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28, 2013

脆弱

办工室吵死了,我出去问:怎么回事?阿宽和阿B各拉着一位年轻人,阿宽历声对他拉着的年轻人喝:坐下!一推年轻人便倒坐在椅上。阿B拉着的年轻人却跟他拉扯着。阿宽飞起一脚踢去,那年轻人也收了手立着,呼呼地喘气。

我问:怎么回事?阿宽说:小事,两人打架。我看那立着的年轻人,瘦瘦小小,胸膛起起伏伏,像一匹狼。我问:谁先动手?坐着的年轻人指着那狼般的年轻人抢先说:是他!我好端端地在路上走,他忽然间便冲过来打我,莫名其妙。我对那狼似的年轻人说:是不是?他点了点头。我说:为什么打人?他迟疑了一下,说:我在街上走,看见他,他身上的衣服,FRAGILE(脆弱,易碎的),我看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打他。我听了摇头叹气,阿B打了一下他的头:你神经病啊!

我看一眼那坐着的年轻人,叫他站起来。他穿着一件黑恤衫,印着FRAGILE字样,我一眼瞥见那狼青年眼注射他,如猎杀兽的神情,我赶紧叫阿B抓紧他。我对那年轻人叫:你把那衣给脱了,牛高马大的,穿这样的衣服,真不像话!年轻人委屈地把衣脱了。


信不信由你 (5)

好不容易等到上工铃声响,人人都回工作岗位,李主管却迟迟不见人影。食堂老板见我直坐着,过来对我说:你等老李么?你不要等了,他是蛇王。原来如此,我站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舅舅知不知道李主管吃蛇?应该知道。知道也不说,这李主管应该有点本事。

我不觉又走到办公楼,顺手推门进入。财神看住我。财神看住我。接待员喂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望望她,她说:你还没事干?你去给财神插三柱香,给神台抹抹。我没事可做,她小小接待员吩咐我做事我并不生气,我给财神敬香,到厕所提了桶水来给财神抹身。这时舅舅正巧走了进来,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会不会斥责我做这些事,身体僵住那里。舅舅对我露出嘉许的眼神,我松了一口气。舅舅一走进他办工室,李主管紧接着走进来,对我竖了拇指,脸上似笑不笑的表情。

1 2 3 (9)

Monday, January 21, 2013

意外

赵叔凌晨4点就起来晨运,蒙胧间看见飘儿飞来飞去,吓的三魂不见七魄。早上在咔啡店里,村人说起,才知道不只赵叔看见了,连七姑,八伯,几乎全村人都看见了。这鬼真猛,村长就到伯爷庙问问。庙主听闻起坛,乩童作法,神灵上身,村长问,神答七月鬼门开,众游魂野鬼出游,鬼门关时间到一关,村里有几只野鬼来不及回,给漏在关外,所以便在村里游荡。

原来如此,村长问解法,神答派大伯爷二伯爷去收复它们。到了晚上,村长嘱咐谁人都不准出外,全呆在家。晚十二点,庙主和乩童装扮成大伯爷二伯爷,维妙维肖,一见发财,走到村前大树下作法。十二点半,他们看见大路上远远一对车灯朝他们慢慢前来,离他们20尺突然改变方向,车子撞上路旁沟渠停住了。

三天后报上出了条灵异新闻,说一对夫妇晚上乘车回家,半路上突然看见白无常黑无常,驾车的丈夫当场吓的心脏病发死亡,车子一拐撞上路堤。为妻者言之凿凿,信不信由你。


信不信由你 (4)

吃罢饭李主管说他要去睡一会,叫我自己休息。我坐在食堂百无聊赖,听见铃声响,人人从四面走进来,我想不好占人位置,站起走了出去。

我无事可做,只好沿着厂走一圈,还是觉得工厂很大,对舅舅有这样一间这么大的工厂很是敬佩。就在我眼前,舅舅的身影吓了我一跳,他似没看见我,径自向前走。我好奇心起,跟着他后面慢慢走去。他走到厂后,那里设立一座神龛,他烧香对着它念念有词,好像对它诉说什么,说了半天,插好香才离开。我等他走远,跑到神龛前一探,还是个财神,只是这个财神是用木雕成。财神望着我,我看住它。我别过头,走回食堂。食堂里疏疏落落坐着几个人,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老板的外甥,对我友好地点点头,我点头回礼,就近座位坐下。

1 2 3 (8)

Tuesday, January 15, 2013

进程

她说:进医院先要交一万块钱押金,没钱的人多的是,就睡在医院外头等死呗!那像你们马来西亚,政府医院只要一块钱!中国那有政府医院,都是私人医院!纳吉已经很好了,你们还要反政府?中国13亿人口,政府那里有钱养这么多人?没钱?没钱就等死罢!

我只好沉默以对。我想起马爷爷反复叮咛,你们要感恩,要感恩!小孩子是不吃这一套的,感什么鸟恩?

流水是一直流动的,人是一直往上爬的,国家从第三世界,贫穷国家,低度发展国家,中等发展国家,高度发展国家,到发达国家,是一条向上的曲线;同样的,从独裁国家,家长式管理国家,低度自由民主国家,到自由民主国家,也是勇往直前的道路,没有回头路的。

中国到达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长路漫漫,但一定会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朝鲜的金氏王朝迟早会被人民推翻。人活着,你以为能吃饱就满足了吗?


信不信由你 (3)

舅舅往外头高喊一声,一位中年人应声走了进来。舅舅说:他是主管李,你跟着他学学。我答应了,跟着李主管出了办工室,到各部门走了一圈。我没想到舅舅这间工厂有这般大,心想有很多东西可学的呢。李主管说:吃饭罢!工厂办工室后面设有一间食堂,只卖杂饭和饮料。这时只有我们俩坐在这里,我意识到还没到午餐时间。

我们各点了一碟杂饭一杯饮料。李主管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不是基督徒,你有信什么神吗?我说:我没信教。他说:有信教才好,有信教人会比较隐定,你懂吗?你看现在这么多人自杀,就是没有安定思想,如果有信教,就不会整天胡思乱想了,你懂吗?我点点头,问:那么你是什么宗教信仰?他说:我是金钱教的,你舅舅也是金钱教徒。我说:要怎么样入这金钱教?他说:没什么仪式,只要诚心诚意便行。我说:有什么禁忌吗?他说:没什么啦!我跟你说,所有宗教都是教人向善的,那些教人做坏事的是邪教,那些你不好进,金钱教不叫人做坏事,只要不做坏事便行。我点点头。他说:你是聪明仔。

1 2 3 (7)

Monday, January 7, 2013

爱 (3)

今天看她,脸色更是枯槁,愁眉深锁,他心里难过,默默坐在她床边。

两人都不说话,良久她唉了一声,他说:你叹什么气啊?她说:我不放心你……他说:你说什么啊!她说:我知道自己的事,我不难过,没什么,人都是这个结局,人人都一样,怕什么,我没什么牵卦,就是担心你。他说:你担心我?担心什么啊!你管好自己吧!她说:我有什么,两脚一伸,什么事都不用管了,你呢,你怎么办?他说:我有什么,你管好自己罢!她说:我能怎样?不就这样了,我就不放心你……他说:你烦不烦啊?你管好自己罢!她哭了起来。

他说:你烦不烦啊?这是!他站了起来,来回在房里踱步。房里响着断断续续的哭声。他说:你烦不烦啊?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蓝天,耳里听着她的苦泣。他下了决心,脚跨上窗槛,纵身跳了出去。

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不见他,不知他几时走了。窗外聒噪不休,她恨恨地闭上了眼睛。


信不信由你 (2)

保安叫我自己进去办公楼,我点头自去,一推门一座半人高的财神映入眼帘,它看住我,我看住它。它金身灿烂,叫我不敢直视。我转过目光,见一位接待员,便说我约好来见老板。她说她知道了,叫我直进到最里面的办工室。沿路两旁办工桌坐满人员,我目不斜视地直直走过,到了房前,门却没关,看见了舅舅坐在里边。

我站住了,舅舅抬头望见了我,向我招手,我忙进去高声说:舅舅。舅舅满脸和善,说:坐,喝了茶没有?我坐下说:喝过了。舅舅说:你妈跟我说了,你在这里好好学习。我忙点头。舅舅问妈妈身体可好,家里人好?跟我闲话家常起来,却不谈工作的事。舅舅是大忙人,跟我们只有在新年几天见见,这时他便问起我家种种。怪的是最末他问我妈妈有拜神吗?我说妈妈拜观音,他点头说拜观音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接着说我也跟着妈妈拜观音,其实我不信神,我什么神都没拜。他听了我的话似乎很满意,我便觉得我说对了话。
1 2 3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