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8, 2021

 夺婴

现实比故事更离奇。那女子在我前面忽然昏倒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赶紧上前划了她的手臂一下,用随身备好的管子收集她的血液。收好后我赶紧逃离,也不能理会昏倒的她了,希望有人能走过帮助她。

此前四个月,我和相识两个星期的佩琪约会,晚餐后欲罢不能,我们急匆匆地进入酒店。我脱了她的外衣,看见她的腹部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她说我跟你说个故事,你一定不相信。她说在五年前,有一晚上她睡梦中忽然惊醒,看见两个着太空装的人,正在动她的腹部。她不能动弹却清醒,眼睁睁地看着太空人动刀切开她的腹部,把她的婴孩取出来,再缝合她腹部的伤口。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孩子。她相信她的孩子在外太空哪个外星球里。我一脸不可置信,我说不是外星人,是有人偷走了你的孩子。想想看,是谁?她忽然说,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我那时的邻居林小姐忽然搬走,我最近在路上看见她,她有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先前从来没有说她在怀孕,她的孩子我现在想起越来越可疑,相貌好像我。我说对了,你要调查这位林小姐。她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热烈的吻。

我听说佩琪绑架一个五岁孩子被捕是在一个月后,这个傻大姐。我决定自己来调查,我费了一个月找到这个林小姐,每天设法跟踪她。我需要她的DNA,要证明她和孩子有没有血源关系。我不知道怎么下手,我承认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天我跟在林小姐的后面,她忽然毫无预警地昏倒了。我赶快收集她的血液,赶紧逃跑。我还需要孩子的血液,想着怎么弄到手。我的手机响,是佩琪。她叫我不要再追查了。我问她怎么?她说有人给她钱,很大一笔钱,我们一人一半。

拉妮娜(24)


流浪汉(169

我想起身离开,可是我又觉得懒,床温暖我,让我感觉舒适,我许久不曾睡在床上了。我想再过一天罢,再一天我就走。躺着躺着我又睡着了,又一次我被那高瘦的妇人叫醒,她说:起来喝茶了。还有喝茶时间?我大慨又睡了两三小时?睡多反而令我脑袋昏昏沉沉,我勉力起身,到大厅去,大家都到了。我找个位子坐了,妇人分给每人两块饼干,一杯饮料。我想等下不久,就又开饭吃晚餐了。我问身旁的老人:你们这里有没有吃宵夜?他听了吃吃地笑,笑的前伏后仰,我只怕他会摔倒。笑了好久他才说:你还没吃晚餐就想着宵夜了?你是饿死鬼?我说:我想搞清楚,如果这里有宵夜,我晚饭就吃少一点,如果没有宵夜,我晚饭就吃多一点。老人听了我的话忽然不笑了,说:原来是这样。没有,这里是没有宵夜的,大家早早就睡了。我噢地一声算回答。


Sunday, February 21, 2021

 深刻的爱

同事爱梅小姐想跟我分享一个故事,她说她听了这个故事很震惊,急着想告诉别人这个故事。我笑着请她说。

有一个男人发觉她的妻子,整身布满细细的小伤口。这些伤口有些已经痊愈了,一些还看的见红红的新鲜的血,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但在妻子的手,脚,腹部,胸口都能发现这样的伤口,令男人心里疑虑。他觉得妻子有自残的行为。有一天他忍不住跟妻子说了他的忧虑,妻子听了微微笑,叫丈夫放心,自己没有自虐,而是她深深爱着丈夫,她觉得她想要表现对丈夫的爱,她便想到有什么比割下自己的肉给他吃更能表现她对他的爱呢?于是每天她煮饭时,用刀子割下自己一小小片的肉放进菜里给丈夫吃。只是一小小的伤口而已,却表现出她对他的爱。丈夫想着布满妻子身上的伤口,他吃了多少妻子的肉啊!心里满是震撼。

我跟爱梅小姐说,听了故事我也是很震惊,久久不能平息。我的脑子老是有着血淋淋的手脚的妻子的影像。我整天心神不宁,放工后我赶忙回家。回到家我赶紧叫住妻子,我喊她的名字。她急走过来,问我什么事?我说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她说我做了什么了?我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吗?她点了点头。我紧紧地抱她。我们相拥了好久,然后她去厨房煮饭,我坐在沙发上,放松心情,我想一切都会好的。我小心奕奕地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看她煮菜。每当她拿起菜刀,我心里都胆战心惊,惶恐不安。她回过头来看我,说吃饭了。我到饭桌来坐了,她把菜端来,我说你原谅我吗?她说原谅你什么?

拉妮娜(23)

流浪汉(168

坐我身旁的老人对我友好地笑,说:你新来的?我厌烦了跟这里的人打交道,我不理他。老人说:你怎么这样?人家跟你打招呼你要应人,你妈没有教你吗?我不睬他。他继续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受了什么委屈?这样对你不好。你知道吗?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帮助,这样你才不会对这世界绝望,孤立自己。你有什么心事?这里大家都互相帮忙,你说出来看我可不可以帮你。我极度厌恶他,三扒两口把盘里的食物吞进我肚子里,赶紧站起要走。他还在碎碎念:你别吃的这么快,小心噫了。哎!你别走,把你的盘子收拾收拾。我随手拿了盘,看看原先跟妇人拿饭的地方有一圆桶,我便把盘子放进去,走回我的房间。我躺在床上,觉得要气死了,想睡睡不着,忽然想,如果我住下去,这些老人就是我的榜样。

 


 

Monday, February 15, 2021

 巫术

我的肚子近来总是作怪,让我一天进厕所多次。并不是拉的难受,就是怪麻烦的,老是找厕所。看了几回医生,找不出什么毛病,给了药,吃了也不见好。就这样拖拖拉拉的,几个月了不好,让我心里颓丧极了。

我不免向人诉苦,就有一位热心人给我推荐一位巫师,我听了不置可否,心里却不以为然。现在是什么时代,还讲这个?可是每天跑厕所的痛苦,逼的我病急乱投医,我就去见这位巫师。巫师有年纪了,走路像要倒下的样子。我跟他说了我的苦处,只见他点点头,拿张纸,在上面鬼画符,嘴里不知在念什么。未了他点火烧了那纸,灰烬倒在一杯水里,叫我喝了。我虽不愿,但还是喝了水。这就完了,他说我可以走了,好了。我老大不高兴,随便给他点钱,回了。我心里后悔去看这巫师,回家就急着找厕所了。带着不快,我早早睡去。

我是过了三天才桄然,我已经好了!我没留意我已经两天没有三不五时跑厕所了,我好了!我正常了!我高兴之余,心里充满疑惑,医生治不好的病,巫师给我喝了一杯符水便好了?我拒绝承认,这是不可能的,只可能因为我的病本来就要好了,巫师凑巧在这时间点给我喝了符水,不是他的功劳。我觉得这个想法才是对的。只是后来,我听说谁谁得了恶疾,治不好了,我就跟他说,去见这位巫师,虽然我自己是不承认他的本事的,但是见见不防。我是这么跟病人说的。

拉妮娜(22)


流浪汉(167

妇人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说:你先住几天看看罢,好不好?我觉得她这么挨求,给我住,给我吃,我怎好当面拒绝?我学她轻叹口气,说:好罢。她笑了说:等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再找我,我一定在院里。我点点头,然后我出门走回大厅。大厅还是坐了那些人,大多闭了眼,像是睡着了。我不想跟他们说话,走回我的房间,我的床已收拾好,我躺下来,很快又堕入梦乡。忽然我被人拍醒,是那高瘦的妇人,她说:起床吃饭了!我昏昏沉沉地坐起,觉得我才睡了一会,但现在是午餐时间,怕睡了两三小时了。我走出房间,到饭厅去。饭厅两张大桌,大家已经在吃着了。我瞧角落有那妇人向我招手,我过去她给我一个盘,给我盛了饭,一份肉,一份菜,我拿着盘找了个位子坐下吃。


Monday, February 8, 2021

 反对党

我身边有一位反对党,她是我太太。

我对于未来的想像很美好,我说:我们将会住进一间大房子,你和我各驾一辆车,我们将儿女成群,他们也将事业有成,并且很孝顺我们。我们老后携手环游世界,安享晚年。她说:你说的这些通通都不能实现。她的表情决绝。我知道她的心里很焦虑,我心里也不安,但我对未来没有她这么悲观。我们很早就出门工作,我驾我那破铁马,她搭巴士。我们也很晚才回家,彼此都疲惫不堪。谁先回家的,要负责做饭,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斗比谁晚回家,但多是她输,因为最后一班巴士是晚八点,之后她就没有交通工具回家了。为了报复,她先挑了些好料放在她碗里。我才不在乎呢,就算是猪食,我也吃的津津有味。她说我们以后会很惨,真不敢想像。我不同意,我说你看着,我们以后好的很,你看着好了。

我有买彩票的习惯,当然是偷偷买,不让她知道,她一定会反对,说什么肯定不会中的话。难道我每次都是输家?不可能。那不,这回就中了,中了十八千块。我兴高采烈,回家想奚落她一下,忽然我住了口,没告诉她。我决定自己花这笔奖金。我到餐厅叫好料吃,回到家勉强自己吃两口她煮的饭。她奇怪说,怎么你最近都没味口,吃的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有,我在减肥。天天我在外吃美食,回家吃两口她的菜。她说:怎么你减肥,越减越肥?我说:我这不是肥,是水肿。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买了出名的美食回家,她说:你竟买这么贵的东西吃?你真浪费。我气的说不出话,再没买食物回家。我天天在外吃美食,老实说,开头还挺好的,后来感觉也不外如此,觉得背着太太做什么事似的,就又回家吃,不在外头吃了。只是她煮的食物分量少了,我抗议,她说:你爱吃不吃,不要吃你就到外头吃去。

拉妮娜(21)


流浪汉(166

倒看不出老太是个为赌失去老公儿女的人,就有另一位老人指责报料的老人说,你也不是好东西,儿子也不要你了,不然你不会落在这里。老人倒没否认,说:是啊!我流落到这里,是我活该,不然我又到那里去?我还能到那里去?这些老人开始长吁短叹,喧闹起来,我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动了感情。矮胖妇人走过来,对我说:你跟我来。我望望她,她说:去登记。我随她走到后头一间小房间,有张大书桌,靠壁三排文件柜,这是间办公室。书桌上许多文件,妇人挪了挪文件,空出地方,放了张表格,开始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你不用登记我,我要走了。她说:你先给我你的名字好不好?我说:你何必要我的名字,我就要走了。


Monday, February 1, 2021

 狗肉朋友

喝酒的时候,趁着肥狗跟阿兴借着酒疯吵架,山狗在我身边静静地说:你有没有钱借我?我小声说:你知道我的,我有钱就花,怎么还有钱借你?他说:好,没事,当我没问过你。他喝了一大口啤酒,站起来拉肥狗,说:别吵了,大家兄弟,吵什么?肥狗说:他太可恶了,要不是兄弟一场,我早跟他反脸了。阿兴说:你才是该死的,我没揍你算给你面子。肥狗说:什么!又要趋前,山狗拉住他硬把他推倒在椅上,说:别吵了,喝酒,喝酒!他给每个人倒满酒杯,大家便倒头一饮而尽。

个个喝的满面通红,轮流上厕。小便的时候,站我身旁尿的阿兴问我,山狗跟我说什么?我一时会不过意,望住他良久,才说他跟我借钱。阿兴噢地一声,没说什么,继续尿尿。我说不如你借他罢。他说我那有钱!尿完了我们回到座位,肥狗说:你们尿尿尿这么久,我们喝了三杯了,你们给我喝完三杯。我和阿兴说喝将喝,怕你?我连喝三杯,一股气冲上我脑门,我差点倒头不起。看阿兴也差不多了,两眼无神。其实每个都差不多了,山狗喊结账!肥狗说你别跟我争!我和阿兴也忙着把钱包拿出裤袋,说我的,是兄弟别跟我争。还是让山狗抢先了,结了账,我说下次我请,你不要再给钱兄弟,听见没?山狗笑说听见了。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第二晚我们又聚到这醉仙楼喝酒,肥狗和阿兴又发酒疯,我说改次不再叫你们两个了,你们俩真是狗咬狗骨。肥狗说不吵了,不吵了。他拿酒杯要和阿兴干。我小声问山狗,钱的事怎么样?山狗笑笑,没说话。我看是不成,我说你知道的,兄弟,我们都是有多少花多少的人,谁有钱了?你知道的。山狗说,我懂。他拿起酒杯和我干了。酒过三巡,个个跑厕所。我小便时,阿兴在我身旁说,喂,等下我给钱,你别跟我争。我说,看谁快谁给。他说,兄弟,你是兄弟的别跟我争。我说,看谁比较快。我冲出厕所,他见状跟着跑出来。我们差点跌在地上。

拉妮娜(20)


流浪汉(165

我转头瞧其他人,这儿坐了大慨十个人,有男有女,上了年纪的比较多。年龄三,四十岁的只有两三人,他们面无表情,神情呆滞,不像年纪大的老人反而活泼,争相互动。我身旁一位相貌慈祥的老太问我:你新来的?我对她笑笑,说:你在这里住多久了?她笑说:我都忘记我住了多久了,嘻嘻。我说:这里吃的好,睡的好吗?她说:免费的,能说不好吗?我说:你倒是很知足。她叹了口气,说:还能怎样?她在想着她的心事,我说:你没有亲人?小孩?她又叹了口气,说:早断了来往了,都是我不好。她又沉思在她的心事里。在座的老人看见我们说话,都齐齐竖起耳朵听,这时一位老人忍不住插嘴,说:她呀!她是自作自受,好赌成性,赌的连老公儿女也不要了,她是活该!老太听了也没反驳,也不生气,好似老人是在说别人,不是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