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28, 2018

分生

回到家里,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坐在沙发看电视。有时我看着看着便睡着了,等太太摇醒我,着我回房里睡,我嘴里应了,屁股还是没有离开沙发,眼睛还盯着电视看。久了太太也不管我了,我便日复一日,坐睡在沙发上,没有再回房里床上睡了。

太太忙完了,也会坐下来看看电视,困了她便回房里。自然没有人是愿意的,不愿意了,她便说:你到底想怎样?我没回答她。我没回答她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怎样。她气的不行,第二天还来问我: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呀你!我逃也似的去上班了。只有去上班才能避开她的唠叨,下班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家。你是不是要离婚?她说。我说:你发神经?好好的离什么婚?得了答复她就不烦我了,由的我坐下来看电视。可是过不久她还是不满,说:有我们这样的夫妻吗?你说有我们这样的夫妻吗?我眼睛盯着电视,不敢看她。

我不知道别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样,常常有个念头,就是希望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而是性情上自己不是现在这样的自己,而是改头换面的,脱胎换骨一样的自己。我知道没可能,所以我只能日复一日窝在沙发上,等待。等待奇迹。有什么事发生才会改变这个局面,不然我无能为力。我不晓得怎么跟太太解释,我只能静静。她说:这样下去,我不行了。我不敢瞧她,我眼睛盯着电视,心里盼着,盼着什么事情发生,来吧!来吧!

生活场景(12)


流浪汉(64)

他无可无不可,领我去他家。他们这些女性化的男人,脾气跟大部分的女人一样,耳朵软,只要好言相哄,便很是驯服。阿彭明明是在欺骗阿玲,我们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他在当局反而迷住了,难怪男人会可怜女人,却也瞧不起女人。我们走了十分钟左右,到了一座破破旧旧的组屋,没有电梯,跟着他爬楼梯上五楼。楼梯间臭哄哄,有呕吐物和尿臊气味。进了他屋,屋子很是凌乱,像是久没有人打扫了。我想起我从前的屋子,也是这样凌乱肮脏,不禁心里羞愧。要不是海珊海燕住进来,我的屋子永远便是这样的狗窝。人或者真不应该一直独处,跟人交流,会发觉自己的不是罢?我说:你跟阿彭一起住这儿?阿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屋子很乱,不好意思。我说:没有,我的屋子跟你的差不多。他说:那我住进去就每天帮你打扫罢。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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