表弟说：表姐你别急。他对阿娟说：阿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阿娟说：问罢。表弟说：你是不是处女？阿娟说：我早已不是处女了。我听罢惊的说不出话来。

生活场景（25）


流浪汉（77）

海燕说：他是谁？你怎么让他住进来？我想说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海珊见我欲言又止，说：家是他的，他喜欢让谁住便让谁住，你管不着。海燕说：可是像这样天天吵架，烦不烦？海珊说：你不要吵架便闭上你的嘴巴。海燕说：我懒的理你，我出去了。说着站起走开。厨房剩下我和海珊两个，我心理不自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话，想起向何叔借的两万块，正好给了阿玲算了，说：阿玲我会叫她离开，你放心。海珊啧地一声，说：这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你爱让他住便让他住，我没有权力管你。我说：可是我不希望你们吵架，还是叫她离开罢。海珊说：如果你舍不得，你可以叫我们离开，留下他。我说：我怎么舍不得？她说：这要问你自己了。

删除

阿邦说给我个工作，性致就只是坐着看电脑屏幕里的影片，凡是暴力色情政治不正确的一律删除就对了。我说这个AI不是做着吗？阿邦说AI还不能分辫精准，往后就难说了，所以趁现在还有这工作，你做不做？我当然做，这么轻松的工作，只不过坐着看影片，怎么不做？就是薪水太少了，也不能再嫌了，有工做好过没有。

我抱着轻松愉快的心情上班，我接班的那个小伙面色惨淡，我跟他嗨一声打招呼他也没应我。我坐上他刚坐的位置，电脑屏幕好戏上演，是偷拍的床戏，瞧的我目不转睛。看了15分钟我删除了它。我急切看下一套，哦！是喷血的打斗，好刺激！看了12分钟我把它删了。这工作太好了，紧张刺激又好玩。我连续看了多部色情暴力的视频，轮到一部恐怖极致的影片。一个女孩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脸色惊恐万分，来了一位戴面具的男人，男人裸露上身，拿了一把长长的砍山刀，我有预感我会看见什么，我的心脏在收缩，男人一刀一刀的凌迟女孩，女孩一直在惨叫，血一直在她身上流，惨叫声越来越弱，看来女孩要死了，男人走到女孩身后，抓她的头发把她头提起来，用刀去割她的颈。

工作8小时交班了，来接班的小女孩亲切地对我打招呼，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找了个餐馆叫了餐，对着餐盘上的食物我却吃不下，没吃两口我便离开餐馆回家。回家我洗了澡便躺下了，躺下了我却睡不着。我满脑子一直想着那个被身首异处，被折磨致死的女孩。我恼子一直想着她。一直想着她。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我想，人与人的善意不是理所当然的，人会很残酷，让你无法想像。下一次，当那小女孩亲切地跟我打招呼，我要记得回报她一笑。

生活场景


流浪汉（76）

见她们笑我松了口气，拿了块面包就咬。海珊说：你给我们住又不收租金，我不好意思的，你别再在外头吃了，我负责煮饭，你留在家里吃饭罢。我高兴极了，正待要说，阿玲却冷嘲：像个家庭主妇么。海珊的脸一瞬红了。我说：她煮饭你也有份吃，说这么多嘴！阿玲怒说：我才不希罕！我说：好，这是你说的，我们吃饭你别掺进来！阿玲站起来，说：做什么你跟她们一起对付我？我说：我没有，是你自己要做反对党。她说：你们三个对付我一个，不怕羞吗？海燕说：我们才懒的对付你，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海珊说：好了，别吵了。阿玲瞧我没有帮她的意思，竟然掩脸哭泣，跑去她房间。海珊示意我去劝慰，我说：别管她。

迷

办完了女儿的葬礼，我婉拒了女婿的挽留，离开女儿的家，入住一间酒店里。自己独自一人在酒店房里，我很烦闷，坐卧不宁。要是住在女儿家，有孙子亲人的陪伴，感觉会好的多。但我无法面对我女婿。我对女儿的死因有所保留，虽然警方已经结案，没有刑事成份。

女儿是自杀死还是被人害死？她被人发现倒卧在厨房地上，是窒息死亡。餐桌上有包花生，有花生壳，推断女儿她吃了花生，严重过敏，呼息不畅致死。女儿她本身知不知道她自己对花生过敏？她当然知道。在她小时候有过一次吃了花生，呼吸困难的经历。那她为什么还拿生命开玩笑，吃一包花生？她如果不是自杀，便是有人逼她自绝。事实上，她是绝对没有任何理由自杀的。她的生活舒适安定，家庭美满，没有不顺心的事。我们跟她交谈也没发觉她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她实际上是个快乐的人。既然她不是自杀，便是有人设计害她。有人让她吃下花生。谁有这样的能力？我只想到女婿一人而已。女婿对她绝对有很大的影响力，在我看来，即便女婿亲自叫女儿吞下花生，女儿也会从命。他就是有对女儿这样不可思议的魔力。

至于为什么女婿要女儿死？她死了对他有何好处？除了一间房产比较值钱，他继承的不多，我相信这个也不是他害死女儿的原因，应该还有更大的理由。当然一切都是我的怀疑，我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我只是绝对不相信女儿会自杀，我拒绝接受。现在只有等时间来证明，我只能在旁观察，留意女婿的一举一动，希望女儿保佑，让我找出女婿的破绽，为她报仇。想起女儿，我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

生活场景（23）


流浪汉（75）

海珊对我说：你要不要喝咖啡？我说好。她起来给我泡一杯咖啡。我叹了口气，说我很久没有坐在这厨房里吃东西了，我还不知道家里有咖啡，并且还有面包。面包放在餐桌上。海燕说：这都是我买的。阿玲说：你去那里三更半夜也不回家，也不交待一声，人家好担心你哟！我尴尬地望了望海珊，她面无表情，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阿玲说：你不是小孩子才要担心啊！你这样好人，给那个狐狸精勾引去了，我还去那里找像你这样的好人啊？我赶紧说：别说啦！我不是什么好人。海珊冷笑说：是，你是好人。阿玲说：人家赞你你怎么不领情？我说：好啦！我是好人可以了吧？阿玲说：有你这样不情不愿的。我说：那我不是好人。海珊海燕却噗地笑了。

自宫

工作时感觉越来越疲惫了，工作量并没有增加，还是一成不变的程序，几乎不用思考的工作。我越来越害怕，我会失去这份工作。公司里有着凝重的氛围，似乎公司要开始裁员了。像我这样职深，领高薪的老员工最危险。我不可能找得到另一份工作。工作的时候几乎睡着了，真危险。我肯定在名单里。

我感觉越来越疲累，日日如此。生活是无止尽的劳作劳作，日日如此。打从小开始，每个人都要打拼打拼，你不能停下来。读完书便是工作工作，你得养父母，你得养老婆孩子，想停下来只能到你死的那一天。你死的那天你就能休息了。我养起了坏习惯，放工我到一家酒吧喝酒，想放松精神。我知道我已越喝越多，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我早晚完蛋，我心里明白的很，我再叫一杯。

我感到我醉了，但我精神清醒的很。我能拿钥匙打开家门。打开门就看见我那小儿子，我见了他便生气。他每每见了我便显露出害怕的神情，令我很恼怒。我辛苦工作养这混球，看他怎么对待我？我要恨恨地教训他，我对他拳打脚踢。他哭嚎着，说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之类。这该死的，说的不错。我没想要生下他，我生下他只不过因为上帝给了每个男人一只屌，有这屌你没办法不生，我还不愿意生下你呢你这兔崽子！我感到很气愤，觉得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不是他流血便是我流血，我跑到厨房，找到了斩鸡的菜刀，脱了裤子，露出了我那可怜可憎的屌，我决绝地跟它彻底分离！

生活场景（22）


流浪汉（74）

我抛开这些烦恼，沉浸在电网世界里。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是一天，还是只不过三个小时，我回过神来，关了网，出了网吧。我觉得好似换了另一个世界般，从一个吵杂滨纷的世界走到一个安静寂聊的世界里。我的眼睛头脑很疲累，但我精神却很昂奋，我不想睡，我想走路，我便起脚步行，一路往我家走去。回到家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了吗？我摸到我的房间，房里没亮灯，我感到床上躺了有人，我背挨着她躺下，不久我便迷迷胡胡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是一夜，还是只不过四个小时，我醒了，翻个身，身旁床上的人已不在了。我起来，往外走，走到厨房，餐桌旁坐了三个女人，阿玲，海珊和海燕。她们在说着什么，参杂笑声。我走上前，在她们身旁坐下了。她们霎时静下不说话了。

避世

我的叔叔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的主张想法，跟别人格格不入，常常跟别人吵架，连家里人也不谅解。最后，叔叔把多年辛苦赚来的钱，只留下自己过活的部分，其余通通给了婶婶和他儿子，打发他们走了。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乡下小屋子里。

我跟叔叔亲，因为我从不和他辫驳，他说什么便什么。不是他的主张对，而是我根本不在乎。我有空就会到叔叔家，在他家住三两天。有一天，他跟我说他的计划，他计划在他屋子底挖一间密室，一间8尺乘8尺密室，然后里面放满罐头食水，他进去后，我负责把门封起来，他不出来了。我说：永远也不出来？他说：永远也不出来了。你也不要开门，也别再来找我。我点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从不问他理由。过后我隔三差五到叔叔家，他果然开始实行他的计划，我也顺便帮忙。说实在，要在他家底下挖间密室，真不容易，但叔叔有想做便要做到的牛脾气，这间密室终要挖出来的。密室留一条管子通外面的空气，里面堆满罐头，没有床，挖了小坑给他大小便，室外留了些水泥，他进去后，叫我把门封了。叔叔没有流露那怕一点害怕还是留恋的神情，一无反顾，反倒是我，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心里有点感伤。我把门封了。

我常想，叔叔在里面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有把门打开的念头，但一次也没有尝试。每当有人问起，好久没有看见叔叔了，我就说叔叔他出家做和尚，修行去了。某方面来讲，我也没说错。

生活场景（21）


流浪汉（73）

我爸妈留下来的遗产，变卖事议完全由何叔负责，他要欺骗我是很容易的事。我不想理这么多，我也只能相信他。况且遗产的数目可观，我已心满意足了，没有奢望拥有更多。再过两三月，我便是百万富翁了，还奢望什么呢？如果我能和海珊在一起，从此我便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了。一想起她，我的心里甜丝丝的，溶化了，让我想笑又想哭。我恋爱了。海珊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看她的样子，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不知道可不可以开口问她？我怕我一开口，把她吓跑了怎么办？唉，人生就是这样，很烦恼，还是我以前那样好，一个人自由自在，可是不行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再也回不去从前我独来独往的日子了。所以人为什么要谈恋爱？不是自寻烦恼吗？唉，好烦噢！

危机
地球人口大爆炸，再也养不起了。全世界人类议决，每个人都要抽生死签，抽到死签的人，可以再活三天，可以实现三个遗愿，政府会倾力帮他实现。他可以好好地和亲人告别，然后，没有然后了，就是死！

许多抽到死签的人，临阵潜逃。抽到了死签不认账，却先要社会帮他买单三个愿望，好比要跟那个明星共渡一个晚上。明星收了巨款勉为其难，因为就要死了嘛，做做善事。还有要吃第一名厨煮的一餐等等。这混账吃饱喝足，却在第三天逃跑了。当然人都怕死，逃跑的人多了，全世界一起来捉拿他们，很少有漏网之鱼的，抓住只是时间的问题。

抽签的时候，我想为什么是我呢？为何是我抽到？上帝是怎么选择的？信祂的人都不会抽中吗？还是信祂的人反而抽中，死后上天堂见祂？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会不会买通了生路，不会抽到死签？那些聪明人呢？对世界有所贡献的人？他们也要死吗？只因为他们抽了死签？这是公平？但危害社会的恶棍就不必死，假使他幸运地抽了活签？这是岐视吗？庸常的人应该去死，让聪慧的人留存才是对的？人都怕死，就算是多卑微的一个人，都拼死要活，谁说了算？为什么要抽签决定生死？地球人口爆炸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制造出来的？我怕死了！怕极了！天啊！上帝救救我罢！

生活场景（20）


流浪汉（72）

我跑出屋外，也没地方可去，只好又到网吧。坐好了位置，这时我想到钱的问题。答应了给阿玲的两万块，还是快快给她的好，不然让她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方便，海珊会怎么想她呢？不要以为我跟阿玲有暧昧关系就不妙了。另外海珊海燕的生活费也需要点钱，我想跟何叔借四万块钱。办完了爸妈的丧礼，我就没有跟何叔联系了。这时要跟他讨钱，我极不情愿，但我只能硬着头皮找他了。我找了他的电活号码，打了给他。电话响了会何叔便接了，我客套话也不会说，问候了他一声，单刀直入向他要钱。何叔说他一看我来电心里便估算到多半是钱的事。四万块对他来讲算高的，问我要这么多钱干嘛？我没回答他。他说他只能给我两万，并且要算我利息，不能让我认为帮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唯唯喏喏，他说怎么便怎么，给了他我的户头号码。末了何叔说，我可不要胡乱花钱，要是我把我爸妈给我的遗产都花光了，饿死是我自家的事，他是不会帮我的。

耻辱

在家里太太老是碎碎念，真烦死了。我也不想待在家里，可出外面就要花钱啊！我没钱！我厚着脸皮跟太太说：给20块我买烟去。她一脸卑谴地说：跟老婆拿20块买烟，你羞不羞耻啊？我恼羞成怒，说：你讲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不就是20块？你拿来不得了，屁话一堆！她就要搬出没钱还抽烟的一大堆废话来。最后我总是要使出我的杀手锏来，我把家里东西乱翻，把东西乱丢，她总要就范，给我钱叫我滚蛋。

我一个男人，想这样做的吗？她不为我想想，反而羞辱我。我是个男人，有我的自尊，她偏要羞辱我，哼！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就是个店员，我现在还是个店员。当初不嫌弃我，怎么现在却骂我没出息，没上进心，不会想换份更好的工作？我就是我，我不想做什么改变。我的薪水大部份也给了家用了，不够用我有什么办法？你每天碎碎念，钱会从天边掉下来？我有什么法子？这个社会不是我可以改变的。不能。我也很心烦啊，又能怎么办？

我走进便利店，总是要在店里绕圈圈，假装看货品，却偷瞄那波霸店员。她大概不到20岁，真是青春无敌啊！我感慨我年轻的时候，不能认识这样一型的，现在也不用说了。再也不复返了。终于我走上她面前，满脸笑容，拿了烟付了钱，走出店。临出店门，我听见她跟她同事说：这个老色鬼，一直盯住人家胸部看，回你家看你妈的B去！我感到很大的耻辱，很大的耻辱。

生活场景（19）


流浪汉（71）

我赶紧讨好她说：对不起，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觉得这社会对女人不公平？我也觉得是，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她点头说：我们都太弱小了，活在这世界上，我们很辛苦，几时才能给我过过好日子。我说：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她转头看我，心存感激，面色微红了红。我觉得她很美，不觉盯着她瞧。这个美好的时段却被阿玲打断了。她在房里无聊，走出来听见我们的谈话，哼哼地冷笑，大咧咧坐下了，说：有些人受别人的照顾真好啊！我就惨了，什么都要靠自己，几时才能让我过过好日子啊！海珊霎时红了脸，起来回房去了。我抱怨阿玲：你搞什么啊？她说：噢！对不起，把你的公主气跑了。我真气了，说：你在这里住就住，闭上你的嘴！她居然反驳我：嘴是我的，我爱说就说，你能怎样？我还能怎么样，气的我也跑了。

处境（2）

哼！人人都称赞马云，我却恨死他了。他改变了世界，逼死许许多多像我这样的人。逼我上绝路！他开什么无人商店，无人机，本来我这样的人，至不济都可以去便利店当个销售员，现在连这样的职位也没了，我以后要干什么？不是逼我去抢，去偷吗？

这个世界是给有钱人的，不是给我这种人的。我有穷心却没贼胆，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去偷，我怕被抓。阿鲁给我看过他偷的几件金饰，漂亮的，能卖好几个钱。他叫我跟着他，不会失手的。我说要是被我妈知道我去偷，她一定打死我。我这只是个借口。我知道阿鲁他爸妈从来不管他，我这样说他一定就不会再叫我跟他偷鸡摸狗，他果然没叫上我，自己单独地干。阿鲁把偷来的金饰变卖换了钱，会大方地请我吃食喝酒。我虽然不好意思每次都是他付钱，但我从来不会拒绝吃他的白食。因为我没钱，就这样简单。我他妈的虽然羞愧，但我还是白吃白喝阿鲁的饭。穷人就是贱，不要讲自尊心。

我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还可以过多久，如果说这些是好日子的话。我在学校混日子，我妈说成绩不好就不要读了。哼！我不读书出来就死路一条。我得自己养活自己。我一直拖着，不这么快出来外面。但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我总要出来的。我现在心里很焦虑，别人是看不出来的，还以为我这样半大的人，怎么会担心这些。这个世界真不是为我这样的人而设的啊！我常常想，我的结局，便是在牢里渡过余生，真吓死我了！

生活场景（18）


流浪汉（70）

我单刀直入开口问她：你妹妹做什么叫你哥？她说：我对于做一个女人厌烦透了，你不觉得在这个社会，对女人都很粗暴，很不客气吗？你是男人，所以你不会有这种感觉。我真气馁了，我放弃了，我不再反抗了，别人怎么对我都算了，可是我自己要诚实地对待自己，我跟海燕说，我是你哥，不是你姐，海燕就能理解我，她…你在笑话我吗？可能我的脸绽开了笑容，我赶紧说：不是，我的脸就是这样，嬉皮笑脸，你不要管我，接着说。她孤疑地看着我，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不喜欢做个女的。知道海珊确实是个女子，我心花怒放，口没遮掩地问：那你为什么还穿女装，你可以穿男装啊？你也可以去做变性手术，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她没好气地看着我，说：你不理解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跟你说了。

处境

看，李成才又受到襃奖了。哼！他理所当然是要受到大家的喜爱的，年年都是他拿第一名。跟我们这些每年都是垫尾的，当然没得比。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他们这些出身好，家境好的人，连脑袋也好，学业年年在前三名内，以后出去社会混，肯定又是高薪厚禄，我们呢，找个工作混一辈子，都是没的发达的，只是混口饭吃。

真不公平！想想真是气愤。我得要修理他李成才一顿，才出一口气。虽然打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在他家前面街道监视他，等他出门。从我站着的位置，我可以看见李成才坐在他房里窗前的书桌前，在看书写字。我等啊等，好你个李成才，居然读了整五个钟点的书，害我从晚上八点等到凛晨一点，一点也没有出外耍耍的意思。他妈的！我等的不耐烦了，只好去找阿鲁喝酒，散发心口的恶气。

阿鲁家方便，他爸妈从来不管他，我可以在他家跟他喝酒喝天亮。我跟阿鲁说，我等那李成才出门好修理他，居然等了他五个钟。阿鲁哈哈笑，说改天跟我一起去，不信等不到他李成才，一定要重重修理他，打到他躺一个星期。我哈哈笑，称赞这个好主意。我们边说边喝，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变的伤感起来，觉得就算把李成才打的躺一个星期，又怎么样呢？改变不了我的命运，改变不了阿鲁的命运，我们终究会活在社会的底层，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我跟阿鲁说了，阿鲁点点头，也说我们永远会困在这肮脏的小房子里。我又忽然改了心情，说困在这小房子里也不错。阿鲁听了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

生活场景（17）


流浪汉（69）

海珊不是骄傲的人，阿玲是嫉妒才说这样的话，我没放心上。不过说起来，我开始担心，海珊的确未必会看上我，我有什么好？我是一无是处的人。我是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人。要说我有什么，我有这栋房子，还有父母留下的钱而已。这是我的优势，我要用钱来打动海珊，我要用钱来收买她！我夭夭欲试，不理阿玲下去找海珊了。来到客厅，海珊果然忍不住问我，阿玲是什么人。我说她是个朋友，在这里住几天。她说：没想到我有这样的朋友。是说阿玲这样的假女人吗？不知道海珊是怎么观点，是赞赏我有这样的朋友，还是斥责我有这样的朋友？我不敢回答。她海珊还不是让我以为她是假女人？说起来我是怎么认为她是男人的？是海燕叫她哥的时候！海燕怎么叫她作哥？

离弃

早上看报，看见一则启事，说我黄爱花，黄振隆，黄爱娇三人，正式跟黄振威（不就是我吗？）脱离兄弟姐妹关系，以后黄振威（我？）一切所干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概不负责。看的我气的差点便要把报纸撕了。

有这样的人吗？竟然要跟亲骨肉兄弟脱离关系？哼！我又急又气，连眼泪也差点要流下来。哼！不想想小时候我是怎么照顾他们？家里穷我不读书，让给他们上学，我小小年纪就出外做工。年纪小给人欺负，那凄凉啊！他们每个有读书，成才了，只有我没读书，现在好，还要抛弃我，跟我脱离关系？这样血肉相连的关系是可以脱离的吗？哼！

看，爱花买菜回来了，妈的！我得好好骂醒她！阿花！你看，是不是你们登报跟我脱离关系？她竟然承认！还要我赶紧搬回老家，不要再跟他们一起住。气死我了！她不是不知道，住老家每天要提心吊胆，担心门被大耳窿锁了放火烧屋，我才来这里避难。她叫我回老家不是送死吗？他们又不肯帮我还大耳窿债，才一百千这样看不开，等我中了马票不会还你们？妈的！这样逼我，我不要活，大家也不要活了！哼！逼到我走投无路，我一把火大家一起死！兄弟姐妹的关系可以脱离吗？不能！大家要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那才叫兄弟姐妹！妈的！

生活场景（16）


流浪汉（68）

我知道坏事了，不知如何是好。她呜呜咽咽地说：没想到我这么努力，你还是把我看成男人。我心想你再怎么努力，事实是不能改变的。咦？难道海珊真是女人？我急问：海珊真是女的？阿玲却不想答我了，只哼地一声。我哀求她，求她说，她才斩钉截铁地说，海珊是女的错不了。我高兴地几乎跳起来，海珊是女人，我不是同性恋，我们就可以…阿玲见我那副高兴的模样，恨说：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你，女人的心事你男人又怎么懂？我看这个海珊，人骄傲的很，不会看上你的，你还是不要喜欢她，免的以后伤心。

暗黑秘密

我有一个暗黑的秘密，绝不能跟别人说的。说出来会遭天谴的啊！这个秘密藏在我心口，像块石头一样压的我的心很沉重，让我很是痛苦。欣怡天真地问：爸爸，你怎么总是闷闷不乐，到底你有什么心事，你告诉我。唉！我就是不能告诉你啊！女儿。

欣怡说，我总觉得爸爸你跟我有个距离，你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你亲女儿，要是你不想我跟你住，我…我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我的性格冷漠，其实我很高兴你回来跟我住，真的。我是说真话，谁不高兴儿女待在身边呢？只是…女儿像极了母亲，让我想起从前我跟她母亲热恋的日子。那时候跟她母亲，真是甜蜜啊！真是快活。现在看欣怡就像见了她一样，想起了以前种种，我的欲望竟然甦醒，吓的我赶快离开欣怡，难怪女儿觉得我对她很冷淡。

好景不长，跟她母亲的快乐时光像火花一样，发一分热便冷懈了。她离开我，连有了她欣怡也不跟我说。18岁的欣怡来找我，我才知道在这世上我有一个女儿。她叫欣怡来跟我住，就像从前离开我一样绝决。我怎能拒绝我的女儿。18岁的姑娘真的像一朵花，真美丽。跟这么一位姑娘住在一起，几世修来的福分，何况是亲女儿？跟她住一块，真是又高兴又恐惧。见她真是又喜又惊。我便带着这样的心情过我每一天。

我有一个暗黑的秘密，任谁我也不说，只能藏在我心中。

生活场景（15）


流浪汉（67）

海珊海燕跟我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我想起我初时想找她阿玲，请教她我是不是个同性恋，后来我觉得不是，便没见她。现在她就在眼前，好不好旧事从提？我从那里开始说起？我决定省略掉其他，只讲我对海珊的感情。我说海珊是男人，阿玲便怪叫起来。她说不可能。我奇道：你肯定？她说：是不是男人我一看就知道，她明明额头写住女人，怎么会是男人？我兴奋说：你可能看错？你又没有跟他谈话，怎么知道他不是男人？她说：你真是！男男女女都分不清！我问你，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她这样问我我反而愣住了，她是男人可是扮成女人，也以女人自居，那她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还是老实地回答罢。我说：男人。她一听怪叫一声，哇哇地哭起来。

残酷

我喜欢一切如固，不想那怕一点变化。今天如常，同一时间，我，太太，两儿女，一起享用早餐。忽然一声铃响，有人叫门，这真令我不快，打扰我的心情。太太叫女儿去应门，我没想到什么不妥，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女儿哎呀一声，扑倒在地，随后进来三个大汉，历声喊我们安静。太太吓的大叫，被匪徒打了一巴掌。女儿赶紧起身跟她妈抱在一起。我知道进了贼了，心里很不高兴，怪女儿不看清楚便开门让人进来。一个匪徒拿枪盯着我们，其他两个上楼搜索，我心里很不安。果然匪徒下楼来，问我保险箱的密码。我哼地一声作答。匪徒拉了女儿过来，吓的她尖叫。太太也吓的叫我把号码给他。我说他们三个没有蒙面，是打算不会放我们全家生路，我不会便宜他们，让他们得到钱。匪徒把枪抵住女儿头顶，要我不说便开枪。女儿吓的大哭。我说女儿你不要怕，人都是要死的。这匪徒不耐烦，开枪把她打死了。太太吓的大哭大叫，匪徒拉她的头发，扯她过来，说再不讲便杀了她。我说太太你不要怕，要坚强一点。我们两夫妻对望，千言万语在心头。匪徒还是开枪杀了她。轮到儿子，他哀求说：爸爸，你就把号码说出来罢！爸爸！他眼泪直流。不是爸爸不说，这些匪徒是冷血动物，说了他们也会开枪的，你就随妈妈妹妹去罢。匪徒把他杀死了。

剩下我了，当恶徒把枪抵在我脑袋，冰冷的枪管害我怕极，我说你们保证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他说我们保证不杀你。我说你们说话要算数噢！他说我们说话算数。虽然我不相信他，但我害怕极了，我只能说出保险箱号码，希望他们会放过我。他们上楼去开保险箱，我望着太太，儿女的尸体，心想这真是残酷，真是残酷的世界。他们下楼来了，我说钱你们拿了，你们一定要遵受诺言，千万别杀我。匪徒三人围住我看，仿佛在考虑。我忙说你们要守诺，千万别杀我！我骇怕死了。

生活场景（14）


流浪汉（66）

我领着阿玲走到我家，还没进屋已听见电视声浪，开了门海珊正坐在电视前。海珊阿玲互相对望，双方的眼神充满敌意，也或许是我的想像。我简单地介绍他们认识，便领着阿玲上我的房间。阿玲说：这个海珊是你什么人？我说：朋友。她说：不只罢。我说：信不信由你。她说：你家里倒是打扫的干净，比我家好的多了。你的房间也整理的好。我说：这多亏海珊海燕两个，是她们帮我收拾，我是懒的收拾的。她说：海燕是谁？我说：是海珊的妹妹。她说：那她们两个跟你一起住？我懒的跟她解释，便点点头。她嘿嘿怪笑，坐在我床上，说：你跟两个女人住在一起，干嘛又拉我进来？她们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说！

恶梦

我看妻把我们的两岁孩又抱又亲的样子，似乎看他24小时也看不够似的。我觉得女人爱孩子真是爱出毛病来，要是孩子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她们可能就也活不了了。不是说我不爱孩子，但孩子是孩子，我是我，我们男人可分的清楚。我时时总是担心着，要是孩子有什么意外，你怎么办呢？这话我总没说出口。

常常你担心的事总是发生，还是因为你时时想着它，它果然发生了？孩子忽然得急病死了。她如我常常想的一模一样，倒下了，终日躺在床上哭。我一劝她，她倒反而哭的更恨了，像是要把心也哭倒了出来。孩子是孩子，你是你，你总是分不清。伤心谁不伤心呢？我也伤心。但我知道，孩子是孩子，我是我。

我每日却发起恶梦来，梦里我把孩子溺死了。我满头大汗地惊醒，妻子说我又发恶梦了？梦里我说什么不是我，不是我的，或是原谅我什么的。原谅？我并没有害死孩子，我发誓，孩子明明是病死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原谅什么？我逐渐消沉，提不起劲，妻子却慢慢好起来，可以下床了，自己煮东西吃。我的胃口差远了，常常吃不进半碗饭。我瞧着妻子渐渐有了活力，我想怎么回事？事情像是颠倒了。这个恶梦折磨着我，甩也甩不掉。妻子竟然劝起我来了，她说孩子死了，你就不要太伤心了。我生气说孩子是孩子，我是我。她惊奇地看着我。日子一日日地过去，我感觉到我身体的衰弱，望着妻子，我想，我会比她早死。

生活场景（13）


流浪汉（65）

阿彭跟阿玲商量，把阿玲“卖”给我，等以后有钱再把阿玲“赎”回来，由始至终没有问我的意见，仿佛是理所当然似的，我也不说破。可能我看起来就是这样会愿意买的这种人，又或者其实我们都是同样的一种人。阿玲想像的住进我家后跟我相处的情景当然跟我脑子里想的是不一样的。她收拾些她的几件衣服，她的洗漱用品，装进白色的塑料袋里，连手提包也没有。她示意我好了，我们出了屋，锁上门，便去我家了。路上阿玲说：我的钱到底几时能到手？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你问问啊！钱没到手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你听见吗？你不可以碰我。我说：我知道了。这次轮到她狐疑地看我，不知道我是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明白，就因为我没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