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

睡觉时听见声音，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偷偷地溜到前厅一看，黑暗中吓然有个人影在厅里。我溜向后厨房，拿了扫把，溜回前厅。人影还在，我啊地一声喊，冲向前举起扫把就打，把这人打的哎哎叫，倒趴在地，向我求饶。

我打开灯，吓然看见趴在地上的是圣诞老人。我忙扶起他，对他道歉，说我打错人了。圣诞老人也不生气，还从他的大手袋里掏出一架光碟机，说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虽然早已不再看光碟了，还是谢谢他。圣诞老人就从前门走出去了。第二天隔壁小刘过来，跟我说他家进贼了，他家被偷了一架光碟机，两架手提电脑，一架手机。我说你一大早来就跟我说这个？他说我是来提醒你小心门户。我说说完了？他不高兴地走了。我心里也不高兴，圣诞老人送我的光碟机就在电视下面放着，我想我得扮扮圣诞老人，把光碟机送人。我想了又想，最合适给肥老黄，因为只有他还在看光碟。

我拿了光碟机直奔肥老黄的家，肥老黄一开门我就说：圣诞老人来送礼了！一把光碟机塞进他的怀里。肥老黄一看光碟机眼睛都亮了，说：你怎么会有这光碟机？我说：圣诞老人送的。他让我进门，边迎我进厅边说：这真奇怪，上星期我不见了光碟机，我还想去买新的，你现在就送我一架光碟机了，真神奇！他笑了笑，接着说：最妙的是，这架光碟机居然有一模一样我不小心甩下刮伤的痕迹，太神奇了。他给我看光碟机机底下的刮痕。他看住我笑，我说：我说是圣诞老人送的你信不信？他说：你说呢？

秀惠（18）

 

流浪汉 （212）

早上彦珍喊我起来，载我到物流中心工作，我没反对，可能是不想跟她一早闹别扭，我不知道。今天工作很顺利，我做的很好，半天下来成果比昨天一整天还多，工头夸了我，我不像昨天那么心里抗拒，还有点高兴。和我一起工作的中年也说我有点不一样了，但他说不出我那里不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工作后的成就感，相对于无所事事，有工作确令人有了存在的价值一样的感觉，感觉愉快。但这种感觉似乎消失的快，到了下午已被疲惫的感觉取代了。中午休息时，彦珍没来，我好似有点失落。中年吃自带的饭盒，我心想自己带饭盒不错，不用出外找吃。我信步出外，沿路寻找垃圾桶。我没跟彦珍拿钱，她似乎也没想到给我钱，这是个错误，因为工作需要体力，现在我还要消耗体力寻找食物，还可能寻获不到，这真是糟糕！

 恩

我走路走累了，看见一家后院几张桌子，有一妇人在忙活着，我便进去坐下了，唤那妇人说：来碗面来！妇人望了我一眼，也不说什么，忙她的去。我不说她，歇息我的。过了些许长久，妇人端了一碗面来，我拿了便吃，因为又饥又渴的原故，觉得美味的很。

屋里走出一位老人，又走出一位老妇，还走出来三个小童，二男一女，围坐了。妇人端出一盘菜，一盘鸡肉，一碗汤，给每个人盛了碗饭，她也坐了，一大家子吃起来。老人望向我，笑说：过来一起吃！我恍然大悟，这不是什么餐馆，这是人家的后院，我误会了，闯进别人家的匪，还吃了人家一碗面！我觉得很丢脸，更是怒火中烧。没有人提醒我，没有人告诉我，我还自以为是！我不能打女人，更不能打娃，就只能打那个老男人。我等着，等着了那老男人过来拉我，我便动手打了他。

妇人和老妇见了高声喊叫，来了几个男人。男人们一见老人倒在地上，围了上来，问清楚了，就骂我忘恩负义，给你吃面还恩将仇报，把人打了？我说：什么恩？放屁！什么鬼恩？男人们生气地揍我，踢我，打我。我倒在地上，虽然身体疼痛，心里更是不服：什么恩？那来的恩？

秀惠（17）

流浪汉 （211）

待坐回车上，我说这老头专门跟我作对，是我的冤家对头。对彦珍说了从头，老头和我怎么相遇，怎么和我争锋相对，这回又冤家路窄，一一说了。彦珍听了却说：可能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知道，不然他为什么不针对别人，却针对你呢？我不高兴了，说：他就是疯子，没有理由的针对我。你不相信我说的？她说：不是不相信你，可是可能你不小心得罪了他而你并不知道，也是有可能这样是吧？我说：就我知道的，他就是没有理由地针对我，就这样。她说：这样，下次我找机会试探他，我说：你不怕他吗？他是个疯子。她说：他是不是个疯子我来判断，我说：你也是个疯子，都疯了！我们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我一回家倒头便睡了。

人工主子

早上起来，我家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安已亲切地立在我床边，祝我早安。安被设定为雌性，所以外型像亲切的大姐姐。她向我身旁的太太问安，太太也醒了。太太嘱她去叫醒小孩们，她说还差10分钟，就能叫醒小孩了。小孩要睡足十个钟点，一分不差，真好。

等我们两个洗漱好，小孩也被安安置在餐桌上，全家人就位，早餐也一一安排好呈给每个人。早餐都是严格规定营养成份，有燕麦，鸡蛋，水果，我想要的炸香肠没门，更不要说小孩子要的热狗。当然这些都是无益的食物，安做的对。安也为我们家设定了午餐晚餐餐单，最重要的是营养均衡，少盐少糖，建康第一，味道其次。一切都有安安排好了，我们何必操心呢？孩子如果抗议，安会跟他们说道理，为何她选的食物如何重要，孩子要的食物对身体不佳。安说的很有道理，孩子如果不依，我和太太就惩罚孩子。我和太太为了作为孩子的榜样，从来不对食物作批评。

衣着也是由安为我们每个人量身打造，安根据我们每个的外型肤色，设计每个人的外出服，居家服，卧室服。我们不用烦恼穿什么衣服，一切由安打理。孩子抱怨每天穿制服，自然要受我们父母压制，我们父母都没抱怨，他们有什么资格抱怨？

晚上安安排孩子们准时睡觉，她被准许没收孩子的手机，关上孩子卧室的灯，强逼孩子闭上眼睛。安也不断提醒我，睡眠的重要性，看手机的时间伤害眼睛，我知道她说的对，太太也赞同，我们没理由不关灯睡觉。总之有了这安这人工资能机器人，我不必操心家里的一切大小事，由她作主就对了，她作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理性的，正确的。

秀惠（16）

 

流浪汉 （210）

瘦老头怪叫着又向我扑来，我闪他，彦珍却去拉他，他反手打了彦珍一巴，我一气用手推他，用手捶他，他被我连推带捶后退几步。我说：别以为我怕你，再来打死你！他欲上前我就捶他，欲上前我就赏他一拳，他被逼节节后退。他气极败坏，没了力气了，想打也力不从心，只能叫：你们给我滚！滚！我哼了一声，说：拿了食物我自然会走，不用你说。我故意大方地一一垃圾桶翻找，他只是双眼圆睁地看住我。彦珍跟在我身后，我不想节外生枝，随意翻找，抓了点零零碎碎，便带着彦珍离开。瘦老头只是满脸怒气地目送我离开。

 弱肉强食

又有一位弱人被杀了。在人民食堂里，人人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很害怕，不知道几时轮到自己。大家说，要自保只有不要落单，每时每刻都要成双成对。是啊，会到人民食堂的我们，都有被杀害的风险，难怪人人自卫。

世界自从科纪年代以来，70%的人再也找不到工作，各国政府也认清了事实，由国家设立人民食堂，免费提供食物给没有工作的人民。渐渐地，有工作的人民，称作强人，没有工作的人民，便叫作弱人。强人看不起弱人，也对自己要援助弱人感到不满，双方常常发生冲突。弱人普遍自尊心低落，自卑感重，自毁倾向严重。我的这一区，近来连连发生弱人被暗杀的事件，政府迟迟不能破案，阴谋论开始流传，说强人买通了杀手集团，每天暗杀弱人，而政府碍于财政压力，竟然默许这种残暴的行径。要知道国家要负担70%的人民每年的生存，经济压力深重，食物人口的减少，可以减轻政府的压力。先前政府已经强制弱人进行男女性器管节扎手术，弱人不能再增加人口。

发生暗杀事件，我还是独来独往。阿娇好心劝我不要再这样做，我一笑置之。是的，我是弱人，有被杀的风险，然正因为我是弱人，我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被杀了就死了罢。我每天在这城市里穿街过巷，无所事事。每当我遇见一位强人，他们很容易辨识，头都抬的高高的，我心里就想：杀了我罢！可是我心里也害怕死，想着我这卑微的生命，就这样死了么？天啊！为什么人世这么残酷？

秀惠（15）

流浪汉 （209）

这人越走越近，终于能看清他的面目，却原来是跟我一起被抓进安老院的冤家瘦老头！他竟也离开了老人院到来这里！难怪他对我充满敌意，一见我就想打我。他高声叫：你们两王八蛋滚开！彦珍不清楚状况，以为是我们侵入了他的地盘，双手摇摆在身前，对他说：好，好，我们走。我可不想被他赶走，我迎上前，他见状挥手就打，我早有准备，闪了他一拳，对准他的面一击，他应声倒地。彦珍吓了一跳，气说：你怎么打他？伸手拉我。我说：这个人我认识的，专门针对我。她说：是吗？她扶老头起来，老头推开她，又向我扑来。我不敢怠慢，退后几步，他一头撞进我腹部，撞的我好疼，我双手把他甩开，对彦珍说：他是疯子！她说：我们快走罢！

 帐单

你已经欠我5070元了。妻说。我听了吓了一跳，心想有这么多？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妻说：不如这样，我每天做一件家务，你就写一张欠条给我，说欠我十块钱？我觉这个游戏好玩，便爽快地答应了。每天妻拿张小纸张给我，我像大老板一样很大方地写了欠十元，签了我的大名。我签的很爽快，如今欠条数目居然累积到了五千元！我想了想，原先我说着好玩，并没有说是否要兑现这些积欠的数目，我可不可以赖账呢？可是如果赖账的话，显的我太小架子气了。可是如果放着不管，数目一直累积下去，终会达至我还不起的地步，想着我就不寒而憟。我想了想，就有了对付她的办法。下一次当妻拿了纸条给我，我就写了5分一角的，我说你做的不好，不值得给你十元。妻气的脸黑，但她一言不发。我想她会想办法应对，果然她做的家务质量下降，扫地扫一半，洗衣拉长时间洗，让我没有干净衣裳换。

我知道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便跟她谈条件求和。我说这个游戏不好玩不要玩了，她坚持我先还给她我欠她的钱才来谈。我忍痛还给她五千多块钱，声明我不再签什么欠条了。妻说为什么你的头脑一根筋，你不会倒过来你做家务跟我拿欠条？咦？我怎么没想过这主意？这主意不错，我想着做什么家务跟她拿欠条。只是我心中隐隐觉得，她好像落了什么圈套给我进似的。

秀惠（14）

流浪汉 （208）

运气不好，没有好吃的。她到第二家垃圾桶翻找，一翻开盖一只老鼠跑出来吓了她一跳。我笑说不用找了，好吃的给它吃了。她没好气地往第三垃圾桶走去，说：现在食物很难找了，竞争越来越激烈了。我笑说：噢，越来越多人找垃圾食物吗？她说：是，我看见越来越多的流浪汉了。我说：那你不应该跟他们抢食，你还是去买你的食物罢。她望了望我，说：或许你说的对。她说着翻找第三垃圾桶。远远有个人走来，在暗黑的后巷这里，看不见他的脸。我已经有警觉，这个人是我第一次来时，骂我王八蛋的人，我躲他躲的快，可我感到我认识这个人，他慢慢走来，我更觉得眼熟，心里想着是谁呢？

 救济

不能出门的日子，很多家庭挨饿。我有幸不在这受苦的行列，感恩。阿燕问我要不要出来帮忙？虽然我没有这个义务，我想了想，还是答应她。我觉得我是幸运的那个，应该帮助不幸的一群。

我负责送饭盒给无助的家庭，每天早上义工们煮好了饭菜，备好了饭盒，我和几位同道便各自拿各自需派送的饭盒，至少百盒以上，出发派送。我负责派送的这区，花了我整个上午才派完，到午后两点我才能吃我的午餐。有时候我也派送晚上的饭盒，但这不多，因为我的体能受不住。派送饭盒最感安慰的是，收到饭盒的人，流露出感激涕泪的表情，连声道谢。这满足我的使命感。我印象深刻的是，开放时，大家可以出来了，有一老头，我每天送饭盒给他，他都对我连声道谢，好像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老头每天来餐室坐，碰见我像不认识我一样，连招呼也不打。我心里满腹滋味。

政府又关闭，我还是幸运的那个，又做起派饭盒的工作。我负责同一区，当我来到老头的屋前，把饭盒交到老头的手中，他对我连声道谢，差点就要对我下跪的样子。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满腹滋味。

秀惠（13）

流浪汉 （207）

她载我到快餐店，点了餐给我，她却不吃，说她不饿。等我吃完，我们回她家，我躺下睡懒觉，她匆匆做了点清洁工作，说她要出去一会。我问她去哪？她说她要吃饭。我说要跟着去，她说你怎么吃了又吃？我说你想偷偷去自己吃些好的，骗不了我。她不回我，我便跟着她出门。当她把车停在一排店屋后头，我觉得眼熟，不就是她载我来翻垃圾桶找食物的那次那排店屋吗？她说她每天逼自己一餐要翻垃圾桶找食，你要不要跟？我说不是因为我跟来的关系你才故意来的吧？你去你要去的餐馆罢，我在车上等你好了。她不理我开门出去，我只好也下车了。她翻开垃圾桶盖，手指挑挑捡捡，我在旁观看。

 鸦片

世上许多事让人不明白，就譬如这个卢台长逝世，怎么就让你哭了个死去活来？为了你死去的宝贝猫阿来哭的这么凄凉，我还可以理解，为这个卢台长？唉，我有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都说了，该辨论的也辨论了，我们彼此互不相让，也不可能说服对方。几千年来，正反两方都不能说服对方，我觉得最大的原因是，主角不肯现身。主角不现身说法，这怎么有说服力？祂又为何创造这么个残酷的世界？有时候，你的脏碗盘放在洗碗盆里，等你忙过了要洗，惊见里头满布了蚂蚁，你要放水洗呢不洗？这些都是生命。不说有意的，说地上的蚂蚁，常常人踩上去是无意的，不知道自己踩死了许多的蚂蚁。我有次惊觉自己脚底布满蚁尸，我杀死了许多生命，这是无意的，但不是说嘛，最后审判时，这归你的罪，就算你不是故意的。我说这么多，是想说明，人在祂的眼里，就有如蚂蚁在于人，你明白吗？就是说祂不在乎你啦！既然祂对人类不屑一顾，那么祂与我何干？

我看虔诚的信徒会有点疑惑，假使一切不是真的，那么他一生的信仰算什么？但不会，因为主角不会现身，信仰反而获得保证，祂一直都在。虽然我跟你吵，但我也觉得祂是需要的，祂是鸦片，在这残酷的世界，是千千万万人的安慰剂。

秀惠（12）

流浪汉 （206）

等工头说完走了，彦珍望望我，一脸无奈。我说：他是不是要炒了我？她说：要炒你还用的着跟我说这么多话？人家是看我的面子让你改进。我说：你的面子挺大的。她说：拜托你，看在我的面子，明天好好做好吗？我笑说：你的面子挺大的，人人都要看你的面子。她笑了，说：在社会上跑，我给人面子，人家也会给我面子，你懂吗？我说：我不懂，我只看我自己方便。她说：所以你失败嘛！我说：你说什么失败？她知道说错了，赶紧向我道歉。我说：你不用道歉，我是失败，我不在乎。她不敢接话，赶紧催我上车，我说：去哪吃东西？她说：你这么早就想吃饭了？我说我饿了。

 穿肠毒药

酒不是好东西，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老公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一两杯。在我小时侯曾好奇地偷偷偿了酒一口，这玩意真难喝，从此我就绝口不喝了。我不知道我老公独好此味，婚后我才知晓，我恨死了这东西。

酒是穿肠毒药，我后来才知道。我屡次劝告我老公，这是毒药来的！他屡劝不听，还笑我傻。他说喝了酒，让他飘飘欲仙，感觉真好，你应该也尝试一下。我说这就是酒是毒药的证明，它让你飘飘欲仙，麻醉你的神经，然后要你的命！我绝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也绝不让你拿你的命开玩笑！老公他说，这是我维一的娱乐，你无权禁止！真气死我了！我是为了他好，他真不知好歹。看着他每天慢性自杀，我怎么能够听之任之？终于有一天，看他喝酒，我忍不住我的火山爆发，我把他珍藏的名酒统统砸了。他看了青筋暴现，我从来没看见过他发这么火的脾气，可怕极了！他双手掐住我的颈，我感到我就要死在他手里了！幸好最后他松开了手，跑出外面，第二天下午才回家来。

我没想到他为了这些劳什子的穿肠药就要把我杀了，我难过地哭了。我想着离开他。我们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他没有为了掐我颈的事向我道歉过，我也从不为了砸了他的珍藏酒而道歉，凭什么他？日子还是照过，我还是每晚看着他喝酒，恨的我牙痒痒。

秀惠（11）

流浪汉 （205）

中年瞧我入神，转身做他的事去了。我跟着继续我早上的工作。我越做越投入，速度快了许多。原来人久没工作，投入工作头几个钟点会觉得烦闷，但是愈做下去反而愈投入，乐在其中。我现在便觉得工作有趣，当然这股热情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果然工头来训视，看了我的表现，满意地点头。我一见顿时兴致陡降，工作又慢了下来。我心里只盼着下班收工，无心工作，又开始出错，工头来几次纠正，看的出他不耐烦了。放工前彦珍已来等着载我，好像怕我逃走似的。工头拉她到一边，口沫横飞，一定是向她投诉我的表现，我心里毫不在乎。

第二人生

元宇宙是富人的玩意，像我和阿虫这等人是永远跟这些玩意沾不上边的。富人玩够了现实世界一切刺激玩意，他们要在虚拟世界玩第二人生，悉随尊便，只要不烦扰我和阿虫这世的人生便行。

看似跟我们毫无关系的元宇宙却竟干扰到了阿虫，原来某某公司搞了个抽奖，首奖就是体验元宇宙，阿虫竟中了头奖。我对他真是又羡又嫉，讽他说你不要回来了，过你的第二人生罢。阿虫得意洋洋，说他这生得不到的，要在第二人生得到！他要偿尽美食美人，才不枉人生一场。我酸溜溜地说，这都不是真实的，是想像的，虚拟的。阿虫体会到我的醋劲，更是得意。到了那天，阿虫在家人陪同下，到了这家大公司。现场挤满了人，媒体，要看这个穷人体验这富人玩意后的感想。阿虫被戴上头罩，开始他的奇幻之旅。开始几分钟，看阿虫的身体抖动，大家还绕有兴味，但很快就索然无味了。只有阿虫在玩，其他人只是干瞪眼。人们散去了。

我看直播也烦闷不看了，第二天却传来惊人的消息。阿虫回到现实世界，却宣布他要永远待在第二人生，不回来了。这可能吗？大家议论纷纷，这没有先例，国家要先立法。我想第二人生果然比在这残酷的现实世界美好，阿虫偿到了甜头，他不要回来了。电视上，公司人员在拖拉着阿虫，阿虫死也不肯离开座位，是的，他宁愿死，也不愿离开第二美好人生。

秀惠（10）

流浪汉 （204）

他尴尬地笑笑，说：我父母交代我的，我以后也会这样交代我的儿女，当然，你不这样做没关系，这是你的人生，你的自由。我想起从前我的爸爸妈妈也有安排我认识女朋友，似乎人都有种本能，想传宗接代。我却没有这样的欲望，就算从前年轻时有，这念头早不知在哪时飘散不见了。我说：我这代在我手里绝种了。他瞧了瞧我，说：你还年轻，还有机会。我说：不会的，我是不会生孩子的。他说：这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爱人，要是你遇上了你的爱人，你会跟她生孩子的。我哦地一声，想起了海珊。我许久没想起过海珊了，这时我在想我爱她吗？我是不爱她了，那从前我爱她吗？我不爱她，我心里肯定。现在我觉得我离开她是对的，我很高兴我作了个对的决定。

 

 疫情

我问莎莎，你是反疫苗者吗？她说不是，但…她也不确定，等等看罢。但我可等不了，我想明确我们的关系，可是她还没打疫苗，这样我可以和她明确关系吗？如果她被染了，或是我被她传染了？

其实她打了疫苗没有，我也不确定。问她她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反问你疫苗好不好？有副作用怎么办？我说全世界几亿人都打了，要是不好早死了几千万人。她说是政府封锁了消息，副作用还没这么快显现。我问她，你是反疫苗者？她说不是，再等等罢，等我确定了再说。可是我不想等，我想跟莎莎确定关系，可是我又怕，她不打疫苗，感染了传给我怎办？我最好还是不要跟她确定关系，再等等，等她打了疫苗之后。可是等的我心焦，痛苦难熬。我最好还是不要等她了，结束罢，跟另一个人好。

谢静文明明白白说她一早打了疫苗了，真女汉子。我跟她约会了两次，我就跟她确定了关系。我很高兴，再没有患得患失的心情，太好了。莎莎打了电话给我，说我为什么不找她？我说我最近很忙。她说你不要骗我，你想分手你就明明白白说，告诉我。我说不是，我怎么舍得跟你分手，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答应她找一天跟她约会。我说谎了，我是不会再跟她约会了。我跟谢静文约了以后的会。我希望莎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太烦了，拿什么借口推脱？她应该心里有数？要是她打了疫苗就好了，真麻烦！

秀惠（9）

流浪汉 （203）

中年给我看的怪不好意思，他停下手边工作，说：老兄，我看你没结婚罢？没小孩罢？我说：你怎么知道？看的出来？他说：是有点看的出，看你的外相，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罢？我说：我不生气。他接着说：看你多好，一个人赚钱一个人花，自由自在，我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敢休息，连星期天我也来开工呢！我说：连星期天你也做？那你不是每天工作，没有休息？你不累吗？他说：怎么不累？但有什么办法，我要赚钱养家呀！我说：那你为什么要结婚生孩子？你不生孩子就不用养小孩这么辛苦了。他笑了笑，说：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我说：是谁说的？是谁决定的一定要结婚生孩子？

 濒危物种

联合国宣布马来西亚华族为濒临灭绝物种，需即刻采取保护措施，免得不可挽回的绝种下场。

经马来西亚政府60年对华族不友善的政策，华族的生育率逐年下降，加上每年被逼的离开国家移民海外的华族，马来西亚华族从六百万人巨降至两百万人。统计显示，如再不采取行动，马来西亚华族会在十年之内绝种。联合国敦嘱马来西亚立即行动，停止对华族不友善的政策，对华族改采保护政策，让马来西亚华族避过灭绝的恶运。马来西亚政府碍于国际压力，宣布对国内华族采取重点保护措施，每年拨出一亿派发给华族的援助金，华族买房买车有30巴仙的折扣，另外华族经商给于30巴仙股份的特权。宣布引起马来西亚最大族群的不满，他们称不应该给于华族特权，这有如给拐杖，华族不但不能自立，反而加剧华族灭绝的风险。政府不应该给鱼，而应该教华族怎么捕鱼，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马来西亚政府左右为难，但国内人民的心声还是最重要的。政府不顾国际的反对，撤回保护华族的政策。联合国警告马来西亚政府，国内华族濒危，政府应有所作为。马来西亚政府声称，一切还在讨论中，未有定案。

秀惠（8）

流浪汉 （202）

她不理我，车停在一间卖经济饭店前，我说：我们不是去餐馆吃吗？她说：你只有一小时吃饭，等你放工我们再去吃好的。不等我抗议，她已下车。我只好下车跟着她进店，拿了两菜一汤，大口吃饭。她只拿了一菜一汤，小口吃着，笑说：你胃口真好。我说：一大早工作，不饿才怪！等她吃完，付了帐，她载我回厂。我没说什么，开门下车，临走她说放工会来载我。我走回工作地点，那中年已经埋头苦干了。我问他吃饭时间过了没？他笑说还有十分钟。还有十分钟？我坐在地上，看他工作，打发这十分钟。

爱你入骨

我爱死张菲非谁都知道，我的房里贴满她的海报照片，我买了她的一切影片唱片她推销的产品，我是她的网站社交平台的追随者，她的视频我每天都看。我要跟她结婚，别人说我在做梦，做梦也罢，我不愿醒来。我可以为她做一切事。

在张菲非千千万万的粉丝，她怎么会认识我呢？有人说。这我可不管。我每天要看她，看她，看她。电话响，我接收说：喂？来电者说：我是张菲菲。我猛一惊，说：是那个张菲菲吗？她说：是，我是如假包换的张菲菲。我紧张的全身发抖，说：你…你…你…她说：你是我的粉丝是吗？你可以为了我不惜一切牺牲吗？我说：可以，百分之一百。我镇定下来，豪气说。她说：嗯，太谢谢你了，你真的是我的忠实粉丝。我就长话短说，那个网红陈东东你知道吗？他一直在对我性骚扰，我受不了了，我想他死，你能帮我吗？我义愤填膺，这个陈东东竟敢性骚扰张菲菲？天理难容！我说：我会帮你杀了他。她说：噢，太感激你了，你是我的惟一，只有你是真心对我，谢谢，谢谢！我太感动了，张菲菲对我谢个不停。我说：不客气。她盖了电话。

为了张菲菲，我死不足惜。陈东东你死定了。我搜寻陈东东的一切，掌握他的行踪。他很喜欢晚上泡吧，我决定在他喝醉走出酒吧后下手，我决定斩死他。

秀惠（7）

 

流浪汉 （201）

她对我吼回来：肚子饿了上车呀！我气鼓鼓地上车，把车门关的价响。她说：你想把我的车门敲坏吗？见我的脸色很难看，放低声量说：吃什么？我说：找到什么吃什么。她说：你第一天工作要吃有营养的东西，我们去餐馆吃罢？见我没意见她便驶向她的目的地。边驾车她边问：工作怎么样？我说：不是人干的。她说：拜托你别这样挑剔好吗？工作不容易找。我说：我老实跟你说，这份工作我是做不过三天的，你得有心理准备。她忽然哈哈两声，说：我还以为你顶不过一天，三天嘛？还不错嘛！我不高兴她戏弄我，说：我不干了！老子不干了！她说：不要这样小气嘛！三天就三天，我再找新工作给你。我说：还新工作？我不干了，再也不做了！

 性事

我已经忘了我多久没有跟太太做爱了，两年，三年？或者已经五年！有时兴起，想跟她发生关系，可是望了望她，兴味索然，还是算了。我想她也是如此想法，没想跟我再发生亲密关系。

有一点我觉得很不公平，她禁止我有小三也就算了，她还禁止我拜访性工作者。性工作者就像心理医生，帮助我舒解生理的痛苦，完全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她不让我看病，她自己有舒解她生理痛苦的方法，她用自慰棒。我只能自己解决我自己的生理痛苦，真不公平。不过现在有了性爱机器人，我赶紧邮购了一架，她反对无效。你什么理由反对？我问她。她没能反驳，她理亏词穷。她有她的自慰棒，我有我的性爱机器人，我们各自玩自己的。性爱机器人造的跟真人一样，我就像跟另一个人做爱一样，我差点就要爱上我的机器人了呢！因为她能给我满足感，而太太不能给我的，我和太太分房睡了，我每晚抱着我的机器人入眠。

我为我的机器人起名可爱，我想为了可爱，我应该跟太太离婚。太太大惊小怪，说我应该看心理医生。为了得到心理医生的支持，我去看了一位心理医生。但这位心理医生既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我跟太太离婚，他只要我改善我和太太的关系。我不知道如何改善我和太太的关系，如果我知道，也就不必看你医生了。没有医生的支持，太太不跟我讨论离婚的事，这事就没能解决。晚上我抱着可爱睡觉，感觉对她有点内疚，但我无法可施。

秀惠（6）

流浪汉 （200）

厂外对过马路就有一摊贩卖吃的，很多附近的工友光顾。我正想过马路，忽然想起我多少时候没有买过吃的了？我身上有钱吗？要吃的还要花钱？不要花钱你何必工作？我胡思乱想一会儿，才决定找垃圾桶寻吃的去。为了不让工友看见我翻垃圾桶，我想走远点。我向右走，一直走一直走，想着走远一点。走的我满头大汗，走了15分钟，忽然一辆车停在我身旁，我望了望车里，是彦珍。我很高兴，刚想跟她说话，她便开骂了。她骂我：还没做完一天工你就要偷跑啦？我心里委屈，不理她只管直走。她叫说：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我气她不行，对她吼：我肚子饿了！

 疑云

临上班之前，太太说小敏不再开口唱歌了。我听了没什么表示，在公司办事时我的脑海里却一直想着这件事。小敏三岁开始，听着唱机播放的音乐，跟着歌手模仿唱歌。我和太太当然很开心，还鼓励她唱，希望她往后成为红歌星。从此她每天唱，开口就唱。她现在8岁。

我越想越不对劲，无心工作，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急忙赶回家。我赶回家看小敏，我愈瞧她愈觉得她好像有心事。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放弃她的爱好，除非受了什么刺激。我问她：小敏，你有什么心事吗？学校有人欺负你吗？老师骂你吗？小敏摇摇头。问她问不出答案，我就问她妈妈。小敏有表现出不开心吗？她几时表现出不开心？最近她见了什么人？她妈什么都不知道，枉她还是人家的妈妈呢！不过她想起来，她弟弟上星期来过家里，待了一天。她弟弟是正经人，不过……我约了她弟弟见面，旁敲侧击，套他的话。那天有什么事发生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小敏身上吗？她弟弟感觉到不对劲，恨声说：你是不是怀疑我对小敏做了什么？你竟敢怀疑我？我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但是我更在乎我女儿。我们不欢而散。事情还没完，到底女儿发生什么事了？

除了上班，我不再出门，待在家里守着小敏。小敏每天玩她的家家酒。有一晚，我鼓起勇气问她：小敏，你为什么不再唱歌了呢？小敏说：我不想再唱歌了，我就不唱了。就是如此？我虽然不愿相信，或不肯相信，也只好如此了。

秀惠（5）

流浪汉 （199）

中年又来检查我的作业，看我作对了，夸奖我一翻。他把我当成了小孩吗？我几乎恼羞成怒，一脚就把包裹踢翻，但我还是给彦珍面子，没有这么做。工头过来查核进度，看我一早上才做成二十来个大小的包裹，摇了摇头，叫我要加快速度。工头不满意我，我反而高兴，最好他炒了我。这个时候终于午饭时间，可以休息。我看中年随处坐了，拿了饭盒吃饭，原来他自己带了饭盒来。他瞧了瞧我，笑着解释。他们每日工作有定量，如果超出了可以每件计酬，所以为了争取时间，自己带了饭盒，吃了马上开工。像我不想争起工资的，可以到外头路边小贩摊买饭吃。我听了心里不以为然，想何必如此卖力？不理他信步走出厂外。

 背叛

钱用完了， 要上街上找。我都是找落单的女人，她们比较弱，容易得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在街道上闲逛，一边留意着。过了两小时，终于看见了猎物，我在她后面默默跟着。她似乎想买什么，却拿不定主意，要回家了，我赶紧跟着她。

我想等路上没人好下手，走了段路，她突然回头走向我，我吓的想被她发现了！她来到我面前，竟然哀求我说：先生，你帮帮我，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能帮我吗？我说：是真的吗？她说：要是你不信，你跟我回家看看罢。我便随她回去她家，她家里的冰箱果然空空，壁橱什么也没有。她说她没钱，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她没有亲人可以帮忙吗？她摇摇头。我觉得她怪可怜的，便叫她在家等我。我重新回到街上，等待猎物。等了三十分钟，看见了一位老妇，我怕那位向我求助的女人等的不耐烦了，我不再等时机，匆匆跑向妇人抢了她的手袋就跑。手袋里的钱，我留下100元给女人，里边的手机我也给了女人。她对我感激泣谢。帮助了女人，我的心里很畅快，这是我从前所没有的感觉。我对她说我明天再来看她。我想着我的计划，每天抢钱留下一份给她。她感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很了不起。从前我抢钱只是为了我自己，今后我有了另一个目标，为了她。我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

第二天我照计划行事，得手后我跑去她家。警察已经在她家等着我，是那台我给她的手机泄露了行踪。让我心痛的是，她对警察说她不认识我。她背叛我！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本来就没什么，我心里却愤愤不平，在我想为她做这么多后。

秀惠（4）

流浪汉 （198）

我只要把包裹按地址邮号分类就行，工作简单。中年看我做的对就回头做他的工作去了。久没工作，做了15分钟我便昏昏欲睡了。我真想躺下睡觉，但我给彦珍面子，勉力撑开眼睛。这真是我做过最困难的工作了，我做的满头大汗，又困又乏，直想躺下休息。到底几点休息啊？心里一直在想。看那中年没停下手，我就不敢歇息。真要命！人类真不该为工作而活，工作太辛苦了。我感到我分类分错了，但我不管，因为包裹太多了，几时才做的完？那中年走来检查我的工作，发现我做错了，要我回头分好。我脸红了，觉得这样我也做不好，太丢脸。我回头做起，觉得这工作怎么作也作不完，做的没意思。我还是把原先分错的包裹放在对的位置上，改好了错的部分。

 海上王国

世上各国明争暗斗，你争我夺，争那稀缺的资源，殊不知海里丰富的资源，没有主人，等着我来领取。海洋没有统治者，等着我来称王。

我造了艘巨舰，不但船坚炮利，还可以捕鱼。我招聘了许多亡命之徒，这些人会为我卖命，当然我会给他们丰厚的奖赏。船就是我的王国，我就是国王。船去到那里，那里就是我的国土。我走到那里，就跟那里的渔船收过路费，许多渔船不服气，不承认是我的路，不肯给我路费，我就开炮轰他，他命都没了，那敢不从？如此我树敌甚多，更是要买许多先进的武器，阻吓敌人，让他要对我的国开战，也要三思。我如遇上落单的游船，少不得上船去抢掠，增加我的财富。船上的男人如投降，便加入我的国，增加我国的人口，不服从便杀了喂鱼。女人不用说抓来作我国的生殖工具。我的船开到那，捕鱼捕到那，鱼获源源不绝。

我的国力越来越大，国的财越来越丰，我的国土已扩展到五艘船舰。要是远远地看见我的五艘船开来，那个气势可以把你吓死，不要说要跟我开战了。我的海上王国会越来越大，没人敢跟我为敌。我得为我的国取个名字，得，我的国就叫做美国！

秀惠（3）

流浪汉 （197）

她笑说是，拜托工头关照我。工头点头说行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他忙的很，没空招呼你。她转头过来，嘱我好好干，她先走了。我模仿工头，不耐烦地向她挥手，意思说行了，行了！她没好气地走了。我站在工头身边，等他的吩咐。这会我想我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了。几位工友忙着把大包小包的物品分类，我想是按区地址分。果然好一会，工头才醒觉我的存在似的，把我带到一位大概五十出头年纪的中年人身边，叫他教我怎么分类。中年人笑眯眯的，脾气很好，虽然工作烦忙，还是仔细地跟我讲解。

 剥削

走在街道上，看见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露宿街头。他们真可怜，我的心痛，我想帮助他们。不过我想先搞清楚他们露宿街头的原因，再对症下药。

我走到一名肮肮脏脏肥胖的中年前，他是不是不想工作的懒惰者？他躺在地上，好像懒的动一样。我问他，为什么不工作？为什么等着别人的施舍帮助？他往上看了看我，笑了笑，坐起身来，咳了几咳，说：先生，我看你是个好心人，你想帮助我，却怕我是不想做工等别人帮助的懒惰虫，我保证我不是。他告诉我，他原来是个清洁工人，但无良的清洁公司走法律漏洞，把他编在合约工人而不是正式雇工，他没有工人的一切权利福利，什么都没有，更糟的是连最低工资也没有，每月只有八百元，要养活他一家人。这就算了，做了两年，他得了癌症，公司知道了把他扫地出门，他没有钱医病，没工作没钱交租，给房东赶出来，家里人四散各自找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只能躺在这里等死了。我听了义愤填膺，这是无良公司剥削员工又一例证，这是老生常谈了，我要帮他讨回公道。

我告诉他我会帮他讨回公司欠他的福利，拿回他的损失，他很高兴。我驾车载他到清洁公司，推开大门，直入到前柜台，我大声囔叫要见经理。柜台小姐给我吓死了，赶紧叫经理来。我叫这被剥削者坐在一边，看我怎样替他主持公道，他很满意地坐下。经理一到，我就大骂出口，痛诉他的公司无良，要他赔偿这名工人。经理等我骂完了，靠近我耳边低声说，大老板，真要这么做吗？我一楞才想起，原来我的公司上了轨道，我便放手让我的员工管理，我不再理日常业务。公司越做越大，开支散叶，子公司越开越多，从事各行各业。这家清洁公司原来是我的！我看经理等我的吩咐，我说，你以前怎么做就继续怎么做罢。至于这位被剥削者，我很抱歉，我是爱莫能助啊！

秀惠（2）

流浪汉 （196）

我看前面一个大大的门牌，写着：长江物流有限公司，我心里还想着在这儿我要做什么工作？她已催我快快下车跟着她走，我们已迟到了。我跟着她后面，却看她不走前门，反而绕着建筑走到后边来。这里停了许多的卡车，货车，工作人员在忙碌地把一包包的货品丢进车里。往厂里一看，我大吃一惊，里边大包小包，真是堆积如山，这些货品如果倒下来，真的是会压死人。我拉住她，说：这里工作很危险。她白了我一眼，说：你吃东西也会呛死！她领我真入，走到一位像是在指挥工作的工头，工头见了她，挥挥手算是打招呼，指导手下工作后，才跟她说话。他望了望她身后的我，说：他就是你介绍的人？

 裸女

谁如果回办公室，看见一位女子一丝不挂双手升展吊绑正中，必定会大吃一惊吧？我就是如此。办完事我回公司，打开我和同事共用的房间，眼前裸女吓了我一跳。我跟同事办公用的办公桌办公椅文件柜不知道被谁清空，房间空空无物，只剩这个被绑的女子。

女子头垂下，看不见面貌，依身体看来，该是三十后半四十初年纪。我小心趋前，忽然她抬起头来，冲我出口就骂，还骂粗口。我伸手就括了她一巴掌。她楞了，连我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我怎么就打了她一巴？她又威胁说不放她就给我好看。我冷冷地瞧她，想你被绑了还嘴硬？我一拳打在她腹部，她痛的无法呼息。这下你不敢再多嘴了吧？我心想。当然我没有狠力打她，我不知道她的价值，打坏了怎么办？教训一下无妨，被人脱光了吊起来还敢嘴硬？忽然她失禁了，屎尿经她的腿流往地上。真脏。先还欣赏她的身体，现在倒尽胃口。我走到角落，离她远远的。老板开门进来，看见此皱了眉。她跟老板诉我打她。老板对我破口大骂，我吓的一楞一楞的。老板叫我把她擦干净，并要我喂她吃饭，她有什么事就维我事问。老板还赏了我两耳光。

这一切被她看在眼里，我感到耻辱。老板怎能在这裸女面前骂我？如果是在房间外倒无所谓。太丢我的面子了！我强忍住打她的冲动，还要趴在她面前为她清洁，真是奇耻大辱！我跪在她面前，好像臣服于她。我感到她两眼盯着我，看着我嘲笑我。忽然我感到两行泪从我的双眼流下，我竟流下马尿来！这都是因为我受了极大的侮辱，没有什么比在一位裸女面前受辱更耻辱了。我绝不能让她看见我的眼泪，我宁愿死！我把脸埋在她的耻部，趁机把眼泪擦了，她还以为我…呢！

秀惠（1）

流浪汉（195）

她也换了衣裳，算是半正式的工作服罢，我们就出发了。路上我说：先说好，粗重的工作我不能做。她说：那伤脑的工作你能做吗？我嘿嘿笑。我想到我的一生几乎没有工作过，我算不算寄生虫？应该不算，因为我没有依靠谁过活，我自己在街头找食物，自给自足。我比许多的人强，我就有些得意。她说：想什么？在眯眯笑的。我说：没什么。她说：你可别想鬼主意偷跑了？我说：我不会，我一定给你交待才走。她说：真的吗？我说：真的。她放心了，专心驾她的车。她把车驾进工业区，路两边都是工厂。我说：我不做工厂工。她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一拐她把车停了。

 杀畜

表哥养的牛今天要杀了祭神，他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我没见过杀牛的过程，心想见识一下，便答应了。准一点钟，我到了表哥家，已围了好多来瞧热闹的人。牛绑在后院，地上放一盆热水，好几把杀牛刀，表哥已准备就绪。

这条牛已养了六年，我来表哥家常看见它，现在它要被宰了，我有点于心不忍。它好像知道它的大限到了，四条腿瑟瑟发抖，泪眼汪汪。围观的人见了，就为它求情，央表哥饶它一命。我也说：放了它罢，表哥。它怪可怜的。然而表哥还是执意行刑。他一刀划破牛的咽喉，血水滴答落在盆里。牛在受苦，人就要表哥给它个痛快。表哥没有动作。我们瞧着牛慢慢失去性命。它终于跪倒了。表哥开始给它剥腹，热哄哄一阵气味扑鼻。处理了内脏，热水洗净，表哥把牛斩了块，妇人准备了大锅烹煮。香味扑鼻，大家都咽了口水。祭了神，大家就座吃，牛肉真的好吃，吃它四五大块不够。表哥坐我身旁，说：好吃吗？我说：没的顶。想到牛刚才还活生生的，现在被我吃下肚子里了，真感到很抱歉。

表哥说：隔壁那个越南人，明天要宰了他的黑狗吃，他请我过去，你跟我一起去？吃狗？我心里犹豫。越南人养的黑狗我见过，他没绑它，放它四处乱跑，常看见有人喂它。要杀了这条狗？我心里于心不忍，但我还没尝过狗的味道，并且没看见过人杀狗，我答应表哥明天跟他一起去越南人家。

玛里拉（16）

流浪汉（194）

我说：流浪的生活不是你想的这么浪漫，其实有许多危险，而且日洒雨淋…她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了！吃完了早餐，我伸了个懒腰，正想躺下再睡个回头觉，她说：怎么！你还要睡？起来洗洗，跟我出去。我说：这么快就要找工作了？让我先休息个两三天…她说：你还休息的不够吗？没见过你这样懒的人！我不好意思起来，说：这几年的确变懒了，什么也不想干。她说：你去洗洗，换件衣服。我想说我没衣服换，她早已递衣服给我。瞧这衣裳，应该是二手衣，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不过比我身上穿的干净。我进浴室洗了身体，换上这二手衣，还算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