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9, 2014

活计

新来的小伙子主管叫我带,看他的样子,我估计他是做不长的,最多一个星期便走了,虽然我也有算错的时候。阿明就是,离我估算他走的时间已经六个月了,他还在这里。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走呢?

我问新来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跟大家打个招呼,他说:我叫陈家民,大家叫我阿民好了。我说:这儿已经有个阿明了,你取个绰号罢。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叫我宝贝罢。大家哈哈大笑,气骂他。我们决定叫他四眼,叫什么无所谓,他做不长的。

我们到了市中心,面对一条繁忙的马路,大家就席地而坐。我说:四眼,你看着前面这条马路,每过一辆德士,你便在表格上打个勾,明白吗?四眼流露出每个新职员听见我吩咐都有的疑惑表情,大家见了都在笑。我已见怪不怪,拿出表格,计算着经过的车辆。阿明负责的是摩多车,其他人有的计算巴士,有的计算某牌子的车。要是我想要整这员工,便叫他计算路人,让他忙死。新人总是给他轻松的活计,过一辆德士,打一个勾,轻松写意。但这工作工人流动很大,每个人都做不长久。他们都要问每天数这车辆干什么用?我说是统计需要。我记得有一回主管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但答案我似乎忘记了,也没再问过主管。看着工人来来去去,奇怪地我一点也不想走,我已经干了十年了,我想我还会干下去。

吃饭时我们轮流去吃,我和阿明同去一间快餐店。我跟他打赌说四眼一星期内就会辞工,他笑着跟我赌了。我见他好像很有把握,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看起来跟你很像,你没看出来吗?我想了想,一点也不觉得他像我。



恶男 (43)

她每天都去那间遇见小红的卡拉ok酒廊,希望能碰见少保,或者遇见她也好,可以跟她打探消息,但就连她也好像消失不见了,碰不上她。她也每天去那间酒店餐厅,又都失望而归。她不禁想是不是她与少保两个人私奔了?又觉得荒唐,没听说过她结过婚,要跟少保一起不用私奔。也可能两个人躲在那里过日子?华歆想的痛苦不堪,她一个人也不好再往酒廊去,不知怎么办好。

这样痛苦的过日子,意外的就被楚新解开了。一天两人共进早餐,楚新说少保做生意借了很多大耳窿,还不起钱跑路了。她听了几乎不敢相信,不知怎么回应。原来如此!少保跑路了所以才不告而别!答案如此简单明了,自己却为此苦恼了一阵子!她不禁哑然失笑。

抄票(46)

Sunday, December 21, 2014

牛二

我们家的客厅养了一头牛,要把它放在厨房空间太挤逼,养在房间又没空房了,只好养在客厅里了。反正家家都养牛,也不怕人笑话。这是政府规定的政策,虽然很愚蠢,但政府的政策一定要遵从,有什么办法?

牛养在家里,你每天对着它,好像它变成了你家里的成员似的。爸爸妈妈每天都会摸摸它,问它今天过的好不好?它每次都点头,牛真的是很知足的动物啊!它也不难养,就是吃点草。可是现代城市,那里找这么多草给它吃?政府居然就成立一间公司,专卖草给市民,你说这不是垄断生意,不是搜刮人民的钱吗?难怪人民要骂政府。另外就是牛的排泄问题,搞的整座公寓都是牛粪味。幸好政府规定的是养牛而不是养狗,牛粪总比狗屎好闻。

现在我们左邻右舍来往,讲的都是牛经。说什么怎么样养牛好,怎么样养比较壮。隔壁何伯每天跑来我家看我家的牛,越看越喜欢,说我们养的好,看它的牛眼,看它的牙齿,多么漂亮啊!说的爸爸满心欢喜。他也跑去何伯家看他的牛,也违心称赞他的牛,但何伯总是摇头,心里不满意。他已经申请过几次要换一头牛,政府都不批准,但他不死心,一定要再申请到政府批准为止。我们心里却想,政府是不可能批准的,你想要是每个人都一不满意自己家的牛就想徹换,那不是很乱吗?是罢?



恶男(42)

有一天,她打电话给他,线路不通,过会再打,还是不通。等到她连打了五六次,她这才死心。第二天第三天都接不上线,她感觉不详,这才知道自己除了他的手机电话,根本无从找他。她不知道他的家在那里,她从不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她对他的朋友群一无所知。最近的一段日子,他再没主动找她了,都是她联络他的。就是说,如果他没找她,她们再也见不上面了。她不知道,她们从此真的没再见上面,一生也没再见上。

她一阵焦虑,想跟楚新打听一下又做贼心虚不敢,心想他一定是换了手机号,不想再跟自己来往了。她很不服气,要分手也应该当面跟自己说清楚,这样逃避是懦夫的行为,他愈来愈没有男子气慨了。她非找他出来不可。

抄票(45)

Tuesday, December 16, 2014



女朋友叫我以后别笑了,她说:你一笑起来,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我感到好恐怖,毛骨怵然,你不要再笑了!我跑去照镜子,对着我自己笑一笑,但我丝毫不觉得我很恐怖,我还是我啊,并没有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而且你怎么能阻止一个人笑呢?碰上好笑的事情人们要笑,就算是碰上气愤的事情,人也可能气极反笑呢!最要紧的是,我一见到她便开心,不自觉就要笑出来,难道要我哭丧着脸吗?

有一天我们俩在亲热,她忽然从被窝里跑出去,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我看见你笑就害怕,你就像变了另一个人,对我奸笑,好像要伤害我,要杀死我!我说我怎么会伤害你呢?回床上来罢。她摇头,坐在椅子上。这真是让人丧气,跟一个对你畏惧的女朋友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但我俩谁也不想分手。

我开始训练自己在她面前不笑,面无表情。碰上高兴时,我只好匆匆跑进厕所里才敢大笑出来。她对于我如此做感到很抱歉,我安慰她说这只是小事。我心里却觉得不能开怀笑出来,很是压抑。日久有功,渐渐地我能做到一整天都面无表情了,旁人绝不能靠着我的面色揣测我的心情。无论我开心失意,我总是面无表情。

这天如同其他天一样普通的日子,我醒来,看见她正端详着我的脸,良久,我问:怎么?她说:你真的变成另一个人了。她慢慢抽泣起来,而我总是面无表情。



恶男(41)

这天华歆巡视了一遍分店后,打了电话约少保,他却说今天不行,她勃然大怒,说:我在酒店等你,来不来随你。说完关了电话。气后又觉得后悔,怎么自己的脾气愈来愈急躁了?她到了酒店房间,抱着赔罪的心理,穿着新买的性感内衣,洒了新的香水,躺在床上等,准备慰劳一下少保。等着等着,少保还是没来,她想他不会来了。却听房门打开,他走了进来。她说:你这么迟才来倒不如不来了。他说:我正忙呢。三两下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就手来解她的内裤。她打了他的手,说:别动,我不要了。他默然了一会,退出被窝,拿裤子穿上,就势坐在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五分钟,他起身要走,她说:这样就走啦?他听了又坐回椅上。她起床去拿她的手袋,拿了比上次还多的钱放在他身旁的桌上,然后走进浴室。她打开水喉头,在潺潺水流声听见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她关了水喉头,出了浴室。钱不在了,他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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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December 8, 2014



政府又有新动作了,它规定每户家庭派发一头牛,要好好看护,如有任何损伤死亡,一律重罚。这是什么政策?真是荒谬!一点罗辑也没有,人民都很是气愤。好端端地把一头牛养在家里干嘛?又不是农业社会,都城市化了。又不讲为什么,人民的阴谋论又来了,说政府要走回旧社会,不城市化了,要搞回农业,大家人心惶惶,心里有很多不满。

政府的政策你不满也要服从,真的实行了,派牛车出动了,我们家公寓每户都要派人下楼接下政府给的牛。我和爸爸只好乖乖下楼到公寓前停车场接牛。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我们跟在长长队伍的后边。人民照例骂骂咧咧,但骂归骂,还是要接牛。有人说这是做户口调查,派了多少牛就知道有多少家庭户口了,但这不是杀鸡用牛刀,脱裤放屁吗?大家又骂声四起。

队伍前进的很慢,大家等的都不耐烦,有的走前去探,回来说前面堵住了。原来二楼起的每户家庭接了牛,要把牛牵进电梯带回家去,轮到这五楼的人家接了牛,进电梯时发现这头牛太大了进不去。说要换一头小一点的牛,政府人员却说不能换,没有这样的政策。僵住在那里了,在想办法。人鼓噪起来,说不能让你这家人累的大家在这儿等,或者你们让开,或者把牛杀了或把两腿废了挤进电梯认罚了事。这家人却像牛一样不让步,说公家派这样的牛给我们,为什么我们要为此受罚?让公家想办法。有人就建议用吊车把牛吊上五楼,这建议是好,可是为谁出这笔租吊车的钱又僵住了。爸爸看人人吵吵闹闹气的回家去,我不敢走开,只好呆呆地看人们吵架。



恶男(40)

既然是她花钱买快乐,她对少保的态度也慢慢地改变了。从前是少保主动,现在是她决定时间地点。少保对于这样的变化似乎甘之如饴,没有异议,似乎他也明白事情变了。华歆从楚新那里得知,少保自己的生意似乎不太好,果然他不适合做生意吗?这样更好,华歆很满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一帆风顺,事业情人两得意。

楚新知不知道她们两人的事呢?有时候她怀疑他已经知道了,对少保偷偷自己开公司他都能知道,他们两人偷情的事,这么长久了,难道他一点也没怀疑?但如果他知道了怎么又没大发雷霆?还是他不在乎?她不知道楚新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反过来自己对楚新的感情又如何?她不敢想,只想抓住现在的快乐。世上还有比男女欢愉更销魂的事吗?

抄票(43)

Tuesday, December 2, 2014

小聪明

我跟弟弟在客厅玩起了小皮球,我踢给他他踢回给我。妈妈已经警告我们了,要是把厅里的花瓶打破了,便等着爸爸回来修理罢。爸爸回来修理破了的花瓶,跟我们不痛不痒,我们还是玩球要紧。但妈妈好准啊,花瓶真给弟弟一个好球射穿了。弟弟闯了祸就知道哭,当下便哭了起来,一点忙也帮不上来。我知道打他也没用,打他破花瓶不会变回原来完好的花瓶,但这样浅显的道理,爸爸不会懂的。

我说:等下妈妈来我们就说花瓶里跑出一个鬼来,我们就踢那个鬼,把花瓶踢倒了破了。弟弟说:妈妈会相信吗?我说:你一定要这样说,不可以松口。弟弟答应了,我便去叫妈妈。妈妈来了一看便上火了,东张西望要找武器。我和弟弟围住她便口供一致,说罪犯是一个鬼。妈妈摇头不信,我和弟弟眼泪汪汪,连连发誓我们说的都是真话,我们真的活见鬼了!说到鬼妈妈也半信半疑起来,武器也不找了,等爸爸回来。

爸爸回来了,我和弟弟抢先跑向他向他报告我们见鬼的消息。妈妈也帮口说我们看见鬼了,指着破花瓶说这就是证据。爸爸看看我们,看看地上的破花瓶,看看妈妈,摇头不信。我和弟弟大叫大嚷,说我们真看见了!妈妈也说花瓶给鬼推倒了。爸爸叫妈妈把花瓶收拾了,我们给他闭上嘴巴。我们只好闭嘴了。到晚上我们上床睡觉,谁也不提这事。我和弟弟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我们很得意。我不知道的,是我这小聪明,在我往后的岁月,带给我许多侥幸逃脱的机会,也所以如此,我怎么也不能成为一个成功人士。



恶男(39)

华歆本就家境不错,嫁了楚新是锦上添花,加上她的店生意开始蒸蒸日上,本身又没什么地方花钱,给个把钱少保花,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不知是不是她开了窍,懂得了做生意的门道,她连续开了几家分店,跟分销商压价成功,货源来本减少,卖出去的利润增加了,又靠父母楚新的网络招来不少的客户,每月赚到的利润连她自己看了也吓了一跳,根本没想过自己竟然能赚这么多钱。
她头头每次给钱少保,心里都有些忸怩不安,感到怪怪的,又怕伤了少保的自尊心。见少保若无其事的拿钱,她渐渐也理所当然起来。并且她给起钱来,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就像花钱买东西一样,她越给的多,感到很豪爽,便越感到高兴。她了解了富婆养小白脸的那种体会,有时自己这样想会觉得脸红,渐渐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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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November 25, 2014

脆弱的心

我跟小可爱交往了两个礼拜了,我想是时候了罢?我们在快餐店碰头,买了汉堡汽水后,我说:哎,我们认识了两个礼拜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是怎么样子的,怎么样?我们该确定一下关系了罢?做我的女朋友罢?一点也不丢脸,怎么样?她小可爱笑的真可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大声叫,但我忍住了,正事要紧。我说:我要跟你说清楚,你别看我很大只,我的心可是很脆弱的,好像玻璃一样脆弱,你可不要伤了我的心,你伤我的心,我受不了了可就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也不想的,你别害怕,你不伤我的心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是嘛?我爱你,你爱我吧?爱,太好了!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我们只做了两个礼拜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小可爱她竟然就提出说要跟我分手了!说什么我们的性格不合,我靠!他妈的交往的时候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现在找这种借口可以吗?我很伤心,真伤心,我感到我的脆弱的玻璃心,破碎了了,碎成了万万千千一片片。真不甘心!你竟然这样欺骗我,欺骗我的感情!你这样讲一声就走,这样可以吗?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吗?你不是小可爱,你是小魔鬼!我不可以让你这样走开的,我非教训你不可!我买了两把长刀,我要把你斩成一片片,就像我的玻璃心现在这样的万千片,我要你赔我!赔我的感情来!



恶男(38)

她起身到浴室洗了洗身,出来后见放在桌上的两百元不在了,不动声色地穿戴好。少保也穿好衣裳,两人便走出房间。要借给少保的一万元已在进房间后给了他,她想着有点懊恼,不该一气之下把两百元放在桌上,这样好像是事后给钱少保一样,这样不就成了….!可是他真把钱拿了,不知他心里生不生气?她不敢看他,两人上车少保便送她回店去,一路无话。可是这就成了先例,以后每次开了房,她便要给他报酬,低至两百元,最高七八千元。这事却是少保开口的,两人开始偷情便欲罢不能,下个星期他又来约她,事后他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说他手头拮据,她明白了就给了他五百元。往后完事了她便不待他开口,自动把钱放在桌上。数目不定,视她手头有多少,手头松动她便给他多点。最高八千却是少保跟她哭穷,到下一次她便早预备了八千元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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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November 17, 2014

美好国度 叁

在美好国度,我衣食无忧,无事可做,只好成为一个哲学家。我每天都在走路,穿街过巷,饿了就随进一间餐馆吃饭,累了就随进一间房子睡觉。我边走边思考着,我思故我在。我大量的时间都在拿来思考,我觉得我好像参透了宇宙的秘密,就差一点点,只差这么一点点,老是差那么一点点,总是想不过来。

人生下来无知无识,能成长起来真不容易。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靠自己成长起来的。小时候靠父母,长大了靠社会。像我如今靠那贱民养我,我便得了一个结论,人必需回馈社会。社会养育了我们,我们成长了便必需回馈社会。这是不言自明的。我必需想想怎么样来报答这个社会,我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呢?但我老是想,我怎也想不出我应该做什么好。我每天便走着想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什么也没做成,我想着许多的主意,许多的念头。我差一点就参透了这个宇宙的秘密。

我每天都要走回来看看这个为我工作,养我的贱民。他每天一早便起来工作,太阳落山了他才休息。他瘦的骨瘦如材。相对于我的无所事事,我便要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他?我想到的答案是: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他?我真是个哲学家。我想我很快就能解开这个宇宙的秘密了,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我思索着。



恶男(37)

她心里总要拿少保跟楚新来比较。自结了婚后便没跟少保好了,每次跟楚新好的时候,心里总是想着,要是少保的话,这样….要是少保的话会怎样?想着今后是没有机会检证了。这个时候双手环抱着他,种种的想法便在脑里跑了出来。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的。楚新身体是没有味道的,少保身上有股臭味,楚新的动作原来是这样的,少保的动作,噢!原来如此!以前常常思索的问题有了解答,便很身心痛快,连带着也觉得这回真是好极了。到极致了两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抱紧了对方,笑了出声。但男女的事总是茅盾的,高潮过后便是低谷,事前兴致勃勃,事后空空闷闷的。她又想自己对不住楚新,不该来这里的。想着想少保还保留住这房间,一定跟小红还来往着,心里妒恨,随手拿了钱包,打开提了两百元放在桌上,心想我自己给房钱,不占你的便宜。

抄票(40)

Monday, November 10, 2014

美好国度 续

我在美好的国度闲逛,看见他坐在路中,茫然四顾。我知道他是新近掉进这国度的人,我得要好好接待他。我上前扶他起来,替他拍打他身后的尘土,笑着欢迎他来到了这个美好的国度。他以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笑着拉他进入离此不远的餐厅,叫了杯酒给他。等他心绪平定了,我便对他解说了这个不花钱的美好国度。吃不用钱,住不用钱?他惊异地望着我。我早就预见他的反应,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说:老兄,你何必如此惊讶?难道你没有经过那段吃不用钱,住不用钱的日子?你没有?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忘记了?你,打从小开始,是谁让你吃让你睡,不让你还一毛钱?是你父母!你记起来了?哼!想起来了,那些美好生活。现在你又回到那段美好的日子了,你又重享幸福的生活啦!你回来啦!他虽然还是疑惑,但和我大吃大喝后,各种疑虑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们随意进出餐馆,海吃海喝,醉了倒头就睡,醒了又吃,逍遥快活。

但他是个没出息,不懂的享乐的人。一星期后,我们在一间房子的床上醒来,他说:我一直想问你,我们小的时候,得父母供养,不求回报,但是在这里,是谁供养我们吃喝?我没办法,只好把这庸人自扰的他带到后院。后院里有一对又瘦又脏的男女贱民在工作着,我说就是他们,工作着为我们提供吃喝。这家伙看了这对贱民好一会,竟然说:我无法接受,竟然是他们工作供我吃喝!我怎能接受?我要离开这里!我说:你疯了吗?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你来了竟然要走?可是这个疯子执意要走,拦也拦不住,你说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恶男(36)

下午少保来了,两人不约而同都觉得对方瘦了。他想:她不快乐。她想:他大概不顺利。他说:怎么样?老板娘,生意好吗?她说:马马虎虎,你也不带一些你的朋友来光顾。他说:是的,真对不住,我最近抽不开身。她笑说:现在你也知道做生意不容易了吧?他苦笑了一下,说:别挖苦我了。他望了望坐在近旁的女店员,正绕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俩说话。若照少保平时的作风,定要跟这女店员调笑一翻,但可怜他这会再也没有那闲情逸致。他对华歆说他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罢。她点点头,对女店员交待了一下,两人便出去了。少保驾车,兜着兜着便到了他们以前约会的老地方。她心里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进了那房间。

抄票(39)

Monday, November 3, 2014

选择

晚上跟同事陪客户去酒吧,酒吧很吵杂,谈不到什么正事,无非是饮酒作乐。同事飞酒量很好,跟矮胖的客户斗起酒来,我和身体瘦长的客户伙伴不单不劝阻,反而煽风点火,让他们俩斗个你死我活。酒吧客人喝了酒便个个生龙活虎,手舞足蹈,高声呼和。我们跟临桌的几个男人互打招呼,大家便称兄道弟起来。

他们四个男人,身着便服,看是生意人模样。当中一个身材魁梧,喝酒也凶,但争付钱也是他,似乎是他们的头儿。飞跟客户也跟他斗上了,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猛灌,看是谁先倒下。我们虽是在旁看好戏,也没少喝,我们是英雄也。他们这样把酒倒进口里,竟然没有一人倒下,我们都很敬佩。到了半夜,酒吧老板硬把我们推出去,把门关了。大家已是脚步轻浮,口舌肿大,但还是感到不尽兴,不想回家。一男子这时提议带大家到一个地方,开开眼界。我们这里瘦长客户伙伴摇头不去了,两个酒国英雄自然要去,游戏还没玩完呢,我也还不想回家。大家等着车子时,那男子忽然轻声对我说:你确定要去吗?我望望他,好像不明白他说什么。

你确定要去吗?上了车我头脑里还在想着这句话。现在车子在行程中,我已不能改变主意叫停车了。男子在开车,他会把我们三载到那里去?我心生恐惧,我身旁的飞和胖客户还是笑眯眯地。这酒吧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会不会把我们三载到那个隐秘的地方去?我望着窗外,夜色正浓。



恶男(35)

好不容易等楚新去上班,她即刻打电话给少保。那头少保笑说:我以为少奶奶结了婚,早忘了我这个闲人了,到今天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她说:是谁忘了谁?我整天待在店里,你也没想过进来看看。他说:我忙嘛。她说:忙?忙着开公司。他说:谁告诉你的?她说:我自然有我的线人。他说:楚新告诉你的?她说:你怕他知道?怕什么。他说:你当然不怕,他知道了我就有点麻烦。她说:大不了辞职不干。他说:你好大口气,你店里的生意很好罢。她说:马马虎虎,我正想问你,开公司也不找我帮忙,做的怎么样?他说:怎么敢找你帮忙?老实说,现在是有点困难。她说:什么困难?他说:少了个十万八千的,做生意,没现金的确麻烦。她说:哎,只是钱的事,我这里…有一万给你转一下。他说:真是感谢!我正烦恼着,你真是雪中送炭,太好了!两人约了下午见。华歆觉得能帮忙感到很高兴,刚听见少保说缺钱,她户口有一笔钱闲着,便脱口说借他周转,也没想有什么后果。

抄票(38)

Tuesday, October 28, 2014

美好国度

这一天我掉入了一个美好的国度。这是比中了乐透大奖,天上掉下馅饼更美好的事。容我细细道来。

且说我掉下这美好的国度,眼看这儿跟每个城市大街小巷没什么不同,车水马龙。我便站起,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要想回我的家去。可是我转来转去,却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丧气地坐在一间店外的走廊。店里走出一个像店主的男人,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找不到路回家。他说你来到这么样一个美好的国度,怎么还想要回去?我说这儿是怎么样一个美好的国度,我看不出来。他笑着请我进去,拿出很丰盛的食物招待我,并开了一瓶美酒给我。我吃饱喝足,很感谢他。他又拉着我出去,问我想吃什么希罕?我笑说我不想吃了,只想睡一觉。他拉着我到一间屋子,让我睡在床上。我很快便睡着了。醒来我去找他,他问这儿好不好?我说好是好,但美好…?他说你还是不明白吗?在这里,我们吃不用钱,喝不用钱,住不用钱,这里是不用钱的世界!不用钱的世界?那就不用工作?什么也不用钱?那还不是美好的国度,你说是不是?我走在街上,饿了随便进馆子吃喝,不用钱。我困了随意进一间旅店睡觉,不用钱。哈哈我太高兴了,我掉进了多美好的国度啊!

我欢迎你也跟我一样,掉进这美好的世界里。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清洁就有污浊。要维持我们这儿美好的世界,就必须在我们的后院,在落后的国度强拉来那些贱民,强逼他们做苦工,剥削他们,炸取他们的成果,好供给我们的享乐。毕竟世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要白吃白喝,要不用花钱的国度,就需要他们的牺牲不是?但你何必皱眉呢?只要不看他们,眼不见为净便行了。欢迎来到美好的国度。



恶男(34)
这天她们夫妻俩吃着早餐,楚新说:你知道吗?少保其实暗地里设立了一间自己的公司,他表面为我打工,更多是为他自己的公司跑,以为我不知道,哼!华歆想:原来他是忙着自己的生意,没空找我。说:他自己开公司有什么错,难道他要一世为你做工吗?楚新没想到她会这样帮少保说话,愣了一下,说:我不是说他不可以开公司,可是他这个人不是做生意的料,为我做事反而合他的个性,并且我开给他的薪水足够他花有余了。他如果有意思,我也可以让他管一间公司,何必这样麻烦。我们是兄弟,他这样做太没意思了。华歆说:自己开的公司毕竟不一样。楚新见她维护少保,很觉无趣,便不再说了。华歆心里却蠢蠢欲动,即刻联络少保的冲动。

抄票(37)

Tuesday, October 21, 2014

上帝

小孩子忽然大惊小怪,我恼怒直责他们,可是他们大喊大叫,拉住我去看,我往窗外瞧,看见了那个叫他们兴奋的东西,我不禁叫了声:上帝!

这个飞碟,不明飞行物体,不像以前那些来过的过客,行色匆匆。这个家伙,就停在空中,不走了。就像展览物一样,它吸引了大量的人群,人人都蜂拥来这平时没有人来的小镇,要看这希罕。各国的科学家都聚齐来了,人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最后的审判日来了,上帝终于来接我们人来了!有人说外星人终于来接管地球了!很多人受不了刺激,自己了结生命。战斗机围着它转,不敢靠近,生怕它会射出激光炸死人。已经停留三天了,它干嘛不走?不知道是不是机器故障?连播三天的广播,要求它对话,怕它听不懂,国际语言英文法文中文以外,连少数名族的语言也轮番上阵了,它还是不理不睬。
为了它大吵大闹,已经死了好多人,并且每天都有人为了它自杀,人数直直升。专家束手无策,只能干等,等着里面的家伙自己走出来,还是修好了机器,快快飞走不送了,免得人人每天提心吊胆。一天一天过去了,已到了第七天,为了它自行了结生命等它接去的人数已破十万人,专家说已到了临界点,明天开始人数会呈双位数成长,多少你自己想像去罢。我在想我自己不知道会不会。

第八天早晨,它发出了一声很响的声响,很像放屁的声音,然后人们好像听见很像哈哈哈的笑声,之后它就飞走了。

感谢上帝,人们又恢复了生活的次序。



恶男(33)

婚后生活其实跟婚前生活没大不同,家务事都由女佣包办,早上吃了早餐,两人还是照常各自去上班,午餐自行解决,晚餐有时约了上餐馆吃,有时还是自行解决。晚上回家睡觉,只是多了个人共枕。华歆很少看见家公家婆,楚新也很少去见她父母,这有时真令她怀疑结了婚也就这样?从前觉得结婚是了不得的大事,现在看来又好像没什么从此改变,一切照旧?楚新本想生养孩子,但她不想这么快生,说至少等三年后才考虑,他也由的她。这样两人生活的重心都往事业去了。楚新本就是事业心重的人,照常如鱼得水。华歆的店生意却时好时坏,让她患得患失。少保自从帮她设立了店后,久已不来找她。她整日坐镇店内,望向店外入神,想自己的一生以后就这样过了,一阵难过袭来,几乎便要哭。

抄票(36)

Tuesday, October 14, 2014

丈夫与情人

这一天难得在一起,妻温情地对我说:你记得吗?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每星期都给我写一封情书?我嗯?地一声,欲想起十年前的往事。妻又说:我们每天都到家后边的河边散步,你还在那棵大树刻上心,写了我的名和你的名字,我羞急了,要阻止你,你笑着和我拉扯,差点掉进河里去。我说:有么?大河早就无影无踪,那大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妻接着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每星期都要搭巴士到城里找我,你一定买水果给我吃,我叫你不要买了,你每次找我还是要买,我们在巴士站坐着吃水果,我一口,你一口,好像永远也吃不完一样。我们有时间便看电影,没时间便巴士站坐,你坐巴士回去了,我等你走了,心里真想哭。我努力回想从前的日子,从前的家。她又说:我们结婚后,你每天放工回家都要採一朵路边的大红花给我,我叫你别再这样了,左邻右舍都在笑话你了,你还说管他们了,我们自己高兴。我望住那朵大红花,心里也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心里疑惑,说:你说的是别人吧?你说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面色暗沉下来,说:不错,我得了一个丈夫,失去了一个情人。我急的要跳起来,说:你果然除了我还有一个情人,你还有跟他来往没有?你说!她说:我不单跟他来往,还跟他性交了。说完哇哇地哭了。我急的说:你哭什么,要哭的人是我呀!



恶男 (32)

到婚礼那天,华歆都觉得自己在梦中,一切都好像不切实似的。她只能对着来给他们祝贺的宾客呆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假。她只想这天的婚宴快快结束,好让她倒在床上休息,她累了。她看见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觉得真不可思议,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婚礼了。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才觉得一切真的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有什么逝去再也无法挽回了。今后是新生活的开始,不管她喜不喜欢。她以为她会抗拒楚新的拥抱,但她感觉也不是很坏。由他在自己身上嬉戏,她感到别一样的滋味。跟少保是浓重的,激烈的,跟楚新却是轻松的,舒适的。她原先担心楚新发现她不是第一次后,会问她什么,但他发现后什么也不说,她很感激,觉的他还是挺绅士的。这让她对今后的生活乐观了起来,觉得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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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October 7, 2014

鬼影幢幢

晚上狗叫的厉害,我明白有什么东西进了我家。我摸索了把木棍,偷偷地走到窗前往外探,没看见什么。狗不会无缘无故乱叫,我等着。我再探看见了一团黑影,我迅速打开门冲出去往黑影里砸,黑影散了。狗不叫了,我安心睡去。第二天早上我如常到茶室,我对不小心从二楼摔下跌的鼻青脸肿的阿牛说我昨晚见鬼了,他同意我说的。

过了一个礼拜,晚上狗吠的欢,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侵入。我庆幸我棍不离身。我躲在窗前仔细听,希望能听见什么动静。我听见了,我往外望见了一团黑影,我开门往黑影撞去,把黑影撞散了。第二天早上我到茶室报到,我对不小心散到腰腰疼的肥刘说我昨晚见鬼了,他同意我说的。

过了两天,吃了晚饭还不见狗回家,我知道我的家是凶宅,不能再住了。我往外放消息说我要卖房,第二天黄大就来了说他想买。我老实告诉他说房子闹鬼闹的厉害,他说谁不知道他黄大胆子最大,我不怕鬼。既然他不怕,那再好没有了,我们讲好了价,房子卖了给他。我搬了家后,陆续听说黄大在那凶宅遇鬼的事,但黄大还是没搬离,他果然胆子最大。最近却听说他被厉鬼害死了,我听了消息很是过意不去,心不安了一个礼拜,虽然他不是被我害的,是被厉鬼害死的。



恶男 (31)

新店开张没多久,又要办她的婚事了。华歆感到好似匆匆忙忙赶着办好她的大事样的,似乎急的不得了,也不知为什么。但一切其实都说好的,都按步就班的做。她对她的婚事,倒比不上对她的事业的热心。她一切都让楚新说了算,楚新自然很高兴由他作主。少保帮着筹办她的婚事,跟帮助她办她开店的事一样热心投入,看在她的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他好像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兴高采列,但本来不就是应该这样吗?他们已没再进入那间酒店房间,时间地位都不再允许。他跟她的关系是断了,今后她就要好好做楚新的妻子了。这段时间忙的她也顾不上伤感了,这样也好,忙的她回到家倒头就睡,什么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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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September 30, 2014

私人厨师

在新马泰两个星期的旅程,为了不要扫兴,我请了个私人厨师随行。这位厨师可是顶顶大名的世界名厨,在厨师界里名列前茅,我花了不少过六位数才请动他。他为我两个星期的旅程精心打造了美味绝伦的早午晚餐食谱,餐餐不同,绝不重复,真不愧是名厨。

我花了这么大笔钱,当然要留下个心眼。我不是美食家,只知道食物好吃不好吃,不知道这食物怎么好,怎么评价。我便又重金礼聘了一位食神随侍我身边,对名厨谎称他是我的朋友,这样等每道菜上来,食神先尝一口,然后来个点评,说这道菜怎么好,好在那里,我便就尝上一口,果然觉得这食物跟这食神说的一样,好就真的好在那地方,真是神乎其技!一个名厨,一个食神,我还不能来个满足口腹之欲又增进美食知识的丰盛之旅吗?

但这趟旅程偷藏了一个人物我没跟你说,这是个小人物,跟你没关系,不痛不痒,跟名厨食神没的比。奇怪的是,她说的话我却听进耳里。每当名厨上来一道菜,食神点评了,我尝了,她也尝了。餐后我跟她游逛景区,我问她刚才那道菜味道怎么样?她说不怎么样。我也就觉得不怎么样。可是刚才食神却猛赞那道菜人间奇葩,天下第一,我吃了也觉得真是顶瓜瓜。现在她说不怎么样,我也觉得不怎么样,我的人不是让你看来反反覆覆,没有主意吗?我还是老实告诉你好了,每晚上当我品尝她甜甜的肉体,我觉得她说的一点也不错,那些菜真像她说的一样,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至于食神,让他见鬼去罢,他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



恶男(30)

药剂店开张,许多人来道贺,给足了面子。华歆心花怒放,觉得许多的辛苦都值了。父母在店前帮忙接待亲朋戚友,但跟她声明,只此一天,下不为例,不要期待他们会来店里帮忙,以后一切靠她自己了。她心里恨的牙痒,你们以后有什么伤风感冒也别来烦我。终究是大喜日子,她也不计较。她看客人送来的花篮贺礼,里头有一礼是少保送的。看那名字,她咦了一声。名字写张少保贺。她心想我一直以为他的名是少宝,却原来不是这个宝,是这个保!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希罕,喜滋滋地告知在场的少保。少保笑说:你以为我是宝哥哥吗?她面色一红,转头走开。想这误会是从那来的?想起第一次在厕所遇见,是小红叫他一声宝哥,就这样误会了。宝哥,宝哥!她心里喃喃入神,连楚新喊她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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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September 22, 2014

永远的兰姐

晚上村子跟以往一样早早跟着夜色的降临睡着,今夜却不,不是男人们。男人们待婆娘们睡了,起身开门都往村议事厅来。我来到时,大家都来齐了。我看见小胖在场,愣了一下:这混小子!岂知连村长小儿子阿狗,阿连的儿子福寿,旺发的儿子长春也来了。大家看见这些愣头青,先是眉头紧皱,续而苦笑。议事厅摆放一张四方桌,上头摆了一张照像,便是兰姐的遗像。大家陆续向兰姐上香鞠躬,完了都站定好了。村长说:大家到此的目的,我不必说了,兰姐不幸在三天前的晚上,被人害死,这个深仇大恨,我们如果不报,枉为男子,干脆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旺发说:不错,兰姐对我们村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村子里治安好了,年青人火气消了,打架斗殴没了,强奸案没有了,我们村里的婆娘不说,心里面其实是高兴兰姐的。小胖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哀号:兰姐!兰姐!哭的大家伤心极了。阿连说:我们大家谁不是兰姐的入幕之宾?是兰姐教会我们闺房之乐,让我们跟家里的安享鱼水之欢,不然我们跟家里的永远只是一招一式,还有什么乐趣?不错不错,大家高声跗和,你一嘴,我一口,比划着兰姐教的不同姿势。

村长喝止大家,说:我们村那个男人没受过兰姐的恩泽?但现在兰姐死了,死啦!我们再也不能享受兰姐的幸福了!呜!大家又哭了。村长说:现在我们在这斩鸡头起誓,誓要为兰姐报仇血恨!报不了仇,永不回村!大家高喊:报不了仇,永不回村!当下斩了鸡头,大家发了毒誓,连那几个愣头青也不例外。我们深信凶手是外人,我们要出村找那凶手。我跟在大家的身后,心想明天村里的婆娘起身发现满村的男人都不见了,那个滑稽的场面,我想笑,但我不敢笑出来。



恶男 (29)

他们吃了早餐,便到店里去。装修工人已开始动工,她知道要不是看在楚新的面子,加上少宝的督促,装修公司不可能在谈好的第二天便开始动工的。她更是亲身上阵,在一些轻便的工作上帮忙。少保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一整天便在这店里渡过,午餐也是就近的快餐店草草解决。少保午时不知跑那里去了,说是做他的事。华歆应了,心里又有些不快,虽然也知道要他一整天陪着她在这儿是没有道理的。工人放工,少保回来了。两人吃了晚餐,少保便驾车送她回家。之后一星期,几乎都是如此渡过。再也没有幽会了。她想这样最好。她工作的更认真,更卖力,几乎让工人觉得她吹毛求疵。但回到家里,她只觉得疲累,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楚新每隔一天就会陪她吃饭,他说她别累坏了,她回说不会。回家里照镜子,看见自己的黑眼圈,脸盘像缩了一圈,真憔悴了。她顾影自怜,有些想哭,强忍了下来。少保第二天晚餐后,带她到酒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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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September 15, 2014

22个灵魂

我常常感到头疼。不是头痛欲裂的那种,是像蚂蚁咬一下,咬一下那种,也够你受了。是不得安宁的感受。是的,我常常感到不安,不宁静,好似我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要进去,横冲直撞。就像蚂蚁冷不防咬了我的头顶一下,让你不得安生。是的,不得安生,坐也坐不住。

我妈说我打了她,我不记得我打了她了,我生气她诬赖我,我就忍不住打了她。她说你这不是打了吗?我更生气了,我说我没打你,你不要冤枉我!她给我看她的黑眼圈,我说那是你自己造成的,不关我的事。还有弟弟,说我们的房间失火差点烧了整间屋子是我干的,我擦了支火材点亮了书本,烧了一本又一本。我不记得了,但我又想我心里真的很想点火烧一些东西。

医生跟妈妈低声地交谈,他们以为我睡着了。我是睡着了,但我还是能听见他们说话。他说我是多重人格,我如果是间屋子,里面就住了十个人以上。难怪我总是觉得胀胀的,里面十个鬼在打架。妈妈不相信医生,她带我去问神。我对神半信半疑,说不定我里面真的有人,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神说我身体里有22个灵魂。有22个!你相信吗?他说他也无能为力。要治好我便要把我身体里的21个灵魂赶出我的身体,有一两个灵魂很硬,赶也赶不走。说不定赶起来,把我的灵魂误赶出去便糟了。我想到时我便不是我了罢?你看多复杂。

我能做的,就是跟21个灵魂和平相处。这能吗?别骗人了,三个和尚争水喝,两个人还好,三个人就要打架。我身体里鬼打鬼,我的头疼,到现在都治不好,我想我永远别想会治好了。



恶男(28)

他送她回家,说:我明早来。她点点头,下车走向家门,一路想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第二天一早起来,见他已经在门外等她了,仿佛他昨晚上没走,就在她家门外睡车里候着她似的。她知道不可能,可是这样想使她快乐。她慢慢盥洗,慢慢着装,偏要他等她,等久一些,她便快乐一些。他不耐地想今天她怎么这么迟,是不是便秘?待见她走来,心里明白她特意装扮,整个人很是明亮,觉得她今天特漂亮。心里冷笑:骚货。却后怕起来:她不会动了真感情罢?见她笑吟吟地上车,容光焕发,心想:你把一个女孩子变成一个女人,你真尽了一个男人的责任了,瞧她这骚劲!走在街上,满街的公狗都要尾随着她走。楚新,我把她调教好了给你,你真该感谢我。虽然对她有点念念不舍,但他丝毫没有和楚新争夺的念头,那怕他没有十足把握,但信心还是有的。她笑说:我们吃什么早餐?他说:听凭你的吩咐,老板。她的脸沉了下来,说:到XX吃好了。他说:好的。看她欢容不再,想:我们永远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你这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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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September 9, 2014



在家里呆着闷了,我出外到广场走走。广场人来人往,永远都是这么喧嚣。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人。看男人,看女人。略过阿嫂,小孩,老人,无足轻重的人。只看我欲看的人。忽然我感到一阵欣喜,我有一种重生的喜悦。我心里的兽,不知道几时开始,不见了。不知不觉中,我心中的兽,已逝去。我看着过往的人,我心里阴暗的欲望便要如那躲在角落里的兽冒出头来,压也压不住。我尾随着猎物,胆战心惊,不是怕被人看见,而是我根本无心下手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它走。幸好到现在为止,平安无事。

感谢上苍,如今我心中的兽走了。明明白白,我看着他走过,我望着她走过,无动于衷。我已经没有那阴暗的欲望。太好了!我如释重负,几乎要跟迎面而来的人拥抱。我要好好地庆祝一下,一个新的我,对,全新的人,新人。

我走进24小时便利店,拿了几罐啤酒,兴冲冲地到柜台还钱。这时我一见她便猛一顿,不好了!那只兽又从那里冒出头来了!妈的!我的心又跌落谷底。我把钱交给她,看了看她的笑脸。妈的!明明白白,欲望已经浮现。我垂丧地走出店,倚在店前路旁的围栏,打开一罐啤酒,喝着等她。等她放工回家。之后会怎样我想也不敢想。



恶男 (27)

他领着她进同一间房。她想就像吃一块东西,吃完了你还念着那滋味,你想再尝尝,确定一下,到底好不好?那好不好呢?她也不知道。完了她想会不会再来第三次?再来就不能拿无知当借口,你是个淫妇,啊!我该怎么办?她看他,躺在自己的身边,他又是怎么想的?我只是他的玩物?她又气又恨,觉得自己中了他的计,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无法挽回了。她说:你几时定的这房间?我没看见你到柜台。他说:这房间是长期定好的,是我跟小红约会的地点。原来是他们相好的地方!她恍然大悟,难怪他随时可以上来!我是代替品吗?昨晚他不知道什么事跟小红闹翻了,他便拿她来发泄?现在我是小红的替身?她气极起身,恨不得马上离开。进了浴室,淋着浴,她想他是吃定了自己不会为了他跟楚新断了,所以有持无恐,自己送上门去的傻瓜,是自己笨。她冷笑。心情反而平伏,穿戴好了出来说:我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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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September 2, 2014

实验

我身旁坐着两个男人,我望望他们,他们跟我一样困惑不安。我们都被扣着,站不起来。前方有一长桌,桌后坐着4个人,三男一女,他们的穿著,像是医生。我们和他们之间,吓然坐着一位裸女。她侧对我们,双腿张开坐。我们不禁一直望着她,她一动不动地,面无表情,看出来不是真人,但很像真人。忽然两个侍卫提了个男人进来,这男人光着身,我们看他面无表情,也不是真人。他被放坐在裸女的前面,他的生殖器忽然挺起,他被推前,他的生殖器被推进了她的生殖器里。一阵机器旋转声后,他被拉开,他的生殖器不见了,被切掉了!

我们第一个男人被两个侍卫提了起来,被放坐在裸女前面,不久他的生殖器便挺起,他大叫起来,拼命挣扎,但还是被推前,他的生殖器推进了裸女的生殖器里。伴随着机器旋转声是他的惨叫声,他被拉开可以看见他血肉模糊的下身。我们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侍卫抓起第二个男人,他大叫不要,我说不要起来就行,千万不要起来!他听了仿佛得了启示,冷静了下来。他被坐在裸女前,满头大汗,果然他的生殖器没有挺起。可是他忽然面容扭曲,他的生殖器挺起来了。我叫道:不要起来呀!他说:我也不想啊!他的生殖器被推进裸女的生殖器里,他惨叫起来。我不敢看了。

我被两个侍卫提起,我的脚软了,忽然一个医生说不必再实验了,有了两千样本,已经足够结论。女医生说是的,这已经可以证明男性的生殖器是自主操作的,主人不能控制它的行为。它是可以违背主人的意愿,自主挺立的。医生们点头说很好。

不用再做实验?我得救了!我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忽然医生说:好,接下来另一个实验……天啊!



恶男 (26)

到了商场,跟经理谈妥签了租约,她高兴地说:好了,我有了自己的一间店了,好开心,我想哭。他说:你可好了,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店,我却还是一事无成。她笑说:那我请你做经理罢,怎么样?他说:不敢当。她哼了一声,说:你是嫌我的店小罢。他说:我现在还不是在帮你吗?他们去一间室内设计公司,谈店里的装潢,其实谈不上设计,只是照华歆的意思做罢了。动作快的话,一两个星期就能完成了。她说:真希望一个礼拜就完工。他说:我会帮你催他们的。她笑说:谢谢你。他说:我们去庆祝一下吧?她说:好。少保开车,她看着车外,看着看着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到了昨晚上到的地方。她心里不安,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可以出声阻止,但她没说什么。两人进了酒店的餐厅,默默点了餐,完了他领着她到了电梯前,她想果然是要发生了,她还可以阻止,但她还是没有开口。她觉得像中了邪一样,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走。她望了望他,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抄票(29)

Tuesday, August 26, 2014



路上被一个陌生人缠上了,他说:莫,莫,你别走啊!我说:你放开我,我不是莫,你认错人了。他说:我知道你再也不想认我们了,莫。我知道我们对不住,你回罢,回家什么都好说。我说:我跟你说了我不是莫!但我怎么也不能摆脱他,我心里也有点好奇,怎么他死咬我是那个莫,我们真的是那么相像的人吗?我便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去了。

他带我来到一间豪宅,让我很吃惊。我从来没有进过一间这么宽敝的房子。他让我坐下,他高声喊了谁,这时一位很艳丽的女子应着由楼上走下来,她看见我便叫:老莫!她扑进我怀里,抱着我哭。我从来没跟一位这么漂亮的女人亲近过,我不知所措,呆若木鸡。那人说: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别哭了,跟莫回房里去罢。女人收了哭声,笑着拉着我上楼,我只能依着她。她打开一间房门,我一瞧便看见了正中一张大床,床的前头壁上挂了一张相,正是我和她的婚照。

一切都明白了,这叫莫的是有钱的主儿,还有一个美娇妻。他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家了,而我被误认是他。我跟他真的很像。我时来运转了,只要我承认是他,我便能拥有他的一切!我能成为一个富翁,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我家里的怎么办?还有个儿子?如果她们要闹起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真要走到这一步?可是机会一逝去就不会再来了。

我下楼跟他说,我不会再离开了,但是我要走开一下收拾一些重要的文件行李,他很高兴地让我走了。他问我需要车吗?我推拒了他,我需要步行,好有时间慢慢地思考,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恶男 (25)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她门口,她也一早穿戴好等他了。两人神色自若,对前一晚的事只字不提,放下了,也就过去了。两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又感到有点谈谈的哀伤。少保说:手续都办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就是跟房主落实租约了是吧?华歆说:是,我们就到商场去谈妥租约罢。他说:咦?去商场?你不是说要租下那租金便宜的店面吗?她说:我骗你的,我才没这么笨,去租那没有人去的地方。我故意这样说,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什么也不说,也不阻止我,你是存心看我出丑失败收场。他说:我没这样的坏心,我又不是做生意的,那里会看店面好不好?要是出错了主意怎么办?她说:你尽管辨解,我知道你的人就行了。他说:我们这些下人最难了,做这样也不对,做那样也不对。她说:你是下人?哼,你的鬼主意多了。他说:我不跟你说了,你对我有成见,我说什么也没用。她说:不说了好,大家心知肚明。两人都心中有气,赌气不说话了。

抄票(28)

Tuesday, August 19, 2014

嗜血

清晨太阳还没露脸,我不耐烦再睡,下床走出屋外。屋外没有人影,只有虫叫声,吱吱地叫人心烦。我大踏步走,没有什么目的,只想驱散心中的烦躁。如果能遇上什么就好了,管他是什么,如果……

我步行了五里路了,我想往回走了,不会遇上什么了。忽然我看见前面有一团黑影,我停了脚步,仔细地瞧着它,看清了它的面目。是一只野牛。它在看着我。我看着它。我想:我要杀了它。我转身跑回家,跑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敢稍息,深怕它不见了。我拿了我的巴冷刀,急匆匆又跑去。跑回那个地方,它还在。好家伙。我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回缓到正常步率。第一刀很重要,不要它的命也要它重伤,让它跑不掉。我一步一步地接近它,可不要跑了,我的宝贝。它像是有点不安,可不要跑了,我顾不得了,忽然加快速度,它被吓到了,转头跑去,我追上,顾不得了,原本第一刀要砍在它的颈背上,我一刀砍在它屁股,再一刀砍掉了它的后小腿,第三刀挥空了,第四刀又挥空了,它要逃走了!忽然它倒下地去,机不可失,我猛一跳往它的后背恨恨地斩,我一刀一刀恨砍,直到……

妻子高兴地问我那里来的牛腿,我没回答她。我心理舒适地看新闻,我看那回教国叛军一路狂杀,我想起了食人族,都是人类文明社会范围之外的物种。我很高兴,我们嗜血的同类啊,比我们想像的多的多。



恶男 (24)

事后两人都不说话,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谁也不敢看谁。良久少保方说:你要不要去洗一洗?下逐客令了!华歆起床进了浴室,冲洗了一下,出来少保已穿戴整齐。他们默默地下楼,坐上车到了她家,她进了门上了自己的房间,整段时间两人都没说一句话。上了床她才能回味那滋味,说不上好但又说不上不好,仿佛有只爬虫在自己的身体游走,又痒又酥。她觉得自己脸上在笑,责备自己不害臊,又想今后不会再跟他来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里不禁惘然。

少保驱车疾驶,心想她竟是第一次!早该想到的。自己太鲁莽了,这下截了楚新的胡,真是抱歉。她会不会跟楚新断了?不会的,她是聪明人,不会做这样胡涂事。可是女人难说的很,又是她的第一次。不会,这娘们精明的很!明天一早去接她,就知道了。

抄票(27)

Tuesday, August 12, 2014

离家

到了深夜,四周静的声音也没有了,我俏俏地起床,伸手碰了碰二妹的肩,她翻过身来,显是也没睡。我们拿了藏在床底下的提包,小心奕奕地打开房门,轻轻地走过大厅,开门出去。这过程虽然有些响动,我想是不会惊动已熟睡的父母的。我们站在家前,心里默默跟它道别。

我们各自背着提包,快步走着。走不到十分钟,我们已呼呼喘气。我说:二妹,先休息一下。她说:爸妈追上来咋办?我说:放心,不到早上他们都不知道底。我们坐下来休息,我说:二妹,你怕不怕?她说:跟着姐姐我不怕。我欣慰地点头。

二妹忽然说:姐姐你看!我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一望,不觉毛骨悚然。只见街角站住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子,她奇怪地摇晃着身子。她面目雪白,一张嘴血红。我硬着头皮对二妹说:别怕,咱们走。我站起来要走,二妹突然抓住我。我瞧那女子摇晃着慢慢地向我们走来,我吓得想拔腿就跑,但双脚钉住了似的不能动。女子走到我们面前来了。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般通红,两眼瞧着我们良久。我们一动也不敢动。她说:回罢。她转头又奇怪地摇晃着远去了。

我们提起的心才放下来。二妹说:是鬼吗?我说:是,是鬼。她说:她叫咱们回去?我点了点头,忽然出了口长气,说:那咱们就回罢。



恶男 (23)

少保走的很快,华歆勉力跟随,跟着他出了酒廊,经过长廊,来到升降机旁,他按了按揿。她看他阴沉着脸,不敢说话。走入电梯,她看他按了16楼,他说:我去换一件衣服。她不置可否,脑里一片空白。出了电梯,她又跟着他走。这是一间公寓还是酒店?走过长长的走道,来到一房门前,他打开房门,她想:他有钥匙?是他的房子吗?她跟着他进去了。房间正中一张大床,是酒店房间!他几时定了这房间?他走进了浴室。她坐在床上,听浴室里流水声,斯斯地像是倒进她身体里。流水声停了。她听见浴室门打开了,感到他走了过来,忽然她的颈项感到他的气息,她圆睁双眼看他说:你敢?她看见他冷笑一声,他的脸这么近,他呼气喷在她的脸上,她闻到了那股臭味,她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听任他为所欲为。

抄票 (26)

Monday, August 4, 2014



晚上家里懒得煮,我只好出外打包。为了印尼女佣,我想干脆到印度餐馆看看罢。我到一间平日相当热闹的印度餐馆,走进看看那些煮好的菜肴,看看合不合口味。一位印度大兄走进走出,我想他是店员吧?我在他走前来时问他:这儿卖的食物穆斯林可以吃吗?他圆睁大眼,双眼如欲喷出火来,说:谁说不可以吃?说着不再理我,忙他的事去。

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我是顾客,我来买食物的,他倒好像我欠了他钱似的。我站在那儿等着,他进进出出,每瞧我一眼,那眼里都是愤怒。他就是不招呼我。我那里冒犯他了?我只是来打包的,用得着这样吗?这个世界真是怎么样的人都有,莫明其妙!我做错什么了?他这样恨我,倒像是仇人似的。真是莫明其妙嘛!

我站在那里不走,样子像店老板的人看见我了,走向前来问我要什么?我便说这位印度大兄干什么的?他凶神恶煞的,是黑社会吗?店老板笑眯眯地摇头。印度大兄看见我跟老板说话,气冲冲地走来。我看他恶恨恨的样子,心里很不爽,迎向他当面就是一拳。他没有被打倒,只是退后一步,摸了摸被打的面,就要向我反击。老板拦住他,我说我是顾客,你他妈的什么态度?我欠了你钱?他凶狠地望着我,如果老板没拦住他,他似乎会把我杀了煮咖哩。你瞧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这样暴躁,真受不了!



恶男 (22)

结果胆小鬼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城中一间著名的卡拉OK酒廊。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也不跟侍者打招呼,信步走进,上楼梯往里走,到边角推开一扇门,震耳的歌声便探出头来。华歆老是自责,干嘛跟着来?跟在少保身后几乎就要退却,这时往里一看,里面厢房里坐着几位男女,另有一男一女站着在唱歌。她认出了坐着的小红,她身旁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少保跟小红说着什么,可是歌声太吵了,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忽然小红把手中拿着的酒杯扔向少保,因为太突兀,他们两人的距离又近,少保来不及躲闪,酒杯打在他胸口,酒水洒湿了他衣服。大家被眼前情景吓到了一般,一动不动。正想着少保就要动手报复了,他却冷笑一声,转身走出厢房,华歆忙也跟在他身后走。

抄票(25)

Monday, July 28, 2014

享受

鸡饭嫂对我说阿贤不知跑那儿去了,她忙不过来,麻烦我去找找她去。我知道这小女孩总是去后面公园跟邻近的小孩玩,便应了去找她。走到后公园,没看见阿贤。我问了问一个小孩,他说她去了公厕。我走到女公厕门前,大声叫阿贤,她应了一声,却不见出来。我觉得不对,大着胆子走进去,我看见她,我看见她的双手放在下体摸索。

我说:你干什么?她说:我很痛。我说:怎么了?她说:阿祥叔叔把他的鸡鸡插进来,他叫我不要怕,要享受,可是我感到很不舒服,根本不享受。我看着她哭的样子,我感到在这厕所里,藏着很可怕的东西。我战战兢兢地靠近她,把我的手伸到她下体,摸到了,我抖着音说:还痛不痛?她说:一点。叔叔,你怎么哭了?我擦了眼泪,说:没,你快回去,走。她跑着走了。

我觉得很可耻,我想打自己,又感到很愤怒。我走出公厕,走到公园,我找到了一只大木棒,我坐在一只椅子上,我知道阿祥一定会经过这儿,我只需要坐着等他。忽然听见很多喊声,我看见很多人跑来,鸡饭嫂,阿贤,豆腐佬,肥佬王,面花妹…..他们来势汹汹,我感觉到大难临头了。



恶男 (21)

酒足饭饱,楚新却说自己还有事做,叫少保送她回家。路上她忍不住抱怨说:倒好像你才是我男朋友似的。少保笑说:可以嘛,有一个丈夫,再加一个男朋友。她说:你敢!他冷笑不语。她又说:你那女朋友,你不用陪她吗?冷落了人家不好。他说:我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要不要我们去找她,一起玩。她说:不了,我不做电灯泡,还是你送了我回家,你再去找你的情人罢。他说:胆小鬼。她说:你说谁?他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谁?她说:我不是胆小鬼。他说:不是胆小鬼就跟我去找小红,她的名字叫小红。她笑了一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见你的小红?他说:因为你对她很有兴趣,你一直提起她,你想见她,你又不敢见她。她说: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你错了。麻烦你送我回家,谢谢。他说:胆小鬼。她气的几乎要跳起来,但还是强忍下来。他还再刺激她:我会送你回家的,胆小鬼。

抄票(24)

Tuesday, July 22, 2014

酒国

我回到家里,安琪在门口必恭必敬地迎接我。我摸了摸它的头,薇莉也喵喵地过来撒娇,我只好也摸摸它的头。

走进屋子,我感到很静,很不寻常,平时的噪音都不见了。我进了厨房,看见小维维坐在椅上玩他的食物玩具,像玩家家酒一般。他的样子像花猫,五颜六色。走近才看见他的脚跟椅子脚被绳子绑在一起。在他身后的冰箱贴了张字条,我要走近才看的清写了什么,上面写着:我受不了了,我走了。

我打开冰箱,拿了瓶啤酒,倒坐在椅子上。安琪走到我脚边坐下。薇莉喵喵地蹭我的腿。小维维呀呀地说。我说:我要拿你们怎么办?安琪只是望着我。薇莉喵喵地说。小维维呀呀地说。我喝了一口酒,忽然来了个好主意。我起身拿了个杯子,倒了半杯啤酒进去,递给小维维嘴里。他抿了一口,我说:好不好喝?他呀呀地说好。我让他自己拿好杯子,我要给安琪和薇莉各倒了啤酒进它们的杯子里。我看着它们喝,我问它们:好不好喝?安琪呜呜叫好。薇莉喵喵赞。我高兴极了,它们都喜欢喝,我不必麻烦弄吃的了,有了酒还要吃什么饭?

我们围坐在饭桌旁,我很乐意充当倒酒员,谁的酒喝完了,我便帮他倒满。我们四,一口一口地喝着,我感到很幸福。



恶男 (20)

两人分头行事,一天下来,她感到累的不行,只想快快回家休息。少保来接她,却说楚新定了位子,一起吃晚餐,她心里叫苦,却闷声不响。更不堪的是,两人在餐厅等了一个小时,约会人反而迟到了。他来了忙连声道歉,说会开的比预定时间还长,说你们不该等我,先叫东西吃。少保说没关系,楚新说这间餐厅有什么什么很拿手的菜,你们吃了一定叫好。他叫了侍应,点了菜,便跟少保谈起了最近公司的生意如何如何。华歆冷眼旁观,对楚新对自己不闻不问,感到又气又惊,但她表面不动声色,只是看着两个男人谈话,很小女人的样子。而且她时不时轻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在专心地聆听他们的谈话。她对自己的表现同样很惊讶,自己几时居然这样会演戏?到菜上桌来,楚新就对她很殷勤,忙着帮她夹菜,照护她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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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4, 2014

夺宝

我,神偷阿三,受了恶霸天的邀请,在四月四日到他的地头龙虎山,商议一件大买卖。单身赴会,我心里有疑惧,便约了我好友神行太保姜冲,三只手杨逸一同前往。到了龙虎厅,惊见他竟然不止约了我,还广邀了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江湖同道,我心想这必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买卖。果然恶霸天说了出来,震惊我们一众好汉。当今圣上为了和边境异国修好,特准备了价值连城的宝物献给异国国王。恶霸天献议我们一起联手把宝物抢过来。

我们听了议论纷纷,宝物能送出手价值不必说,但沿途护送也是千军万马,这个买卖必需冒性命的危险。好汉们斟酌再三,有的打退堂鼓,恶霸天说退出的朋友先委屈在地牢里关几天,等买卖做成了再放出来,以免消息走漏。好汉们纷纷表态支持,我们三位好汉,自然共襄盛举。

四月二十二日晨,我们随恶霸天一共108条好汉,在龙虎山脚护送宝物队伍必经之路埋伏。到了午时,只听人吼马嘶,一条长龙出现。人龙居中一乘轿子,内中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轿旁一骑,正是当今威武大将军宋必远宋大将军。劳动宋将军护送,宝物的价值可想而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纵然有宋将军这一路千军万马,在恶霸天一声呼啸之下,我们一众好汉还是随着他冲向队伍,展开一场惨不忍睹的撕杀。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战,血流成河。我们108条好汉,个个武功高强,以一当十,居然让我们打赢了。我们把军队杀退,但我们也死了88条好汉。我们负伤却很兴奋,围聚在轿子旁,恶霸天手抖着掀开布幔,可见他内心的紧张。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要落在我们的手中了!忽听恶霸天咦地一声,说:这是什么东西?我们忙俯身去瞧,只见轿里竟坐着一只毛毵毵的东西,如猪大小,通体白色,只是耳朵手脚是黑色的,还有一对黑眼圈。我说:这好像是一只猫。恶霸天说:猫?一刀便把这只东西砍死了。

这战事,死了88条好汉,死了不计其数的兵,只为了一只猫。我至死也没想通。



恶男 (19)

她冲冲洗了个澡,换了套洋装,便到门口等他。他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她上车后又说了声对不起,他说没关系,也没问她什么话,两人倒静默了起来。今天去办理公司注册,又到银行开户口,跑了几个地方。办着这些锁碎的事,她心里烦躁,忽然有点气馁,想做这些做什么呢?谁也不关心,倒不如真像少宝所说的,在家里享福更好。她不觉地叹了口气,少保瞧她一眼,说:怎么了?跑这几个地方,你累了?要不我先载你回家,剩下的我去跑行了。她说:说的我好像是大小姐一样。他说:你本来就是位大小姐。她哼地一声,也没好气来反驳他。但被他激了一下,精神反而一振,今天尽可能把这些锁事办完,明天才能以全副精力对付开店布置的事。她便说我们分头行事,你去那里那里,我去这里这里,完了在那里碰头。说了见他面露嘉许的神色,不觉心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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