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anuary 4, 2019

恶梦

我看妻把我们的两岁孩又抱又亲的样子,似乎看他24小时也看不够似的。我觉得女人爱孩子真是爱出毛病来,要是孩子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她们可能就也活不了了。不是说我不爱孩子,但孩子是孩子,我是我,我们男人可分的清楚。我时时总是担心着,要是孩子有什么意外,你怎么办呢?这话我总没说出口。

常常你担心的事总是发生,还是因为你时时想着它,它果然发生了?孩子忽然得急病死了。她如我常常想的一模一样,倒下了,终日躺在床上哭。我一劝她,她倒反而哭的更恨了,像是要把心也哭倒了出来。孩子是孩子,你是你,你总是分不清。伤心谁不伤心呢?我也伤心。但我知道,孩子是孩子,我是我。

我每日却发起恶梦来,梦里我把孩子溺死了。我满头大汗地惊醒,妻子说我又发恶梦了?梦里我说什么不是我,不是我的,或是原谅我什么的。原谅?我并没有害死孩子,我发誓,孩子明明是病死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原谅什么?我逐渐消沉,提不起劲,妻子却慢慢好起来,可以下床了,自己煮东西吃。我的胃口差远了,常常吃不进半碗饭。我瞧着妻子渐渐有了活力,我想怎么回事?事情像是颠倒了。这个恶梦折磨着我,甩也甩不掉。妻子竟然劝起我来了,她说孩子死了,你就不要太伤心了。我生气说孩子是孩子,我是我。她惊奇地看着我。日子一日日地过去,我感觉到我身体的衰弱,望着妻子,我想,我会比她早死。

生活场景(13)


流浪汉(65)

阿彭跟阿玲商量,把阿玲“卖”给我,等以后有钱再把阿玲“赎”回来,由始至终没有问我的意见,仿佛是理所当然似的,我也不说破。可能我看起来就是这样会愿意买的这种人,又或者其实我们都是同样的一种人。阿玲想像的住进我家后跟我相处的情景当然跟我脑子里想的是不一样的。她收拾些她的几件衣服,她的洗漱用品,装进白色的塑料袋里,连手提包也没有。她示意我好了,我们出了屋,锁上门,便去我家了。路上阿玲说:我的钱到底几时能到手?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你问问啊!钱没到手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你听见吗?你不可以碰我。我说:我知道了。这次轮到她狐疑地看我,不知道我是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明白,就因为我没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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