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25, 2018

吃宴

我刚踏进家门,妈妈就叫嚷说:啊呀!阿昌,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快,快去冲凉,你阿伯请全村人吃饭,大家都去了,我就等你一个。阿伯村长请吃?我赶忙进浴室,冲冲洗了个澡,便急跟妈妈出门。

我们赶到村礼堂,里面已挤满了人。我们插不进去,在外头干招急。妈妈怨我:都怪你!忽听爸爸喊我:阿昌,快进来!我看他在里面对我招手,我咬了咬牙,拉了妈妈硬闯。我挤进人群里,人骂道:别挤啊!你干嘛?我管不了了,谁挡我我便揍他,终给我杀进一条血路,挤进了礼堂中央。好家伙!中间摆了长桌,上面摆满了食物,鸡鸭牛羊猪,人们手抓上便撕,左手抓右手放嘴里。爸爸在桌对面,已吃红了眼,瞪我说:你还等什么?我赶紧双手扑上,饿虎擒羊,抓了两只羊腿,张嘴便咬,左手往口里咬来右手再送嘴里咬一口。身旁是财发,看我说:好样的!他的嘴里塞满食物,双手还忙往桌上扒。忽然他吞咽困难,哇地呕吐,他身边人给他吐了一身。好家伙财发,吐了后又往嘴里塞食物。妈妈呢?我瞧妈妈给人挡住,手抓不到食物,我硬把那人推向一边,妈妈趁隙而入,拿到了一只鸡,张口便咬。

胖虎在桌旁,被挤的够呛,说:大家别挤啊!有人说:吃饱了的请退下,也让别人吃吃。但没有人肯退下,桌旁人拼命把食物往嘴里塞。胖虎受不住了,往后倒,把他身后的三四人压倒,旁的人赶忙踩了倒地的人冲上,终于抢到了食物。胖虎给踩在地上,起也起不来了。我把羊腿解决了,便也要抓一只鸡,没想慧姨也想抓,我们俩各人抓一腿,我说:放手!慧姨说:你叫我姨你放手!我说:吃饭桌上不讲情面。她说:我叫你放手!她一把掌打向我,我用手一挡,手里的鸡却空了。原来大脚见我们相斗,趁机把鸡摘了。我不理大脚,转身往桌面探,抓了什么算什么。对面爸爸面红耳赤,不断咀嚼,只见他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活像只金鱼。

战利品(36)


流浪汉(39)

我走到网吧,望望四处,没见着少女。我坐在我一路来坐的位子上,玩我的网游。几小时过去,还没看见少女的影子,我想她转移阵地了,便不再理会,埋头到我的私人世界里。到了我再耐不住肚子的抗议,出了网吧找东西吃,吃完了我本是走回网吧,却转了步调朝家的方向走去。我还是放不下女人。我还没打开家门已听见电视声响,打开门果然见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见了我似乎有点慌,欲逃到房间里去,但似又改变了主意,坐着不动。我坐在另一头的沙发,电视里播着电视剧,我们谁也没开口,气氛开始窘了,我还是先开口罢。我说:谢谢你帮我打扫这里。她对我的话似乎有点意外,瞪了我一眼,说:不客气。

Sunday, June 17, 2018

还礼

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问太太:那个,那个高太太家,她们家有没有来,表示一下感谢呀?太太说没有。真是不知道人情事故的家庭!真无礼!

高太太家就住在我们隔壁,她家一位小女儿骑摩多就在不远路口不知什么原因翻倒了,刚巧我驾车回家碰上了。我好心载她受了点伤的小女儿回家,她那时还很感激我的。我不动声色,在家等了4天,哼!她家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在情理,她高太太,或高先生,应该带了她小女儿上门来致谢,并带上一些礼物。我决不是贪图她什么礼物,也不是希罕她知恩图报,这毕竟是一种礼貌,一种礼仪,她高太太家真失礼!想就知道这不会是个好家庭,我跟太太说,这样的邻居我们应该跟她们断绝来往,不然说不定日后还会惹祸上身呢!太太点头同意。

这之后我出门进门,经过她家我都目不斜视,尽量不跟她家人有什么目光交接,也就不用跟她们家寒暄。这种不讲礼仪的家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庆幸我们早早识破她们家的真面目,不至于等到跟她家交往后,说不定要蒙上什么损失呢!当有人来我家拜访,我听见太太跟来访者说起,隔壁住着不友善的邻居,我心里便很得意。

战利品(35)


流浪汉(38)

女人察觉到动静,回转头来,她眯缝着眼,一副被吵醒的样子。我本想说你是谁?转念想一定是少女带她来的,便没问出口。她瞧着我,也没问我是谁,准是少女已经跟她提起过我这屋子的主人了。我迟疑了十秒,然后带上了房门,走回客厅。我本该生气少女,未经我许可便带她朋友来,还睡在我妈的床上。事实上我没生气,奇怪!我觉得我的心境变了许多,好像对很多事都不在乎了。如果有人指着我的脸羞辱我,我可能不生气也不定,这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我在客厅坐了会,心想她该会来跟我打个招呼,女人却毫无动静。她可能继续睡她的回头觉了,我在自己家的客厅却坐不住,我起身去淋浴,换了套清洁的衣裤,走回客厅。这娘们还不现身!我要不要等她呀?我这主人还要等她这个客人,真不像话!我开门出去了。

Sunday, June 10, 2018

死活

看完了一位胖妇人,接着敲门进来的是一位大慨六十岁的男人。我尽量和蔼的说:你那里不舒服吗?男人说:医生,我感到很不对劲,我身体麻麻的,好像很沉重,就是提不起劲。我拿了听诊器放在他的胸口,却听不见心跳。我心里很惊异,仔细瞧他的脸。他的瞳孔有我,瞧他的面色,他应该还没死。

我故作镇定,说:你几时有这个感觉?感觉多久了?他说:我记不清了,大慨有几个星期了。我说:最近你遇见了什么事吗?我意思是说,烦心的事?他作状想了想,说:烦心的事?应该没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烦心事。我沉吟一下,说:除了感到身体很沉重,还有什么感觉,会痛吗?他说:不会,一点也不痛,就是身体很不舒爽,好像病了一样。医生,我究竟是什么病?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病,我还要仔细给你检查。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说:医生,不瞒你说,我是没钱作什么检查的,你随便开什么抗生素药给我罢。我说:我是不能随便开药给你的,我还不能断定你有什么病。他说:我先给你说,医生,我没钱的,你给作什么检验,我是还不起钱的,我先告诉你,医生。我很不高兴,说:那就不用看了,你请回罢。他说:那你至少开个药给我吃罢?我说:我没药。他说:你行行好罢医生,开个药给我,我很不舒服,医生。我说:我没药。他说:我求你了,医生,我求你了还不行?我很气了,我说:那好,你躺下。我指给他旁的躺椅,他依言躺下了。

我对准他的心脏重重的一捶,说:感觉怎样?哈?再用力一捶,我接二连三恨恨地对准他的心脏猛捶。我拿听诊器按在他的心口听,还是没有心跳。我双手用力挤压他的心口,一二三,推,一二三,推。做了不下百次,我再拿听诊器听他的心跳,还是没有。我不死心,我再用力推挤他的胸口,一直推,一直压。他说:你已经尽力了,医生,没用的,你是个好医生。我哼的一声,说:治不好你算什么好医生?我给他开了抗生素,打发他走了。

战利品(34)


流浪汉(37)

算了!天下事与我何关?我只管好我自己就行了。我转头回店里回我的世界里去。我饿了就找吃,困了就闭目睡去,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我在店里呆了两天,三天不止?还是只待了六个钟?又有什么干系?我想回家一趟,起念便立马走人。我走到家,开门进入,感到好似有什么变化?感觉怪怪的。才醒起屋子有人整理打扫过,难怪我心里觉得好像有点不同,又不知道什么不同。想当然耳,是少女的杰作。她虽然邋遢,但毕竟还是女性,还讲究卫生,比我强多了。我到处瞧,没看见她。想她是在那间房里?我走到妈妈的房间,房门是闭上的,我清楚记得我没关上房门,少女一定在里面了。我手一推,门慢慢滑开,一个女性轮廓背对我躺在床上。不是少女,是成长的了的女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